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這個願望,雖然陳落此時放過了這些人,但這注定隻是暫時的。


    他們今天迴去,他們的組織隻會得到一個錢債兩訖的信息,然後這些被陳落在識海中種下了一小顆魔種的家夥,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發覺自己身上的異樣。


    他們會開始夜不能寐,會開始心悸害怕,會開始做他們心裏最恐懼的噩夢。


    他們會白天頂著個黑眼圈,會各種沒精神,甚至恍惚起來。


    他們的身體素質會一點一點地下降,需要靠藥物才能維持,他們會變得敏感,生活中的一切都會被無限放大,刺激著他們的感官。


    最終將他們導引向瘋狂,然後走向死亡。


    還是那句話,隻有死人,才能永遠地保守秘密。


    陳落這個時間不殺他們,隻是不想自己未來的清修之地再受多紛擾,但卻完全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


    隻是為了避免麻煩,讓他們多活一些時日,多活一些會讓他們痛苦不堪的時日罷了。


    對於這些人,陳落生不出半點同情,就像混黑社會的人就應該做好哪天橫屍街頭的準備一樣。


    這些靠著個把子力氣就恃強淩弱,害得別人家破人亡的混混,就應該接受自己沒有個好下場的結局。


    處理好這裏的手尾之後,陳落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八個大漢如行屍走肉般下山的身影,隻是信手一揮。


    此地原先破土而出的藤蔓,被翻開的泥土全部恢複了原樣,一副鬱鬱蔥蔥,生機盎然的意味再次鋪展開來。


    陳落迴到了小木屋,看到他的身影,小蘿莉常樂兒心裏都多了幾分高興的情緒。


    雖然有些怯生生的感覺,但常樂兒還是第一時間跑到了陳落的身邊,關切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發現沒有什麽傷勢後這才鬆了口氣。


    陳落一隻手撫在小蘿莉的頭上,安慰著她。


    “我迴來了!”


    簡單的一句話,瞬間讓常樂兒眼中被溫熱的淚水盈滿,她開始痛哭流涕,向陳落傾訴著,之前她有多害怕,陳落就那樣出門一去不迴。


    傾訴著她最愛的奶奶,是如何在這群討債人的毒打下,最終隻能在病床上咽氣。


    傾訴著她的生父,原本對她愛護有加的父親,是如何變得六親不認,每次賭輸了迴家就拿她撒氣的。


    這些陳落都聽在耳中,但他又如何不知道呢。


    在之前他搜那八個家夥的魂之後,他對這一切便了如指掌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的想法反倒是有了一番不一樣的改變,隻見他取出之前從長孫楓那裏搜刮來的房產證明,手指微動,便將上麵,昨晚自己寫上的名字給抹了去。


    然後將常樂兒轉了個圈,將一紙房產證明擺到了她的麵前,取出一根筆,一筆一劃地在屋主的那一欄,寫上了常樂兒的名字。


    “這間屋子,還是還給你吧,你奶奶一輩子的積蓄,隻有交到你手上,她在天之靈方才會感到安慰吧!”


    常樂兒瞬間哭得更兇了,年紀尚小如她,還不是能完全聽明白陳落所說每句話的意思。


    但卻很明白,陳落拿出來的這張紙代表著什麽。


    是的,陳落把這間她奶奶和她最後的家徹徹底底地還給了她,如果說昨晚常樂兒對陳落的態度就是無法撬動的鋼筋水泥,那今天,常樂兒的心防就徹底向陳落放開了。


    隻見她兩隻小手捧著一紙房產證明,從她奶奶去世這些天以來所有的委屈都在瞬間湧上心頭,化為了淚水滴落。


    常樂兒如捧天書一般,快步走到了一個半掩著門的房間。


    在這個房間中,一個抽屜裏,常樂兒取出一張被裝裱進相框的照片,上麵是一個頭發花白的拄拐老人,正是陳落之前從八個大漢記憶中看到的,常樂兒的奶奶,也是賭徒常威的生母。


    一個因為兒子不孝,被逼得在晚年隻能在病床上走向人生終結的淒苦老人。


    “奶奶…………”


    這一刻,常樂兒的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奶奶說,陳落自然也很知趣的,不會去偷聽,哪怕常樂兒關上門,他都可以用神識聽到。


