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很想不管什麽氧氣泄漏也要給雷克斯一腳,但是雷克斯的手太快,一下子就連裏麵褲子也拉了下來,溫熱的大手伸進去就輕輕捂住了安寧。


    一個冷戰,安寧頓時僵得像冰凍過的豬一樣,渾身都直了。剛才還疼痛的部分現在被包在溫熱的手心裏,另一種難言的滋味順著脊椎直躥上來,讓他腦子都有點發炸:“你——快出去!”


    雷克斯也愣了一下。看安寧的模樣他就知道必然撞得很疼,雖然應該不是在硬著的時候被撞上的,但傷害恐怕還是會有,所以他才堅持要檢查一下。但是現在——剛才還柔軟沒精神的小東西,在他手心裏忽然就有了變化。這——這也太——太敏感了吧?


    “安寧你——”雷克斯很想問他是不是還沒有過第一次跑馬,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安寧好歹已經十八歲了,除非身體發育不良,否則哪個男孩子會到了這個年紀還沒跑過馬?何況,就看安寧這個精神勁,也不像是發育不良的樣子啊。


    “你快出去!”安寧真的咬牙切齒了。越是僵著不敢動,他就越能感覺到雷克斯手心的熱度,仿佛全身的末梢神經都集中到了那個地方,連他自己都能試出自己在慢慢地硬起來。


    第56章 留言


    昏暗之中,空氣像是粘膩得不流動了。雷克斯的手插在安寧的褲子裏,不知道是拿出來好還是不拿出來好。半天他才幹笑了一聲:“這個——”隻說了兩個字,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安寧緩過一口氣,猛地鉗住他的手腕往外一拖,跟著一腳踢過去。倉促之中也不知道踢到了哪裏,隻聽見雷克斯猛地吸了口氣:“你往哪踢呢!”


    安寧恨不得一頭撞死,手都有些哆嗦地係起腰帶,一言不發地翻身要站起來,但是剛一直腰,就撞到了頭。敢情這裏是個類似豎井的地方,也就他們剛才掉下來的地方上麵是空的,往兩邊就是低矮的橫巷,他這一翻身已經翻進了橫巷裏,所以剛想站起來就碰了頭,而且他站得太急,這一下碰了個結實的,雖然隔著太空服,仍舊撞得眼冒金星。


    雷克斯聽見一聲悶響就知道不好,趕緊舉起手腕照了一下頭頂,也翻身跪起來扶住安寧:“你怎麽這麽急?撞得厲害嗎?”


    安寧撞得額頭上疼痛難忍,下頭倒是顧不上了,按著腦袋暈乎乎地跪了一會,抬手甩開了雷克斯,轉身往橫巷裏爬。雷克斯幹笑了一聲,伸手又拉住他:“哎,別這樣行嗎?就算我幹錯了,至少給我個道歉的機會。再說了,裏麵是什麽地方都沒搞明白,你要進去也得等等啊。”


    安寧並不是想要他什麽道歉,事實上他現在隻是想離雷克斯遠一點,但雷克斯抓著他的手好像並不用力,可是無論他怎麽甩,這次是甩也甩不掉了,隻好憤怒地迴頭:“你還要幹什麽!”


    雷克斯收起笑容:“我發誓,我真的沒想幹什麽,就是怕你傷到了——咳,”他在安寧憤怒的目光之下不太自然地隔著麵罩摸摸鼻子,“當然,我確實想——咳,想跟你開個玩笑來著,沒想到——這玩笑開大了。喂,你要是生氣就再踹我一腳好了。不過剛才你那一腳已經踢得挺狠了,再偏那麽幾公分,我可就廢了。”


    安寧死盯了他幾秒鍾:“放手!”


    雷克斯仍舊抓著他沒放:“這裏還不知是什麽情況,你要是亂闖,我不能放手。”


    安寧長長吐了口氣,把聲音平靜下來:“你放手,我不亂跑。”


    雷克斯猶豫一下,放開了手,往前一點湊到他身邊:“我說,真生氣了?你以前上學的時候,宿舍裏大家沒幹過?臉皮不用這麽薄吧?這不是隻有咱們兩個人嗎?”


    安寧沉默了一下,勉強說:“我沒生氣,但是你以後別幹這樣的事。”


    雷克斯撓撓頭,跟在他身後往橫巷裏爬。這裏很低,站不起來,兩個人隻能手腳並用地爬:“慢一點,前麵還不知道有什麽呢。讓我到前麵去。”


    安寧沒吭聲,繼續往前爬。橫巷很窄,他擋在前頭,雷克斯怎麽也越不到他前麵,稍微有點急了:“你別鬧脾氣!剛才你動了什麽東西我們才掉下來的?萬一裏頭還有機關呢?”


    安寧停了一下。剛才太尷尬了,他竟然忽略了掉下來的原因。手指上似乎又感覺到探進凹槽時那種微溫的感覺。那個開關看起來好像已經很舊,甚至還有點生鏽的樣子,可是他手指接觸的凹槽內部卻是光滑的……


    “是我哥留給我的!”一道靈光閃過,安寧脫口而出。


    “什麽?”雷克斯不解,“什麽是你哥留給你的?”


    安寧手腳並用,飛快地往前爬:“那個開關!那個是指紋讀取槽!我哥知道我早晚會找到這個地方來,隻有我能打開那個開關!”


    “指紋讀取槽?”雷克斯沉吟一下也立刻明白了,“是安然?”


