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到了。”李家院落的清晨,李星群像一個孩子般的大吵大鬧起來,還在睡夢中的人,都被李星群吵醒了。


    “夫君,看你那麽空閑,要不要幫幫我算一下賬。”


    李星群頭搖的和撥浪鼓一般的說:“別!這事情我還做不了。”


    這時候柳玨看著還在發白的天空,捧著手裏的熱茶水,茶水的煙霧帶來著一種特別溫暖的感覺說道:“是啊,這就過年了,人啊,一旦忙起來,哪怕知道時間,都沒有注意到已經過年了。”


    “是啊!這一年辛苦你了。”李星群也是感歎頗多的說,這一年發生的事情,上輩子一輩子都沒有發生過,雖然前世自己隻是20多歲的大學生就是了。


    “都是老夫老妻了,這些肉麻話你還是留給別人說吧。”


    李星群疑惑的問:“你說的別人是?”


    柳玨給了李星群一個白眼說:“說的是誰,你自己心裏難道還不知道嗎?”


    “俞矩那個小丫頭才16歲啊,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茹夢無奈的說:“16歲都是老丫頭了好吧,你是不知道的,俞矩那兩姐妹的單身稅還是妾身交的,可貴了。”


    李星群若有所思的問:“意思我們還要給他找一個夫君不成?”


    茹夢直接上手就是一巴掌:“嗬嗬,裝,你就繼續裝,你就想讓我來說這件事吧?”


    李星群嘿嘿一笑的說:“你看新蘭姐他們家裏,對吧,這些事情本就是皇後在主持,夫人你可是我第一個夫人,怎麽就成了為夫在裝了。”


    “前提是本夫人要有那個空閑時間吧,現在妾身每天都累的要死要活的,還要關心你的個人問題是吧?”


    “對啊,夫人就是因為你每天累死累活的,所以才更要關心我的個人問題。”


    “嘶~李-星-群,你是要死啊!”


    “大早上就那麽熱鬧嗎?”能過來的那麽快,肯定是府內聽覺最好的昭姬了。


    茹夢臉一紅問:“昭姬姐姐你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從最開始就在這裏了,茹夢不要擔心,姐姐看不見。”茹夢臉更紅了,確實看不見,但是能聽得見啊。


    茹夢狠狠的瞪了李星群一眼說:“算了,看在昭姬姐姐的麵子上,等過完年後,就由本夫人來給自己的相公安排傳宗接代的事情。”啊?這都什麽和什麽啊,算了女人心海底針。


    “咳咳,茹夢你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你說的沒有那個意思是什麽意思?”這一次輪到茹夢疑惑了。


    “就是,那個……你知道的吧?昭姬你來幫我說說。”


    茹夢眼珠子滴溜的一轉很快就明白了李星群的意思:“噗嗤,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呢?白師兄已經先後過來幫我診治了多次了,本夫人現在已經能生孩子了,隻不過為了孩子以後的健康,白師兄建議我在調養一段時間罷了。”


    李星群大喜的說:“啊?這是一件好事啊,為什麽之前你沒有和我說這件事情?”


    茹夢臉一紅的說:“人家不是想到過完年才給你說嗎?”


    “哈哈,來抱抱。”其實李星群倒是想舉高高,可是自己那身高,也隻能抱抱了。


    茹夢滿臉通紅的說:“你胡說什麽,昭姬姐姐還在這裏呢。”


    一直在旁邊“吃瓜”的昭姬,麵露調侃之意的說:“沒事,你們繼續,年輕人嘛,很正常,我也年輕過。”


    “對了昭姬,之前北齊的那個左賢王可你有沒有?”


    昭姬微微一笑的說:“你在想什麽呢,他的年紀比我還大一些,我是他的小媽好嗎?”昭姬迴到了汴京城後,變得開朗了許多,笑容多了不少,也慢慢的開始調侃人了,叫上暗地裏蔡家人還經常來看望她,年前沈師兄有事正好經過汴京城的時候,隨便過來拜訪了一下白師兄和自己,沈師兄說蔡婉的心態已經恢複的很好了,但心裏還有一個心結沒有化開,如果那個心結化開了的話,恢複視力並不是什麽難事。


    “嘿嘿,那下次見到他,我一定要叫他喊我舅舅了。”


    蔡昭姬白了李星群一眼說:“噗嗤,隻要不怕死的話,完全可以對蕭和魯瀚說。我相信他會打死你這個舅舅的,你加油吧,不過這都是不是關鍵,快抱抱。”


    茹夢臉色一紅的說:“昭姬姐姐怎麽你也欺負我,不理你們了。”說完後,茹夢逃一般的離開了。


    李星群鬱悶的說:“這下沒有辦法繼續了,對了昭姬,為什麽那麽久,沒有看到俞飛鴻兩姐妹?”