    但他沒有,他隻是一道掌風,輕輕地將門給關上,讓小蘿莉獨享著這屬於她和親人之間的時光。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小蘿莉才獨自一個人從房間走出,雙眼紅紅的,看起來流過了不少的淚水。


    陳落隻是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待著她,兩人各自坐定,久視無話後,還是小蘿莉常樂兒先開口。


    “謝謝你。”


    聲若細紋,輕到如果不是陳落耳力過人,可能都不會注意到她說話了。


    輕笑了一聲,陳落進到這間屋子之後,還是第一次發現,這個鬼馬不聽人話的姑娘,竟然還有這樣可愛的一麵。


    常樂兒也被陳落這有些戲謔的目光看得雙耳發燙,特別是想到昨晚自己對陳落的所做所為,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我想要在這裏住下來,可以嗎?”


    陳落用了一種類似征求和詢問的語氣,但他此時卻有不小的底氣,經過剛才發生的一切後,常樂兒並不會在這件事上拒絕自己。


    而事實,也確實如陳落預料的一般,常樂兒並沒有拒絕陳落的這個要求。


    她想守護的,隻是她和奶奶擁有共同迴憶的這間屋子,在這一點上,陳落已經滿足她了。


    她年紀尚小,對於許多事的認知還不夠清晰,隻是讓陳落住在她和奶奶的家裏,不是將屋子外送給陳落。


    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她以為自己分得很清楚,自然就不會拒絕陳落的請求。


    再加上陳落剛剛幫她趕走了一幫討債鬼,解決了她的大麻煩,現在的陳落等同於她的大恩人,自然就更不會拒絕陳落的請求了。


    就這樣,在一係列順理成章的交流後,陳落總算是得償所願,住進了這幢偏僻且無人打擾的山間小屋中。


    雖然有個鬼馬搞怪的蘿莉室友,但世事也不可能做到十足完美,總是會有些小意外的。


    這一點,陳落並不是不能接受。


    在花了一小段時間,跟常樂兒來了次深入交流後,陳落從她那裏打聽出了更多的信息。


    比如,常樂兒今年果然是在上小學一年級的。


    在這次討債事件出來之前,她都還是在學校念書的。


    隻不過家裏突遭劇變,這才休學了迴家躲著。


    如今事情被陳落處理好了,小蘿莉自然是要繼續迴到學校繼續念書的。


    陳落打聽了一下,常樂兒的學校居然還不近,其實想想也是,原本那個不會武功欠了一屁股債的常威還沒跑之前是還有另外一所房產的。


    就是為了方便女兒上學,才選擇了一所在家附近的學校,算不上天港最好的小學,但也還過得去。


    隻可惜,那套房產在常威跑路之前,就被黑賭場的人給徹底收走了。


    也即是說,現在的小蘿莉如果想要繼續迴去上學念書的話,就必須每天早上從這山間小木屋下山,然後差不多趕十幾公裏的路,才能到學校。


    換算一下時間,如果想要趕上上學的話, 小蘿莉最早需要五點半鍾就起床。


    本來陳落是不想理的,但在談話過程中,小蘿莉常樂兒不知為何,總是用一副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陳落。


    再加上自己識海中還有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巫辰在不斷慫勇,陳落也不知道怎的,就腦子一熱,就答應了常樂兒,說每天會送她上下學。


    就這麽答應之後,不出兩秒鍾,陳落就陷入了深深的後悔當中。


    在這之後的交談中,常樂兒直接就挑明了她還是個孩子的事實,打掃什麽的她倒是可以負責,但對於開火做飯的事兒,她真的是一竅不通。


    “所以呢?”


    “笨啊,小姑娘的意思不就是你以後得包家裏的三餐嘛。”


    巫辰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陳落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額頭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在心裏高聲喝道,我用得著你提醒嗎?這點事兒我看不明白嗎,用你在這裏…………


    後麵還有好長一段,這裏就不過多贅述了,總之,就在陳落眉頭一皺,就想要直接拒絕的時候。


    天殺的,巫辰這個狗日的,居然又出來短暫奪取了他的身體,然後就在小蘿莉的歡唿聲中,把這件陳落避之不及的“禍事”給攬了下來。


    你丫的又背刺我!


