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駕駛座上的劉茂林應聲放下副駕駛座,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穆曉輝已是仰躺的姿勢,就著馬路邊昏黃的霓虹燈,看著穆曉輝如波濤洶湧般起伏的豐滿胸部,劉茂林迫不及待……直至一輛黑色奔馳忽地從尼桑車旁疾駛而過,像注了雞血般在穆曉輝身上亢奮折騰的劉茂林才有所警醒,趕緊搖晃穆曉輝,緊張地說:“快穿好衣服,趕緊離開這兒,趕緊去星湖大酒店,楊國泰陳文荷兩口子在那兒等著呢。”


    “我還想要,現在是晚上七八點時候,沒有行人……老頭子,我還想要你!”穆曉輝抱著劉茂林不放手。


    “小東西,怎麽沒行人?剛一輛黑色豪華車忽地從咱們的尼桑車旁疾駛而過,嚇了我一跳,咱倆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萬一被人發現在馬路邊上玩車震,啥概念?”


    穆曉輝不能不清醒,像一攤軟泥似的倒在放倒的副駕駛座上,癡癡地看著劉茂林,喃喃而言:“老頭子,你好像有一種魔力,你不經意地摸我,居然都會激起我的欲望,你的‘太歲肉靈芝’更是叫我飄飄欲仙。”


    劉茂林樂不可支,嘿嘿笑起來,沖穆曉輝興致高昂地自誇起自己的“太歲肉靈芝”來:“久食你家老頭子的太歲肉靈芝,定叫你這個小東西輕身不老,貌美如花,如延年女神仙呢!知道不?小東西,你家老頭子還有能夠叫你飄飄欲仙的魔招兒呢……”劉茂林說到這兒,戛然而止。他突然又想變成“性變態”,好想吸吮吸吮穆曉輝的腳趾頭,叫她好好地快樂快樂,可又害怕貿然行事嚇住了穆曉輝。他更害怕,萬一穆曉輝也像段好雲一樣興奮得暈過去,醒來後罵他變態,然後跟他拜拜,他可就生不如死了。


    劉茂林曆經磨難,心誌不滅,對事業的追求信念不滅,對真愛的追求亦不滅,這次,他是真的又愛了,徹底愛上了穆曉輝,若沒有穆曉輝,他感覺自己就像植物沒有陽光照射,生命缺少氧氣供給,生命將會岌岌可危。這就是愛情。


    劉茂林開著尼桑車右轉來到了星湖大酒店正門前,將車泊在酒店停車場的停車位上,給楊國泰打電話:“我和曉輝到了,路上堵車,來得有些晚了,你和文荷在花好月圓包間先點著菜,我們馬上就上樓了。”誰知,楊國泰懶洋洋地接了電話說:“我一直坐在馬自達裏等你們呢,等得渾身爬滿了瞌睡蟲,正昏昏欲睡呢。陳文荷在外麵一邊看夜景,一邊神經兮兮地唱戲呢。”


    星湖大酒店最美的時候在晚上,這時,裝飾星湖大酒店的彩燈像天上閃爍的點點繁星,與天幕上的月亮和星星交相輝映,總是令身處其中的人產生片刻的迷離,不知是天上的星星落入了人間,還是人間的燈火點亮了浩渺的夜空。這會兒,陳文荷站在星湖大酒店門前,斜倚雕欄,在習習南風中遠眺夜空,夜空中一輪黃中帶著紅的圓月若傍晚時分的夕陽,將旖旎的光芒照在了眼前的萬頃星湖上。她不覺聯想起了《暮江吟》中的瑰麗意境,唱起了《暮江吟》:“一道殘陽餘輝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千秋多少事,聚散愁濃,碧落星沉,天下清景化過往如夢。春花、秋月、夏晨、冬夜。日日年年飲恨眠。暮江何以攜寂寞吟念?解所佩劍與他,若多情應笑我。leiyiye,leiyiyo,leiyiyo,laiyiye……”


    陳文荷唱著,信步走在星湖大酒店側門旁的甬道上,南風吹拂中,隻聞見花香陣陣,夜色中,雖不知這開在盛夏季節的花兒都是些什麽花,但一顆多情的心兒早已迷醉,抬眼又看到眼前黃中帶著紅的圓月似乎更切近,不覺又唱起了《花好月圓夜》:“就在這花好月圓夜,兩心相愛心相悅,在這花好月圓夜,有情人兒成雙對。我說你呀你,這世上還有誰,能與你鴛鴦戲水,比翼雙雙飛。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就在這花好月圓夜,兩心相愛心相悅,在這花好月圓夜,有情人兒成雙對,我說你呀你,這世上還有誰?能與你鴛鴦戲水,比翼雙雙飛……”


