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她的父親,是她母親的丈夫,在這兩個角色的扮演上,他是合格的,出色的。他忠誠與自己的妻子,他疼愛他的女兒。盡管,他並是一個好人,許多人都恨不能殺了他。


    可是他叱吒風雲,如今在他身邊的隻有自己。


    在花房裏,那個有陽光的下午……


    "知道嗎?你的名字就是照著它起的。雖然並不是那麽的燦爛奪人,但是卻能在夜晚時散發馨香,讓人平靜祥和。"


    你是我和你母親的晚香花。


    他拍著她的頭,臉上載滿了一個父親的滿足而愉快。


    她走不了。


    她不是二姐或三哥。


    她就是姚晚。


    她沒有辦法放棄親情。


    她的生命註定會陷落進了一個網,一個可能名叫繁華的罪惡之網。


    再也動彈不得,任人處置。


    她走上前,用手覆在了那柄槍上。


    他滿意地笑了。像一個獲得了天使靈魂般的惡魔。


    "晚晚,來,說你愛我。"


    她看著那指著父親太陽穴的手槍,機械地說著:"我愛你。"


    "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你要嫁我。"


    "我要嫁你。"


    姚晚已經不知道自己重複了什麽,隻曉得他把自己攬進了懷裏,滿意的笑了。


    想要脫逃的小鳥,現在已經被他牢牢地鎖在了懷裏。


    失去了飛翔的翅膀。


    第 8 章


    大概是第一次見到溫文爾雅的主人也有這麽兇狠的一麵。


    不容易,能讓這個始終冷靜的魔鬼暴跳如雷,也算是她目前唯一可做的了。


    她心裏有一種報複的快感。


    "晚晚,你可是第一個讓我發火的人,也是第一個敢背叛我的人。你說我該怎麽對你才能讓我解氣呢?"


    讓她死好了。


    她真想把這答案說出來。


    但是她也知道,他是決不會輕易地放過她的。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對背叛我愛情的人,我不會讓她用那麽輕鬆的辦法解脫的。"


    聽了這話,她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


    讓他一愣。


    "你笑什麽?"


    他的臉就像是被黑鍋刷了一樣的陰沉。


    她笑得沒力氣似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愛情?背叛?"


    "安平,你種人連感情都沒有,憑什麽擁有愛情?!"


    他也看著她,仿佛在用目光進行著一場較量,彼此之間,飛灰煙滅的。


    然後,他像是先妥協了。


    用了一種非常無奈又疼愛的口吻。


    "晚晚,你忘了,這一月,我是怎麽對你的?我對你還不夠好?我寵你寵的還不夠?你瞧我對那個女人這麽上心過。可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那種語氣,那種表情,沒有什麽人會不能被打動。


    要是一個月前,也許,還會包括她。


    但是,她知道,不一樣了。


    事實就是事實。


    人生如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但是如今想來那跌蕩起伏夢境般的一個月。


    竟讓她體驗了終其一生的迷惑,沉淪,清醒、痛苦。


    說實話,安平真如他所言,沒有刁難姚晚,甚至他妥善處理了姚啟揚的一切事宜,把他送到了一家不錯的療養院精心照料。


    而姚晚呢?


    她有了一個新的住處,有了一個新的身份。


    那是一幢靠海的公寓。周圍環境很美。但是人煙稀少。


    屋裏的傭人是完全陌生的,門口的保鏢,她從來沒見過。所有人對她的態度很尊重,但是那決不是對主人的敬畏。


    她當然明白有些本質的東西已經今非昔比了。


    在這所豪華的主宅裏,她不是主人,而是一個被溫和看管著的隔絕犯人。


    不過,安平很懂得怎麽來讓她感覺到賓至如歸。


    雖然是新建的公寓。可是她的房間的家具,擺設,用具,就連細節處,也完全是按照在家時的樣子來布置。


    安平並不會特意的來打擾她。他就像是一個盡職的情人,每天都迴來吃晚餐。


    像所有男人一樣,運用禮物攻勢,稍稍不同的在於,他相當知道投她所好,珠寶鑽石在像她那樣從小就見的女孩眼裏,是沒有作用的。隻有那些不僅僅是有錢就能得到了更需要動用權力,方可得到的失傳已久的奇珍異寶,才可能讓她眼前一亮。