    陳落當下心裏真的是有萬千粗鄙之言想要直接糊到巫辰的臉上,他實在是想不到,才一個晚上的時間,在自己再三警告之下,這個沒輕沒重的家夥就二度出手,奪了身體的掌控權。


    丫的,本來想著過幾天能上線了,再在遊戲裏研究一下這個問題。


    現在看來,真是一刻都大意不得啊。


    當然,陳落不過兩秒鍾時間,也就又把身體控製權奪了迴來。


    但說出去的話想收迴來就沒那麽容易了,雖然陳落這個人沒什麽底線,而且答應做三餐是巫辰的話,他隻要臉皮厚一點,當場反悔的舉動也不是做不到。


    但一看著歡天喜地的常樂兒,陳落想說的話就一下子噎在了喉嚨說不出來了。


    “算了,今天下山看看,有沒有廚娘可以雇一個吧。”


    陳落內心長歎一口氣,沒有做出那個讓常樂兒失望的決定。


    在這之後,陳落和常樂兒互通了姓名,對於小蘿莉喚自己的稱唿,陳落說隨便就好。


    看著陳落的年紀,還是挺年輕的,常樂兒就放棄了叔叔這個偏大的稱唿,直接喚陳落為哥哥。


    陳落三輩子孤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唿,一時之間也是愣了一下,連在識海裏罵巫辰的舉動都停了下來。


    不是感動,而是陳落瞬間發現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縈繞在自己身邊。


    有股子舒服,還有股子飄飄然的感覺。


    就連師尊羅睺都被驚動了出來,看著陳落,不住地打量著。


    “可以啊,這個小女娃識海裏的功德金光居然跟小落兒你的神魂產生了一絲絲的聯係。”


    陳落和巫辰都是一臉“什麽,你在說什麽”的表情,懵逼極了。


    羅睺繼續解釋起來,籠統地說,就是氣運糾纏。


    就像交好運的人身邊總會有人說沾沾福氣這種說法一樣,常樂兒做為九世純善之人轉世,出生靈魂自帶海量功德金光的存在。


    她周圍的人偶爾也會出現這種受到功德金光影響的情況,這是一件好事,受到功德金光的沾染,會在一定程度上提升陳落自身的氣運。


    陳落迷茫了,還有這樣的說法嗎?


    那真是奇了怪了,自己一個外人,跟常樂兒認識不到一天時間,就得到了這樣的好處。


    那常樂兒的奶奶和那個跑路的該死的爹怎麽就這麽倒黴,一死一賠上人生。


    要說最該從功德金光裏得到好處的人,除了他倆就不應該有別人了啊。


    對此,羅睺隻是說功德金光這東西玄之又玄,即便伴隨著常樂兒出生,也完全不會受她一個凡人操控。


    還說陳落能從功德金光中得到好處,可能是因為他的靈魂與常樂兒的靈魂之間有種某種契合的波動。


    陳落不疑有他,師尊是誰,魔道第一人,魔中之魔,魔祖羅睺,他說的話自然是金科玉律。


    但陳落卻沒注意到的是,羅睺在他的話中,用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的詞,可能。


    正如陳落所想的一般,就是因為羅睺的見多識廣,他才最不應該在這個問題上使用可能這樣帶有不確定意味的字眼。


    在陳落還沒了解到的情況下,關於常樂兒的一部分狀況,就被羅睺給隱瞞了下來。


    當然,這些就是後話了,於現在的關係不大,也就不多提了。


    卻是說陳落之後,便成功在小木屋中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房間。


    再次細細打量之後,陳落才體會到這種山間木屋的清幽與別致。


    他移走了這個房間中的所有家具,隻留下一張木桌和一個衣櫃,將剩餘的空間,擺上了自己新購買的超大遊戲艙。


    他的頭盔與遊戲艙之間是可以適配的,隻要放入頭盔,便可以在遊戲艙內享受到更高級的遊戲體驗。


    起碼在《洪荒》的官方宣傳中就是這樣說的,陳落掃描了一遍後,很快就找到了放置遊戲頭盔的位置。


    這個遊戲艙,就仿佛是一個超大的外設配件,與頭盔的關係就像是遊戲機的主機和手柄的感覺一樣。


    陳落那個被重新煉製過的頭盔才是主體,這個遊戲艙連接上之後,也是可以繼續使用那些新開發出來的功能的。


    在躺上遊戲艙後,嚐試登陸,得到了遊戲正在更新中的提示後, 陳落便走出了遊戲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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