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顯然是騎虎難下了。


    不管它身份如何,至少現在葉裕不能就這樣將其放下,說它情況特殊,自己做不到為其延壽。


    葉裕運轉玄功,時之盤開始緩緩旋轉。


    這隻老鳥從本質到外邊這層軀殼,都開始重新恢複生命力。


    葉裕施功結束,它也在同時醒來。


    當即便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同。


    離了大譜,從內裏自己的本質之身,到外表這層鳥軀,都被添了二十年壽數!


    它驚疑之餘,立刻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並非羽族之鳥的身份,絕對被發現了!


    那麽,現在就有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好消息是他並沒有大唿小叫,一驚一乍,自己現在還未暴露。


    壞消息就是,身份泄露,他指定憋了什麽壞,就像身後揚起的鞭子,說不得什麽時候就抽下來了!


    “這還生妙術,真是神乎其技!


    人族,現在可以告訴我,羽換飛用什麽代價換你出手的吧?”


    雜靈川抖了抖翅膀,用不太熟練的人族語言說道。


    葉裕沒有開口迴答它。


    那不符合他正常性格,也會額外生出麻煩。


    所以,他隻是一拂袖,身形便消失在了原處。


    “走!”


    雜靈川看了一會葉裕消失之處,扇動翅膀,招唿上同行之鳥,飛向空玄域。


    不管對方是什麽想法,現在隻能繼續將鳥設貫徹下去!


    眼看要退休了,卻突生變故,而添上的這二十年元壽卻又是實打實的,讓雜靈川心中五味雜陳。


    他想要幹什麽?


    ………………


    “你想幹什麽?”


    雜靈川還是等到了麻煩,並且是主動找來的。


    而這次,身邊沒有了其他耳目,二者終於可以好好聊幾句了。


    其實說出這句話之前,它就已經明白對方要找它幹什麽了。


    它迴到空玄域,又去找了羽換飛,知道了代價是什麽。


    它表現的當然是絕對不願意用這種資敵之舉來換此身苟延殘喘,凜然大義到要撞死在那裏。


    但羽換飛跟它說了自己的想法,它也就沒有繼續鬧的道理。


    但這也讓它知道了一切,至少,知道那名為自己添壽的人族想要什麽,而它又能做什麽。


    但那對它來說風險太大。


    能活到現在,以二品飛鳥境界安穩壽終,靠的就是立場鮮明。


    它在羽族有大貢獻。


    培養出數名一品,更是照顧了無數失親飛鳥,換人族那就是名師慈師,可謂桃李滿天下,說它是奸細,三千兒弟子第一個不答應!


    它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現在在羽族多待一天都是風險,更別說幹這種事。


    “不知閣下可是我人族前輩?”


    葉裕並未迴答它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他真身並未來到空玄域,眼下與雜靈川交談的,隻是他的一絲意誌,駕馭時序百靈而來。


    如今他修行大漲,操控時序百靈跨域而行,已經不是很難的事了,甚至,憑此能輕易鎮壓尋常二品。


    作為情報工作者,雜靈川顯然很不喜歡討論自己的身份問題。


    於是,它幹脆當沒聽到這句話,語氣加重說道:“我如今不願生事,隻想安穩度過剩下幾年,若是你心中不滿,盡可找羽族將我的消息說出!”


    聽到這話,葉裕立刻就明白,這家夥大概率還真是人族!


    但他真是已經幹夠了,急於脫身而出,半點風險也不願意再冒,隻等退休了!


    自己為他續的二十年費用,已經讓他心中咬牙切齒了!


    要不然,也不會連身份都不願意說。


    當然,也有可能是情報工作者的謹慎,即使身為暗子的信息暴露,也不能說出自己的來路。


    而葉裕也並不是非要讓他幫忙不可,沒錯,讓他幫忙推行時曆,風險的確太大。


    他這趟遣時序百靈來此,一是看一看羽換飛的承諾做的怎麽樣,而是身臨空玄域,看看能不能想到更好的辦法,來見雜靈川,隻能說是順帶。


    於是,他麵露歉意,開口道:“前輩,很抱歉!


    您可能不知道,我與羽換飛的交易,並不是隻有這一次。


    而我的延壽之術,對受術者並沒有要求,所以,您可能還要再等等,才能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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