    於是,她的博古架上堆滿了在博物館的典藏裏都未必可見的真品。


    雖然,他沒說,但她知道他在討好她。


    隻是,她並不配合。每晚一次的邀請,她從未迴應過。


    每次送來的禮物,不拆封,原原本本地放在一邊的博古架上。


    她的活動範圍被限製了,除了家裏和臨近的一些戶外,安平是打定主意那都不讓她去。


    好在她本身就不喜歡動,就一個人悶在屋裏,不出來,三餐反正都有人送,她不想下樓去見他。


    於是一連天,他們竟麵都沒碰見過一次。


    到第四天,她的房門又被敲響了。


    "小姐。先生請您下樓。"


    "告訴他,我累了。"


    姚晚坐在沙發上,捧著一本書,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先生說,請您下去,有重要的事和您談。"


    很堅持的樣子。


    姚晚繼續看著手裏的書。


    聽而不聞。


    沒過多久,就有一個聲音傳來。


    "我的公主,你可真是不容易麵見啊。"


    姚晚拿書的手不易察覺的輕顫了一下。


    "有事嗎?"


    姚晚克製自己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發抖。


    對他的恐懼感,似乎快要溶進她的血液裏了。


    "這幾天你過的還習慣吧。"


    聽著他的腳步越來越靠近,最後坐在了她的身旁。


    姚晚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渾身僵硬起來。


    "嗯。"


    "你好像瘦了。"


    他伸出手愛憐的摸著她的頰。


    她一驚,剛想往後退,卻發現,腰上的手臂緊緊的圈住了她的行動。


    "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地吃飯?是不是新來的廚師你吃不慣?"


    他溫情脈脈的樣子,用略帶寵溺口吻問她。


    "明天,我讓他們再換一個。你說好嗎?"


    盡管知道是在演戲,但是姚晚還是忍不住從心裏泛上一點暖意。可又不敢放鬆警惕。


    "隨便你,這是你的家。"她無所謂似的說道。


    "晚晚,這是我們的家。你是這裏的女主人,一切都要讓你滿意才行。不要忘了。"


    他抬起她低著的頭,和她貼的很近。


    他盯著她的眼睛,直到她退縮地垂下了眼簾。


    她不知道為什麽,不敢直視他。


    "你見過有那個女主人是被關在家裏的?沒有人身自由,無論去什麽地方都要被人監視?"


    "哦,原來是我的晚晚不喜歡成天悶在家裏啊。這樣吧……"


    "成天把你悶在家裏,是我不對。明天你可以出去。"


    姚晚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沒想到他居然會答應。


    "你放心?我不要有任何的保鏢。"她看著他,強調道。


    "當然。我不會讓他們跟著的。"他雙手合十坐在那裏,笑的很真誠的樣子。


    一路上,姚晚都僵著一張臉,半點都不願留心身旁的風景。


    坐在駕駛坐上的人卻滿臉的笑容,仿佛心情很好,間歇著吹著口哨。


    "來,把眼睛帶上。"


    一把淡紫色的太陽鏡抵到她的麵前。


    她不予理會地扭過頭。


    "你在和我賭氣嗎?晚晚。"


    姚晚嘴角邊浮上一抹諷刺的冷笑。


    是啊,好一個沒有保鏢跟隨的出行,換他親自來監視她。


    還不如保鏢呢。


    吱……


    突然,一個剎車。


    怎麽了?姚晚困惑地轉過頭。


    "你的眼睛剛好,醫生囑咐過,不可以接觸太強的光線,不然會影響你的視力。"


    那人自動自發的就把她的臉正了過來,用手把她的頭發全都抿到耳後,接著把眼鏡小心的架在她的鼻樑上。


    姚晚愣愣的看著他親呢的舉動,忘了要反抗。


    "這才乖。"


    他滿意地攬過她的肩,吻上了她由於驚訝而微啟的唇。一直到她發現,他的已經入侵到她的口內,企圖勾引她的迴應。


    她終於驚惶的迴過神來,用手抵在他的肩膀上。


    "別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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