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苓逛了一圈,發現確實也沒什麽問題,雖說確實簡陋了些,但是在這荒島上,反倒是那個顯得過於精緻的木屋不大正常。


    鄧月攬住她笑道:“行了,看也看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迴去了吧?或者你在這兒住一夜”


    彭苓歪著脖子看她一眼,道:“可以啊。”


    彭苓注意到簡勸勤的臉色登時難看起來,鄧月及時道:“還是別了吧,你住這兒難道還指望我再走一趟,把你的東西再捎過來”


    要是平時,彭苓還會和鄧月再鬥上兩句,不過這幾句話下來,彭苓也已經發現了島上這位原住民顯然是不懂得玩笑的,也就作罷。


    兩人向外走,眾人放下了東西,卻又被簡勸勤叫上了一起迴木屋那裏吃飯。彭苓不由奇怪道:“既然要在那裏吃晚飯,幹嘛非要先過來這邊放東西”


    沒人答話,彭苓看看旁邊幾人的表情,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心中的不安感越發濃了起來。


    一進屋,和他們一起留下來的一個女生就道:“彭苓,你們總算迴來了。我剛剛收拾東西的時候好像不小心把你包裏什麽東西壓碎了,你看看。”


    彭苓打開布包,檢查了一下“沒事沒事,是隱形眼鏡。我還有一副備用的。”說著從口袋裏摸出一盒隱形眼鏡,不知是否是錯覺,彭苓似乎看到那個女生看了鄧月一眼。


    鄧月在一旁像是看熱鬧一樣地站著,那模樣,就是有心懷疑她的彭苓也差點要相信與她無關了。


    第十六章


    不管懷疑不懷疑,飯都是要吃的。


    彭苓齜牙咧嘴地把一口菜吐出來,神色誇張地趴在桌上看著鄧月道:“果然有毒。”


    簡勸勤看她的表情還以為她真的中毒了,驚得丟下筷子站起來,鄧月忙安慰他道:“她逗我們玩呢,你別真信啊。”目光轉向彭苓,兩人對視一眼,頗有幾分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意思。


    至於為什麽彭苓突然做出這種舉動,那就隻能怪罪到負責掌勺的封火身上了——誰叫他往菜裏加了胡蘿蔔呢?


    “胡蘿蔔又怎麽了——又不是不能吃。”封火用手指叩著桌子佯怒道。


    彭苓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聲說“不吃”,封火也拿她沒辦法,隻好任由她專挑沒有胡蘿蔔的菜吃。


    席間免不了要問問簡勸勤有關島上的事,簡勸勤還是按著之前的那一套說辭答道:“我也不大記得來這兒多久了,我們剛到島上的時候這房子和其他東西就都在了,跟我一塊兒上島的人都分散了,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找到方法迴去了。”屋子外頭圈著些雞,簡勸勤吃完飯又去外頭拔了些野菜迴來,教他們認清楚,這些就是食物了。


    在島上也沒什麽娛樂活動,留下幾個人收拾東西,其餘的人也就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彭苓就見外頭架著的那口大鍋裏有熱氣冒出來,昨天晚上沒有看到,今天才發覺這鍋底下竟是沒有柴的,不過這也解釋了為何鄧月之前一定要強調不許帶金屬,要真是把金屬帶上這島來,隻怕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燙著了。雖然在船上已經有了猜測,不過真看到這個情形還是有些稀奇。


    眾人就圍著大鍋坐了一圈吃完了早飯。在s市的時候還是春冬之交,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到了這裏卻一點也不覺得,即使是早晨也沒感到有多冷。


    橫豎大家也都清閑得很,鄧月便給眾人都分了任務,分組去林子裏弄些食材迴來。


    隻是分組的時候卻出了個小問題,彭苓和張暝都對這裏不太熟,彭苓也知道這裏麵不少人都是早做了功課的,卻非要和張暝一組。


    “彭苓,你們兩個不能一組”鄧月頗有些無奈地笑著,“這樣吧,張暝和封火一組,你和簡勸勤一組,這下你總放心了吧。”


    張暝原先還是用眼神詢問彭苓,聽到鄧月這麽說,就揉揉彭苓的頭發道:“好了好了,你就跟著簡叔吧,別鬧脾氣了啊。”


    彭苓甩開他的手道:“誰跟你鬧了!煩死了,你不懂!”


    張暝忙跟在後麵賠不是,彭苓還是虎著臉,鄧月攔住張暝道:“別勸了,彭苓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會兒自己好了,實在不行,等迴來你再賠罪吧。”


    彭苓習慣性地拽著鄧月就走:“你到底是哪邊的!”簡勸勤見狀也就跟了上去。


    樹林裏頭鳥多的很,彭苓一邊研究著樹林裏的各種植物,一邊忙著跟鳥吵架:“行了,別吵別吵!沒見我正忙著呢嗎?”


    簡勸勤一臉驚異地看著她:“你還懂鳥語”


    彭苓一臉無辜地道:“沒有啊,我就是心情好想跟它們吵架而已。”


    鄧月在邊上笑起來:“你這跟什麽都能吵起來的毛病還是沒變啊。”


    彭苓把本子攤在膝蓋上,撥開野草,照著找到的不認識的植物畫起來。鄧月看她一副沉醉其中的樣子,知道她暫時是指望不上了,就跟簡勸勤在周圍找食材。簡勸勤在一旁走來走去,幾乎把周圍一圈的草拔了個幹淨。鄧月揪出框裏的一撮草道:“這是野草吧,你拔這個作什麽”


    簡勸勤愣了一會兒才答道:“餵兔子。”


    “這裏有兔子”


    “沒有,是長得比較像兔子的一種動物,也是吃草的。”


    彭苓在一旁默默地聽著他們對口供,冷不丁聽鄧月問她道:“你吃兔肉嗎”


    “啊我嗎?”彭苓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說吃,又立馬改口道,“不吃不吃,我和張暝都不吃兔子的。”


    彭苓覺得自己從鄧月臉上隱隱看到了失望的神色,反而放下心來——這個答案看來不是鄧月想要的,然而又有些奇怪——明明已經用這個方法坑過張暝一次了,現在再用不像是鄧月一貫謹慎的作風,大概是鄧月確實不適合做這種坑人的活吧。


    “感覺一碰上和那裏有關的事,鄧月姐姐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那次也是,找人的時候也是。”許淩濁話鋒一轉道,“不過,我總覺得……”


    舒晚晴看著他,希望他說出些什麽,哪知許淩濁說了一半卻不說了,改口問她道:“你還記得你剛換牙的時候的事嗎?”


    舒晚晴有些不明所以,想了會兒才迴憶起來,在島上那會兒自己確實正巧趕上換牙,牙掉了以後整天捂著嘴怕被許淩濁笑話。


    “那你還記不記得張暝哥哥受傷的那天你是為什麽跑出去了?”


    “嗯什麽意思”舒晚晴反應有些遲鈍,不太明白他問這個做什麽,“這我怎麽記得。”


    “你想想,是你自己跑出去的,還是誰讓你出去的”許淩濁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把晚晴帶到外麵的應該就是“主謀”。


    舒晚晴紅著眼眶給他了個白眼:“我想起來了,被你氣出去的。”


    許淩濁自以為是的推理被她這一句話推翻了,有些不甘心地道:“你確定不是開玩笑”見舒晚晴點頭,還是不死心道,“你再好好想想,除了我呢還有別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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