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她卻仍然願意繼續幫他?真是讓人奇怪。


    "恨?"


    丹蔻的指甲留戀地劃過他的嘴唇。


    "我從不恨姚家以外的人。"


    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安平退後一步閃過了她的接觸。


    "這麽說來你也不怕我?你畢竟壞了我的事。"


    放走了姚晚,等於她毀他所有的計劃。就不怕他會盛怒殺了她嗎?


    姚思簡吟吟一笑,躊躇滿誌地站在他的麵前。


    "你得搞清楚一件事,安平。在我決定重新出現在你的身邊時,我已經握有了十足的酬碼了。"


    說著她把手裏那份文件遞到他的麵前。


    安平打開那還沒有拆開的文件,黑字白紙躍入他的眼簾。


    終於,他明白了為什麽姚晚會堅持要姚思簡出席了,而姚思簡又為什麽要幫她了。


    "她把自己名下的財產給了你?"


    他頭也不抬地問,聲音裏聽不出情緒。


    "是的。"


    姚晚給她財富,她給姚晚自由。這交易讓她們一拍即合。


    那天在木閣地板的迴廊上。


    她問了一個問題。


    安平,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什麽完美解決問題的方法?


    姚晚,這就是你想出來的完美方法?


    現在的她已經身無分文,一貧如洗了。


    的確沒有任何讓他再去追逐的理由了。到這裏他和她之間的戲就該結束了。這種離開的方式讓所有人都皆大歡喜。


    不過------------------,


    安平開始笑了起來。


    如同無法遏製般的狂笑了起來。


    這麽一筆讓人無法想像的巨大財富,就如此輕易地拱手相授,原因就是要離開?


    離開他的身邊?!


    他的太陽穴處突突地跳著,笑眯眯的臉上卻是一股讓人窒息的緊張感。


    姚思簡不自覺地僵硬了起來。


    他究竟是高興還是生氣?


    突然,從文件袋裏劃落出來的一個亮晃晃的小配件來。


    "這是什麽?"


    他一把捏在手心裏,明知故問。


    "這是她讓我還給你的。她說這不屬於她。"


    腦海中的某一根神經終於繃斷了。


    安平平靜地點了點頭,低頭凝視著那麒麟造型的玉佩,自言自語。


    "這是我母親給我的。是我們家族的傳家寶。"


    "看上去很漂亮。"


    姚思簡附和地稱讚道。


    "漂亮?"


    他卻嘲諷地笑著提起手裏的那塊玉佩,翻轉著看了又看。


    "它,漂亮嗎?"


    剎瞬之間,當著她的麵那堅硬冰冷的玉器被擲向了玻璃。


    砰的一聲。


    玉石具毀。


    第 12 章


    他在瘋狂地找她。


    她從來沒有真正意識到過安平的可怕。


    可目前她終於明白為什麽父親會在那麽短的時間裏被他擊潰。


    他擁有可怕的權勢,更可怕的是他會利用這權勢,因此他已經編織出一張毫無漏洞的天羅地網。隨時隨地都能把她捕獲。


    她在這個地方幾乎動彈不得。


    黑、白兩道同時被發動了。


    所有的電視傳媒都是尋找她的消息,現在她的照片簡直可以比得上是國際通緝犯的出現率,一夜之間發布到了日本所有的警署。所有的路口都有臨檢,機場更是連想都不必想。她的護照,連同指紋分析一併都在那。


    晚上所有的黑道都出動,舉著槍就要挨門逐戶的個個搜查。


    要不是她躲在這個事先就想好的地方,恐怕早已被他找到不知幾次。


    現在要打的就是所謂的時間戰,看誰耗得過誰的耐心。


    她揉了揉又發硬的手臂,日本的冬天真是寒冷刺骨。


    口袋裏,駱子安給的手機又開始的震動起來。


    商業精英安平,結婚宴上,新娘失蹤。這麽大的新聞,早就不脛而走了。


    也許連四哥都沒想到,她的擅自行動。


    所以現在一定非常急切地想知道她的情況。


    她看著手心裏手機不停在動,像一聲聲的唿喚。


    她咬了咬牙,按了開關鍵。


    它停止了震動。


    這一次,她要誰也不靠,而是要憑自己的能力獲得她想要的東西。


    "找不到?"


