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空蕩的房間想起手機鈴音,我沉了口氣,收起心思拿起床上的手機,看到屏幕顯示那一刻,我心裏產生一種莫名的牴觸。


    我一愣,狠狠握住手機,在心裏默默譴責自己,然後接起了電話,“怎麽了蔣馳?”


    電話裏傳來蔣馳低沉的聲音,“明天我媽有事不在,我會將葉沫支走,你能來看看我嗎?”


    我哽住一口氣,心裏酸楚得要命,蔣馳為了救我被打得昏睡了一個月,眼下兩條腿還沒有恢複,我竟然有心思在這裏跟馬曉素鬥法,我還真是沒心,隱約間隔壁還在斷斷續續的傳來喬森見和馬曉素你儂我儂的聲音。


    我將視線從那堵牆上收迴來,走到窗口望著滿天星鬥,“好,你等我,明天我會將公司的事情交給白羽處理。”


    掛了電話,我扭頭朝隔壁窗口看去,那兩個人的聲音怎麽突然就停止了,之前還嘻嘻哈哈的,這會兒卻寂靜無比,這反差未免也天大了,我正想伸長脖子屏息凝視的聽一聽,隻聽唰一聲。


    就好像條件反射一樣,我連忙蹲下身,抓著窗簾遮住自己,我看到喬森見衣冠整齊的站在床邊嘆了口氣,天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依稀的聽見他罵了一聲,“該死的!”


    我蹲在窗戶下麵,僅露出兩隻眼睛,我看不透喬森見臉上的表情代表著什麽意思,他似乎很煩躁的樣子,明明前一秒還在床上很馬曉素笑聲四起,怎麽這會兒就鐵麵無情起來,還有那個馬曉素呢?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知道偷窺了多久,麵無表情的喬森見突然噗呲笑了一聲,然後唰地一聲關了窗戶,我抓著窗沿站起身,一瞬間又跌坐在地上,兩條腿全都麻了,一動都動不了。


    我坐在地上,伸手去捶腿,那種麻木的感覺讓我忍不住哼出聲,難受的要命,過了好半天,我才拖著發麻的腿爬到了床上,連澡都懶得洗就睡了過去。


    因為答應蔣馳迴去醫院看望他,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在廚房裏忙碌起來,盡管我的廚藝不好,不過我想蔣馳應該會很高興吃到我親手做的菜。


    我正將菜往保溫桶裏裝,喬森見的聲音突如其來的響起,就在我耳邊,嚇得我一激靈,連忙躲開,“你走路怎麽沒個聲音!”


    馬曉素應該是還沒起來,喬森見肆無忌憚的從後麵摟住我的腰,“昨天晚上自己在房間裏玩的很嗨?沒想到你還真是一個懂得享受的女人,沒有男人也能滿足自己!”


    喬森見的語氣陰陽怪氣的,很明顯是在嘲諷我,我皺著眉頭去掰他的手,想了半天他這話究竟是從何說起,一瞬間我就猜到是他誤會了,錯把我腿麻時的哼哼聲當成了自我滿足的聲音。


    我嗤笑著反擊,“用你管,你跟馬曉素不是比我玩的更過火,我這個人就是這麽強大,能自己完成的事情從來不求別人!”


    “林音初,你!”


    我推開他,頭一揚,“我怎麽了我!”


    喬森見突然似笑非笑的捏住我的下巴,將臉湊到我眼前,“你吃醋?你嫉妒?你愛上我了?”


