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人比作“器”,那蕭十七毫無疑問就是一個殘缺的“器”。


    四麵漏風的器放在室外,總是更容易沾染上風塵露滴,就如同蕭十七一樣,自小就多災多病。


    隻不過與常人不同,少年的病幾乎沒有體征,隻有痛苦。


    像是感冒發燒、頭疼腦熱,蕭十七偶爾也會感到這樣的不適,但他的身體,卻從外在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有時候蕭十七懷疑自己發燒了,可去找小姨一測,嗬,好家夥,他的體溫竟是比標準還要低上一點。


    蕭十七不甘心,又去詢問老道士,結果老道士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摳著鼻子,敷衍的應道:


    “很正常啊,為師早就言過你是半缺之命。”


    “半缺,半缺,何為半缺?”


    “頭疼腦熱,隻有頭疼,沒有腦熱,可不就正好是缺了一半嘛。”


    乍一聽很有道理,甚至在老道士的語言體係裏,這幾乎已經算是完成邏輯自洽了。


    可隨著年齡的增長,蕭十七就開始不信老道士的這些鬼話了。


    因為最重要的是,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根本對他起不到任何的幫助。


    難受他便隻能受著,即便是去了醫院,對於檢查不出病症的病人,醫生也無法對症下藥。


    所以到了後來,蕭十七幹脆就閉口不提他不舒服的事了,畢竟連他自己都覺得實在是太像裝的了。


    而這麽多年來,老道士在這件事上唯一與蕭十七的主動溝通也不過是,“日後不舒服的時候,盡量離你小姨遠一點。”


    “師父,你是怕小姨為我擔心了麽?”


    “我是怕你給她傳染了,你是不用看病,可她看病就老貴啦。”


    “...”


    傳染?


    盡管不太準確,但大抵就是這個範疇了。


    當蕭十七體內的某一病症達到臨界點,即他自身再無法承受自愈的時候,半缺之力便會開始自發的維護主體。


    這個殘破不堪的“器”,盛裝不了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同樣,它也盛裝不了任何沒有價值的東西。


    那些外來的異症,最終都會從蕭十七的身體中傾瀉出去。


    並被強化數倍。


    就像,


    現在。


    蕭十七的周身已經完全籠罩在了一片朦朧的霧氣之中。


    無數張由猩紅血絲織就的蛛網,正在以蕭十七為圓心,瘋狂地向外擴張。


    那一根根赤色的絲線,就宛如一條條有生命的觸手般,肆意地捕捉著山間一切能捕捉的東西。


    落葉、灌木叢、古樹,還有...蝰猿。


    當那隻領頭猿的手掌接觸到紅絲的瞬間,它便想起了久遠以前與另一隻蝰猿爭奪領袖之位的場景。


    那是它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差一點它就沒能承受住對方的毒素,而現在,那種感覺又迴來了。


    無可抵禦的虛弱感瞬間就麻痹了它的全身,那霸道無比的心血沸騰之力,就好似它對麵的人類,才是蝰毒正宗一般。


    僅僅是堅持了片刻,那隻領頭猿的身體,便也如同蕭十七一樣,開始向外滲出血來。


    首領已是如此,就更別說其它小型蝰猿了,一時間,哀嚎聲響徹四野。


    光用想的,都覺得可怖。


    一群類人生物,整整齊齊的伏跪在地,身上冒著無休無止的血泡。


    咦~~~


    好惡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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