    在如此空靈美好的夜晚,星星月亮風兒水兒蟲兒等像是被陳文荷的美妙歌聲吸引了,在凝神靜聽,陳文荷唱的《花好月圓夜》歌聲越發顯得悅耳動聽,劉茂林和穆曉輝就這麽循著歌聲一路尋到星湖大酒店側門旁的甬道上,隻見一個身穿粉色晚禮服的性感窈窕身影正在溶溶月光中晃動,雖看不清五官長相,但從時尚的波浪長捲發、高聳的胸部、挺翹的豐臀、修長的玉腿來看,二人已然斷定她就是陳文荷,那微微開啟的紅唇中流淌出來的美妙動人歌聲,更是不容置疑的明證!


    劉茂林注目陳文荷的窈窕身影,心裏隻覺得說不出的愛慕,還說不出的羨慕,羨慕楊國泰咋娶了這麽個令男人止不住產生幻想的尤物?穆曉輝則貓著小身子,悄悄走近正神情幽幽地唱誦《花好月圓夜》的陳文荷,冷不防攔腰抱住了她。陳文荷一驚,趕緊扭頭,見是穆曉輝,高興得不可自已,連說:“嚇我一跳,以為遭遇色鬼了呢!”


    劉茂林看著陳文荷笑眯眯地說:“文荷弟妹,你人靚,歌聲也靚,咋會不遭遇色鬼?以後,你還就得小心了!”


    陳文荷笑吟吟著給劉茂林問好後,好奇地問:“茂林哥,你帶著曉輝妹妹咋來得這麽晚啊?叫人等得急死了,甚為掛牽呢。”


    劉茂林一時無語,麵紅耳赤不知咋說了。穆曉輝咯咯笑著,代為解釋:“俺家茂林老頭子不好好開車,在路上一會兒興奮地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一會兒打我的小屁屁,這不,來晚了!”說著,眼兒迷離地看著劉茂林,又沉浸在了劉茂林和她玩車震時製造的難以名狀的性福中。


    陳文荷晃了晃癡癡看著劉茂林的穆曉輝,笑吟吟道:“稱唿這麽親昵,幾天不見,劉行長變成‘茂林老頭子’了,還打你的小屁屁,咋打的?快給俺這個大媒人說說!”穆曉輝見劉茂林神情緊張地沖她擺手,強忍住笑,沖陳文荷撒謊說:“還能咋打?就跟大人打犯錯的小孩子的屁股差不多唄。”


    “差不多?這話裏大有嚼頭,勾引起我的窺私慾了!”陳文荷神情俏皮,品味著穆曉輝的話,顧盼生輝的水杏眼不覺望向劉茂林,恰看見劉茂林沖穆曉輝再度擺手,穆曉輝嘻嘻笑著沖劉茂林暗暗點頭。陳文荷悵然感嘆:“新娘子進了房,媒人扔過牆。我突然覺得你們倆有點兒這個味兒,我這個媒人還真有些可悲呢。”


    二女一男正調笑著,楊國泰軟塌塌地走近,一臉疲憊地對劉茂林和穆曉輝說:“還真想叫你們趕緊閃婚,你們入了洞房,俺們兩口子就長噓一口氣了,這媒人差事兒總算是宣告結束了。你們倆恐怕不知道,俺們兩口子都是第一次給人當媒人,這媒人當得喲,殫精竭慮,見天提心弔膽的,總害怕被性情乖戾的段好雲發覺了,擔心她栽贓誣陷俺們兩口子在婚內就給你們倆牽線搭橋了,想想段好雲這個有些魔性的女人,我緊張得就要患心髒病!”


    提及段好雲,劉茂林恨得牙齒咬得咯吱咯吱地響,真想罵娘,這些天,段好雲突然又不叫他見女兒劉依依了,給她們母女打電話,她們看見他的電話統統不接。正揣測著段好雲和女兒的古怪行為,劉茂林的右眼嘭嘭嘭狂跳了好幾下,心裏咯噔一下子,想起了“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的說法:段好雲氣死我父母之前,我的右眼就嘭嘭嘭直跳。後來,隻要遇到不咋順心的事兒,之前我的右眼好像都會嘭嘭嘭跳幾下,這會兒,我的右眼又跳,莫非,又將會有啥不好的事兒出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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