    “也可能是大哥!”安寧恨不得能起身往前跑,隻是橫巷太低實在不能容他站起身來。好在這一段路也並不太長,斜著向下爬了大約半小時,橫巷已經到頭。


    雷克斯舉起手腕上的光源照了一下,橫巷盡頭是一堵合金鋼牆。安寧迫不及待地在牆麵上摸索起來,果然在最下方找到了五個凹槽。他把手指插進去,感覺到一陣熟悉的微溫,合金鋼牆發出細微的軋軋聲向上升起,露出後麵的一間密室。四麵牆上隨著合金鋼牆的升起開始閃現微光,照著密室中間的透明密封箱,箱子裏放著一個藍色盒子,還有一枚存儲晶片。


    安寧幾乎是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撲過去。密封箱上同樣有指紋讀取槽。安寧把五指探進去,密封箱口處閃了一下,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了出來:“小寧。”


    “大哥——”安寧愣了一下,本能地迴答了一聲才明白這隻是一段錄音。


    “小寧,能走到這裏,你必然是已經長大了,爸爸和哥哥們都很高興。因為時間倉促,哥哥不能說太多,也不必說太多,很多事情你一定是已經知道了,否則也找不到這裏。現在哥哥隻告訴你,這個盒子裏是你二哥提煉出來的十克純礦,礦石來源當然就是這顆廢棄的礦星,所有的開採及提煉設備都封存在礦星內部,隨時可以開工。至於這種礦石的用處,你可以去找索克斯家族的一個上校,他叫雷克斯。你告訴他,這是配合那批生物機甲用的,他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至於這枚晶片,如果你現在已經開發了精神力,就會明白它的用途。如果沒有,就把它永遠藏起來,直到你找到一個能絕對信任的人。小寧,爸爸和哥哥們都要走了,你是安家唯一的孩子,要堅強……”


    錄音在這裏斷了,安寧渾身顫抖,喃喃地說:“大哥,大哥……”自從被投入少年監獄,他就再沒聽見過父親和哥哥們的聲音。這段錄音想必是哥哥在最後關頭錄下的,時間雖然已經緊迫,可是他的聲音仍舊那麽鎮定溫柔,一如往日……


    雷克斯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他身後,伸手摟住了他:“難受就哭一下。”


    安寧死死咬著嘴唇。他在雷克斯麵前哭過,但是這一次不一樣,這是他壓在心裏最深處根本不敢去觸動的痛苦,突然之間被翻了上來,竟然一時疼得哭不出來。


    雷克斯緊緊抱著他,輕輕搖晃:“哭吧,哭出來會好一點。我明白……”


    安寧拚命忍著淚水:“你怎麽會明白……”


    “我明白。”雷克斯仍舊抱著他,安靜地說,“我母親把我送進索克斯家然後離開的那天晚上,我也是這樣。”


    “……我不能哭。”安寧用力挺直了腰,“現在我還沒資格哭。等到有一天我能公開地哭的時候,我才有資格!”


    雷克斯沉默著,用力擁抱了他一下:“你說得對!現在,把盒子打開吧。”


    “好大的礦山。可惜礦石的含量太少。”


    “如果含量多的話,整個銀河係都不愁沒有能源了。你不覺得這很逆天嗎?太荒謬了吧!”安寧低頭研究著礦山圖紙,百忙中送了個白眼給雷克斯。


    雷克斯幹笑一下,摸摸鼻子:“我隻是說說。現在看來,十克提純物可以配備兩到三架生物機甲,這個數字比起無窮無盡的蟲族來實在可以忽略不計了。”


    “嗯,提純非常麻煩,並且需要特殊設備和條件。不過,至少已經有希望了吧?”


    “其實——”雷克斯在礦山的地下控製室裏轉了兩圈,終於說,“你大哥的那個配方,你想怎麽處理?”


    安寧正在圖紙上移動的手指一下子停住了,半晌才說:“什麽意思?”


    “這個東西可以大幅提高激發精神力的可能性。”


    “這我知道。但是你要製造出更多的治療師嗎?”


    “不。我隻是想提高普通人對於蟲族幹擾波的耐受力。”雷克斯眼睛微微發亮,“如果普通士兵都能抵抗幹擾波,那麽治療師的位置還會高高在上嗎?”


    安寧猶豫著:“這個……需要更多的試驗,畢竟我大哥這個配方還沒有經過大量的試驗。何況如果說這個配方可能激發精神力,難道不會有人禁用它嗎?”


    雷克斯笑起來:“你太誠實了。如果我們說這是提高幹擾波耐受性的新藥物,誰會禁用?這個至少比之前用的麻醉劑和緩釋劑要安全,至少它不會影響到士兵的反應和判斷。”


    安寧默默地低頭,唾棄一下自己的智商。真是有點糊塗了麽?居然呆到連謊話都不會說了?不對!這其實全怪雷克斯!就因為他一直在旁邊轉來轉去,才攪得他心神不寧連思考都不會了。


    “我說,你能不能別在這轉來轉去的?要麽去礦山底下看看?”


    雷克斯莫名其妙地看著安寧:“開礦的事我不懂,下去看什麽?現在我們倒是需要一批技術工人,來檢查一下能源供應線和設備。”


    “是,畢竟已經荒掉十年多了……”安寧被他這一提醒猛然想起來,“是需要一批技工,萬一設備出毛病,採礦的時候會很危險。”


    “十年?”雷克斯怔了一下,再看一眼圖紙,確定自己沒錯,“這礦星是七年前才發現的,封存應該才五年左右吧?”


    安寧愣了一下,猛然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這礦星封存確實才五年,但他不自覺地把自己重生前的五年給加上了……確實,在別人看來他隻是在監獄裏呆了幾個月,在戰場上又呆了幾個月,可是在他自己的記憶中,他已經經曆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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