    把玩手裏飛鏢的安平,睨著戰戰兢兢的手下。


    "兩天了,這就是你給我的答覆?"


    "對……對不起,安先生。可是不管是警察局還是下麵的幫派裏弟兄都沒發現姚小姐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她已經人間蒸發了?"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會不會姚小姐已經離開了日本?"


    "離開?"


    聽手下謹慎地猜測,安平搖搖頭。


    "她絕對沒有離開日本。"


    不論是航空,還是船隻,所有離境的人,從那晚起就都被嚴密的篩選檢查過了。


    周邊所有的地區,縣市都有人在路段把關。


    別說她是一個人,就是一隻螞蟻也不可能溜出他的掌控。


    可又為什麽會找不到呢?


    按照目前的情況和性格,姚思簡不會再去幫她。


    而在日本她一個親人和朋友都沒有,應該無處藏身才對啊。


    可是她會在那兒呢,居然讓他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是不是他在什麽地方疏忽了?大意了?


    要是他是姚晚的話會怎麽做?


    怎麽做才能讓人無法找到呢?


    懊惱地閉上眼睛,驟然間他的腦海裏閃過了一個可能。


    如果他沒有想錯的話,就應該隻有那麽一個地方可以讓她匿身而不被發現。


    晚晚,即使我不來找你,你自己也會出來。


    到時候--------------。


    他的眼裏有一抹噬血的光芒,將手裏的飛鏢投向了紅心。


    "準備一下,我們離開這兒。"


    沒有聲音。


    四周安靜的像是一個墳墓。


    連一個生物都不存在似的,靜的讓她不敢相信。


    已經過去了?已經都結束了?她的計劃成功了?


    屏住唿吸地將板式木格悄悄地拉開一條fèng。


    室外的光線讓她幹澀的眼睛酸痛地閉了閉。


    已經有兩天在黑暗裏度過,她還不能適應陽光。


    等到眼睛已經調試好了瞳孔,她依然不敢輕舉妄動,而是耐心地聆聽著四周的動靜。


    終於早晨的鳥鳴,一聲又一聲讓她安下心來。


    她努力地把在上方的木板格子挪開,其實那並不重,隻是對於一個隻依靠一些事先準備的涼水和麵包支持的人來說有點困難。


    花了一刻鍾,她才把自己弄出那個窄小幽暗的地道隔層。


    外麵的空氣清新多了,貪婪地吸一口氣。有一種芬芳的味道。一種真正意義上自由的味道。


    不過要先離開這個地方,免得被殺一個迴馬槍。


    摸了摸緊緊貼在腰旁的證件,沒有了護照,就不可能利用正當的途徑離開日本。飛機場是去不得的。隻有去黑船那裏試試了。


    這裏離碼頭有一段距離。不過,看來要用跑的了,畢竟連計程車上都有她的畫像。


    路上幾乎沒有車輛,畢竟還很早,這裏又十分的偏遠。


    她不用擔心被認出。


    突然她的身邊疾馳而過三輛黑色的淩誌房車。像三隻黑色的狼狗擋住了她的去路。


    姚晚警惕地看著其中的一輛裏,走下一個穿著唐裝的中年男人對笑眯眯地對她說。


    "我的小美人,你要去那兒啊?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她機敏地退後一步。


    "我不認識你。"


    他邊靠上前去,邊向後麵打了個手勢。


    示意車裏的保鏢注意她的動態。


    "我姓馬,你可以叫我馬老闆。也可以叫我誌傑。"


    "我們曾經在你的訂婚典禮上見過麵。我對你映像深的很,那時你可真漂亮,穿著那件銀灰色的禮服。讓我好幾個晚上都沒有睡著覺。"


    他別有用意的親切嘴臉,和笑容裏的下流讓姚晚覺得噁心。


    沒想到才出虎穴,又要入狼窩了嗎?


    有什麽地方可以逃的嗎?她用眼角快速的尋找可以逃跑的路線。


    可那三輛車停的頗有技巧,所有的路都被堵住了,而且她打賭另兩輛車裏不會沒人,一定是坐滿了保鏢。


    那怎麽辦?


    她在心裏要求自己鎮定下來,既然可以逃離安平,這個人應該也可以。


    "是真的嗎?"


    姚晚假意地朝他微微一笑。


    他竟然像一個初戀的少年一樣,激動地看著她。


    "當然,你的魅力一直讓我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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