    “他們昨天壓根沒有迴來,應該還在工坊那裏忙著的吧,這批俞家人的質量還不錯,之前一直卡住的技術問題終於獲得了些許的突破。”


    李星群激動的問:“蒸汽機有可能造出來了?”


    “不,隻是高爐獲得了突破罷了,但距離你形容的量產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李星群滿是失望的說:“啊?隻是這樣嗎?”


    昭姬安慰李星群說:“好了,你也不能太過於貪快,任何事情的發展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俞家那些人又不是超人,怎麽可能因為你兩句原理,就能馬上知道造出來,要真的那麽容易,親眼見過高爐的你,為什麽沒有辦法把那個高爐製造出來?”


    “咳咳,有句話叫說著容易,做起來困難,我迴來後不是沒有想過幫助她們,這不是被他們踢出來了嗎?讓我不準進他們的工坊。”李星群滿是鬱悶的說。


    看起來是因為過年的原因,昭姬也是心情大好的取笑說:“你還好意思說這件事情,第一次進工坊你就把她們工坊給炸了,要不是公主殿下出麵平定了這件事情,可能你直接就被以危害京城治安罪,被抓進了牢房之中了,指不定到今天還沒有出來。”


    李星群45度望天的說:“咳咳,所以後來我不是在城外重新建了工坊嗎?”


    “然後又花了很大一筆錢,那一晚上的搓衣板的感覺怎麽樣?也正因為這樣,本來每天都能迴來的俞家兩姐妹,現在隻能隔幾天迴來一次。”俞家被朝廷帶迴了汴京城,就被分為兩夥人,一夥人在俞矩畫出了星碎的設計圖後,聽命於朝廷的工部,大概有20人的樣子,技術還算不錯,而剩下技術最好的十人作為俞矩上貢星碎設計圖的交換,跟著俞矩來到了李府辦事,而昭姬考慮李星群後續的發展,也給他們租用了住的地方,俞飛鴻因為之前住在李府也就沒有過去和他們住在一起,俞矩作為俞飛鴻的孿生妹妹,自然而然就和姐姐住在一起了。


    “昭姬大過年的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


    昭姬用滿是敷衍的語氣說:“龍騰四海慶新年,祥瑞滿天福滿園。願你如龍般矯健,事業風生水起;如龍般威猛,生活步步高升。龍年行大運,萬事皆如意!行了吧?”


    “要是沒有行了吧這三個字,我就很滿意了。”


    昭姬用安撫小孩子的語氣說:“好啦,好啦。天都快亮了,還不去做正事,本來茹夢都安排了李安去做貼窗簾等事情,結果你這個作為主人家的,非要自己去做這些事情,那就辦起來咯。”


    李星群正色說:“昭姬你這就不對了,這個世上的人哪裏又分什麽高低貴賤。”


    昭姬還是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說:“你這樣聖人一般的心態,我承認確實很好,但怎麽說呢?每個人的時間都是有限的,如果你把時間用在做一些雜事上,那麽你就沒有時間去做更重要的事情,如果什麽事情都自己做完了,也就沒有必要開辟商業,沒有商業也就沒有必要有國家,反正都自己做是吧?誠然李安和我們都是人,但是他的工作你能做,你的工作他不能做,這就是可替代性與不可替代性,所以你就要去做你能做他不能做的工作,同時給與他金錢來補償他做的工作,這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按照我前世學來的話,叫做革命工作各有分工是吧?”


    “差不多吧,其實《孟子*滕文公章句上》就有詳細的闡述,有為神農之言者許行,自楚之滕,踵門而告文公曰:“遠方之人聞君行仁政,願受一廛而為氓。”


    文公與之處。


    其徒數十人,皆衣褐,捆屨,織席以為食。


    陳良之徒陳相與其弟辛,負耒耜而自宋之滕,日:“聞君行聖人之政,是亦聖人也,願為聖人氓。”


    陳相見許行而大悅,盡棄其學而學焉。


    陳相見孟子,道許行之言曰:“滕君則誠賢君也;雖然,未聞道也。賢者與民並耕而食,饔飧而治。今也滕有倉稟府庫,則是厲民而以自養也,惡得賢?”


