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飯桶,朕不是讓你們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治好沈皇貴妃嗎?”


    看到奄奄一息的沈星妤,瑜之韓心裏微微有些觸動,朝太醫怒罵道。


    太醫們一臉惶恐地跪下,“皇上息怒,微臣已竭盡全力,奈何沈皇貴妃被刺中了心髒,已無力迴天。”


    他們幾個太醫一同醫治沈星妤,用盡了各種靈丹妙藥和人參才勉強止住了血,吊著一口氣。


    看到瑜之韓安然無恙地走了進來,沈星妤眼底的擔心才逐漸散去。


    “白養你們一群廢物,給朕滾出去,沈皇貴妃,你為何要救朕?”


    瑜之韓握著沈星妤的手,低聲地說道,他對沈星妤一直都是利益至上,沒有一絲感情。


    “看到皇上沒事,臣妾就放心了,臣妾從小愛慕皇上,能為皇上死,臣妾很高興,隻可惜沒能為皇上生兒育女——”


    沈星妤艱難地開口道,眼含不舍地看著瑜之韓。


    將眼前這個愛了一輩子的男子深深地刻在心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被瑜之韓握著的手也不受控製地滑落,瑜之韓心裏有些動容,或許隻有沈星妤才是真心實意愛他的人。


    當初為了接冷燕安和瑜池然迴宮,他想方設法安撫沈星妤,讓沈星妤自願讓出皇後之位。


    沈星妤不想讓瑜之韓為難,便答應了,還幫忙穩住沈太傅,終究還是他辜負了沈星妤。


    餘瀟瀟和沈太傅見沈星妤去世,心裏很是難受,沈太傅更是老眼一黑,差點暈厥。


    “沈皇貴妃薨逝,傳朕旨意,以皇後的禮儀厚葬,追封沈皇貴妃為皇後,諡號文惠。”


    瑜之韓歎了一口氣,走出偏殿,正聲說道。


    “是,皇上。”


    眾人連忙說道,沈星妤之前也是皇後,又因皇上而死,追封為皇後沒有什麽不妥。


    言笙忍不住在心裏感慨道,沈星妤活著的時候,瑜之韓對沈星妤隻有利用。


    現在人家去世了,追封為皇後又有什麽用?瑜之韓慣會做表麵功夫。


    瑜之韓後宮的妃子眾多,但對他真心實意,不摻雜任何目的的女子也隻有沈星妤。


    “皇上,方思文已死,雲嬪娘娘的宮女下毒謀害太子殿下一事,該如何處置?”


    沐大人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這一夜簡直心驚膽戰,就怕被殃及。


    瑜之韓隻感覺頭有些疼,整個人有些疲憊,腦海中迴蕩著方思文說他命不久矣的話。


    莫非方思文暗地裏給他下毒了?看來得找太醫再好好診治一下。


    “皇上,方思文想毒殺太子,足以證明方思文和皇後雖同為重閣之人,但不睦已久,靈州之事或許還有隱情。”言笙見時機成熟,趁熱打鐵道。


    瑜之韓瞥了言笙一眼,“看來是朕誤會皇後了,靈州之事朕會重新派人徹查。”


    “至於雙兒和方思文勾結,下毒謀害太子,還間接害死了文惠皇後,處以五馬分屍之刑,雲嬪雖未參與此事,但也與之脫不了關係,降為答應,夕雅公主以後由盛嬪撫養。”


    瑜之韓看向冷若雲,冷聲地說道,他並不相信冷若雲和方思文沒有勾結。


    剛才方思文刺殺他後,離盛纖纖和冷若雲的距離一樣近,卻隻挾持了冷若雲。


    誰都知道盛纖纖是他的寵妃,而冷若雲是失寵的嬪妃。


    可方思文偏偏選擇挾持冷若雲,讓他不得不多想。


    何況方思文明明能一刀殺了冷若雲,卻沒有動手,而是將冷若雲推出去擋刀,更加證實了他的想法。


    方思文和冷若雲絕對認識,甚至關係匪淺,方思文是為了幫冷若雲擺脫嫌疑才挾持她。


    “不,皇上,臣妾不能沒有夕雅,皇上要怎麽罰臣妾都行,隻求皇上讓夕雅留在臣妾身邊。”


    冷若雲瞳孔一沉,跪在地上,眼眶微紅,哀求道。


    這怎麽可以?瑜夕雅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而且夕雅還小,離不開母親。


    何況盛纖纖一向和她不對付,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又豈會善待她的女兒?


    瑜之韓不為所動,“皇後禁足,太子不也交由太後撫養?你身份低微,沒有資格撫養公主。”


    “皇上放心,臣妾一定會好好撫養夕雅公主的。”


    盛纖纖見此,嘴角忍不住上揚,連忙朝瑜之韓行禮說道。


    冷若雲頓時麵如死灰,心裏對瑜之韓恨意愈發濃烈,看到盛纖纖小人得誌的樣子,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時候不早了,你們都散了吧。”瑜之韓揮了揮手,沉聲說道。


    言笙走出大殿,抬頭看向天空,天已經蒙蒙亮了。


    沈太傅年紀大了,因為沈星妤的去世,悲痛萬分,差點暈厥。


    而餘瀟瀟畢竟是沈太傅養大的侄女,她放心不下沈太傅,便暫時留在太傅府。


    言笙剛想打道迴府,就被薛景煦攔了去路。


    “言丞相,本世子好久未和人切磋武藝,一時有些手癢,言丞相是否有空和本世子過兩招?”


    薛景煦神色如常,笑著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言笙也是血竹殿的人。


    “人是鐵飯是鋼,薛世子,我剛才在宴會上沒吃兩口,現在餓得慌,沒力氣打架,要不,薛世子請我吃飯,等吃飽喝足再說?”


    言笙看向薛景煦,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撇撇嘴說道。


    薛景煦一愣,隨即溫聲地說道,“言丞相,是本世子思慮不周,理應本世子請客,聽說京城新開了一家飯館,正好去嚐嚐。”


    這蹭吃蹭喝也太明顯了吧?不過他倒是好奇言笙為何會加入血竹殿?


    言笙是雪門的少掌門,才貌雙全,桀驁不馴,不屑於向權貴阿諛奉承,一直隨心做自己。


    他很是欣賞和羨慕言笙能隨心所欲,不懼怕皇權。


    “言丞相和薛世子好雅興,還是年輕好啊,精力旺盛,心理素質好。”


    走在言笙和薛景薛後麵的沐大人,雙眸微動,忍不住感歎道。


    這一夜可謂是驚心動魄,他整個人都是繃著的,身心疲憊,唯恐被波及。


    言笙和薛景煦倒是閑情雅致,跟沒事人一樣,還有心情吃飯切磋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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