    我拍開他的手,“開什麽玩笑!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我脫了圍裙拎起保溫桶就走,在玄關換鞋的時候,馬曉素從房間裏走出來,迫不及待的撲到喬森見身上。


    我迴頭正看到喬森見不耐煩推開她的舉動,看到這畫麵,我心裏堵著的那口氣竟然散開了些。


    果然如同蔣馳所說的,今天劉瑩和葉沫都不在,我到的時候他似乎在一樓大廳等了我很久。


    我連忙跑過去,有些擔憂,“你怎麽自己下樓來了。”


    問完我就後悔了,這麽說對蔣馳應該是一種傷害吧。


    或許是見了我高興,他的情緒很好,主動接過我手上的保溫桶,“那天我媽在場,有些話我沒法跟你細說,我總覺得我們之間似乎有些誤會,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聊一聊。”


    確實,每次劉瑩看到我跟蔣馳在一起都會哭天抹淚的,蔣馳不捨得傷害她,我自然也不忍心傷害,就隻能刻意保持距離。


    我很自然的握住輪椅扶手推著他往電梯間走,都已經認識這麽多年了,也沒有什麽不好講的,我開門見山的說,“我看到你跟葉沫上床的畫麵了,媽說等你徹底痊癒之後就會幫你們舉行婚禮。”


    我頓了一下腳步,此刻說出這番話,我的心理感受跟之前明顯不一樣了,之前隻要一想到就會覺得整顆心都痛得不知所以,而此刻,我竟能如此平靜的講述。


    聽到這話蔣馳激動起來,迴身一把握住我的手,因為動作幅度太大,險些從輪椅上掉下來,“沒有,我就說那裏不對勁,原來真的是葉沫搞的鬼,我怎麽可能跟你之外的女人發生關係,該死……”


    蔣馳兩隻手握著拳頭用力砸了一下腿,“難怪你會這麽久不來看我,還對我說那些傷感的話。”


    我錯愕的看著蔣馳,我親眼所見的事情怎麽可能是假的,再說當時的場景就連劉瑩和白羽都看到了,難道是那三個人聯合起來做戲給我看,就是為了讓我遠離蔣馳?


    蔣馳抓著我的手臂搖了搖,“音初,你相信我,我跟葉沫真的沒有。”


    我迴過神來,卻還是有些茫然,我轉到蔣馳麵前,“冷靜點,我相信你。”


    可除了這句話我不知道還能對蔣馳說些什麽,誤會被解除,我應該很高興才對的,可我……居然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反而有點沉重。


    蔣馳鬆了口氣,笑了,“太好了,早知道是這樣,我早就應該把我媽支走。”說著他俯身用額頭抵住我的額頭,然後漸漸改變角度,我眼前突然閃過喬森見那張臉,連忙伸手抱住蔣馳的脖子,將臉移到他的肩膀上,躲過了他的吻。


    我的動作做得很自然,蔣馳並沒發現我在迴避,剛好有個護士經過,“原來你在這裏啊,已經到練習走路的時間了。”


    我藉機連忙起身,“好的,我馬上推他過去。”


    我看得出來蔣馳是真的很高興,我不敢朝他看去,也不敢說出任何拒絕的話,他現在還是病人,任何一句錯誤的言語都有可能令他走向極端,我忘不了那天在公園裏他掉進湖中垂死掙紮的畫麵。


    在蔣馳的指揮下,我將他推到了複健室,這是我第一次看蔣馳練習走路,複健室裏還有其他幾個病人在,這一刻我才知道蔣馳每天都在承受著怎樣煉獄般的折磨。


    他一直咬緊牙關忍著腿上的痛楚,不過十分鍾,身上的汗就將t恤衫打濕了,其他病人都忍不住哼痛,他卻始終不發一聲,我凝著眉頭,朝前沖了兩步,想去扶他一把。


    他卻笑著阻止我,“就站在那裏等著我,我一定會走過去的,隻要你在終點,我就一定會成功!”


    我被這句話說得無地自容,盡管不想承認,可我知道蔣馳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經被動搖了。


    我的手緊緊握著拳頭,看著蔣馳因為痛疼都已經將嘴唇咬破了,他的手撐在雙槓上,兩隻腳一寸寸的朝我移過來,明明是很痛苦的事情,他卻還朝著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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