    孟子曰:“許子必種粟而後食乎?”


    曰:“然。”


    “許子必織布而後衣乎?”


    曰:“否,許子衣褐。”


    “許子冠乎?”


    曰:“冠。”


    曰:“奚冠?”


    曰:“冠素。”


    曰:“自織之與?”


    曰:“否,以粟易之。”


    曰:“許子奚為不自織?”


    曰:“害於耕。”


    曰:“許子以釜甑爨,以鐵耕乎?”


    曰:“然。” “自為之與?”


    曰:“否,以粟易之。”


    “以票易械器者,不為厲陶冶;陶冶亦以其誠器易粟者,豈為厲農夫哉?且許子何不為陶冶,舍皆取諸其宮中而用之?何為 紛紛然與百工交易?何許子之不憚煩?”


    曰:“百工之事固不可耕且為也。”


    “然則治天下獨可耕且為與?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為備,如必自為而後用之,是率天下而路 也。故曰,或勞心,或勞力;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治於 人者食人,治人者食於人;天下之通義也。


    “當堯之時,天下猶未平,洪水橫流,泛濫於天下,草水暢茂, 禽獸繁殖,五穀不登,禽獸逼人,獸蹄鳥跡之道交於中國。堯獨憂之,舉舜而敷治焉。舜使益掌火,益烈山澤而焚之,禽獸逃匿。 禹疏九河,瀹濟漯而注諸海,決汝漢,排淮泗而注之江,然後中國得而食也。當是時也,禹八年於外,三過其門而不人,雖欲 耕,得乎?


    “後稷教民稼穡,樹藝五穀;五穀熟而民人育。人之內道也, 飽食、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於禽獸。聖人有憂之,使契為司 徒,教以人倫--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敘,朋友有信。放勳曰:‘勞之來之,匡之直之,輔之翼之,使自得之, 又從而振德之。’聖人之憂民如此,而暇耕乎?


    “堯以不得舜為己憂,舜以不得禹、皋陶為己憂。夫以百畝之不易為己憂者,農夫也。分人以財謂之惠,教人以善謂之忠, 為天下得人者謂之仁。是故以天下與人易,為天下得人難。孔子 曰:‘大哉堯之為君!惟天為大,惟堯則之,蕩蕩乎民無能名焉! 君哉舜也!巍巍乎有天下而不與焉!’堯舜之治天下,豈無所用其 心哉?亦不用於耕耳。


    “吾聞用夏變夷者,未聞變於夷者也。陳良,楚產也,悅周公、 仲尼之道,北學於中國。北方之學者,未能或之先也。彼所謂豪 傑之士也。子之兄弟事之數十年,師死而遂倍之!昔者孔子沒, 三年之外,門人治任將歸,人揖於子貢,相向而哭,皆失聲,然 後歸。子貢反,築室於場,獨居三年,然後歸。他日,子夏、子 張、子遊以有若似聖人,欲以所事孔子事之,強曾子。曾子曰: ‘不可;江漢以濯之,秋陽以暴之,皜皜乎不可尚已。’今也南 蠻鴃舌之人,非先王之道,子倍子之師而學之,亦異於曾子矣. 吾聞出於幽穀遷於喬木者,未聞下喬木而人於幽穀者。《魯頌》曰: ‘戎狄是膺,荊舒是懲。’周公方且膺之,子是之學,亦為不善變矣。”


    “從許子之道,則市賈不貳,國中無偽,雖使五尺之童運市, 莫之或欺。布帛長短同,則貿相若;麻縷絲絮輕重同,則賈相若; 五穀多寡同,則賈相若;屨大小同,則賈相若。”


    曰:“夫物之不齊,物之情也;或相倍蓰,或相什百,或相千萬。子比而同之,是亂天下也。巨屨小屨同賈,人豈為之哉? 從許子之道,相率而為偽者也,惡能治國家?”


    “咳咳,你們這些讀書人都那麽喜歡引經據典的嗎?聽得有點頭疼。”


    昭姬恨鐵不成鋼的說:“是我們這些讀書人!過年了,就不說你了,真的應該讓你像陸務觀一般落榜才知道語言的重要性,就你現在的文化儲備,說實話要不是你那個幹娘給你撐住,根本沒可能考中進士。”


    “嘿嘿,誰叫我有啦,昭姬我先過去找幹娘拜年去了。”


    “你呀!唉~算了以後茹夢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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