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冷燕安微愣,是啊,過了今天,她便是瑜之韓的太子妃。


    冷燕安走到院裏,看著梅花樹苗,又抬頭看了一眼屋頂,自從那晚過後,言笙就真的再也沒來梅院。


    為什麽?為什麽心裏這麽難過?冷燕安心裏很慌,一旦踏上了這條路,以後就再也迴不了頭。


    其實言笙從來就沒有說過他是暗衛首領,從及笄之禮的刺殺可以看出言笙的武功與孤野實力相當。


    而丞相留下的暗衛首領武功沒有那麽高,也不可能打傷孤野。


    言笙既然是雪門的大弟子,那為何要刺殺孤野,還知道丞相那麽多的事?難道暗衛首領現在是言笙的手下?


    冷燕安將梅花發簪緊緊地握在手中,她和言笙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花開花落,待梅花樹開花之時,早已物是人非,再無人欣賞。


    冷燕安垂下眼簾,把梅花發簪埋在其中一棵梅花樹苗下。


    “小姐。”小秋有些擔心地喊道。


    宮裏的嬤嬤以為冷燕安是舍不得離開丞相府,隻有小秋心裏明白冷燕安還放不下言笙。


    “恭喜大姐姐,以後便是太子妃了。”冷若雲帶著雙兒走過來說道。


    自從冷燕安被賜給了瑜之韓,冷燕安的情夫便沒有出現,看來是鬧掰了。


    “二妹妹也好事將近了。”冷燕安輕聲說道。


    “還早呢,妹妹明年才及笄。”


    冷若雲微愣,瑜予世身邊美女如雲,側妃已經有好幾個,隻有正妃之位還空著。


    瑜予世最近經常去茗茶樓,還給敏茗送了很多禮物,瑜予世一向花心,若不是許了冷若雲正妃之位,冷若雲也不會跟他在一起。


    “太子妃,吉時快到了,該上轎了。”一個宮女走了過來,恭敬地說道。


    冷燕安點點頭,蓋上紅色的蓋頭,由小秋扶著出了梅院。


    京城的街道張燈結彩,嗩呐齊鳴,鼓樂喧天,長長的迎親隊伍沿著丞相府一路向瑜國皇宮而去。


    冷燕安靜靜地坐在花轎裏,瞳孔裏翻湧著痛苦和悲楚。


    言笙和竹一在天躍客棧的頂樓往下看,言笙看著冷燕安的花轎從遠處過來,心裏微微作痛。


    “尊主,要不要搶親?”


    竹一沉靜地說道,尊主為了來看冷燕安一眼,沒日沒夜地趕路,早上才趕到天躍客棧。


    搶親?言笙倒不怕被通緝,大不了帶著冷燕安去其他國家,而且她又不止一個身份。


    可如果她搶親的話,冷燕安會不顧一切跟她走嗎?


    若是言笙搶親,冷燕安願意跟她走,那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若冷燕安不願意跟她走,那言笙不僅會得罪瑜國皇室,還會讓冷燕安陷入險境。


    想起冷燕安說的那些決絕的話,言笙猶豫了,她也有自尊心。


    之前言笙卑微地哀求冷燕安,可人家壓根就不為所動,她不想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何況冷燕安很喜歡小孩子,不喜歡女子。


    當花轎經過天躍客棧時,冷燕安心裏一跳,猛地掀開轎子的布簾,朝天躍客棧的頂樓看去。


    言笙沒想到冷燕安會有這種舉動,頓時四目相撞,心中一怔。


    冷燕安見言笙身著一身月色錦袍,清冷淡雅,神情冷漠,宛如降世的神隻。


    ‘隻要你喊我一聲,我便不顧一切,搶親帶你離開。’


    ‘若你搶親,我便不顧一切,跟你離開。’


    兩人對視了幾秒,心裏默默說道,直到花轎離開了天躍客棧的門口。


    言笙冷笑一聲,冷燕安果然不願意,也是,冷燕安心裏還在怪她,又怎會跟她離開呢?


    冷燕安失落地放下了布簾,她還在奢望什麽?言笙身邊美女眾多,又豈會為了她得罪瑜國皇室。


    言笙看著花轎越來越遠,眸光黯淡了幾分,這樣也好,以後便各自安好。


    “笙笙。”楠溪走了過來擔心地喊道。


    “楠溪,你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言笙輕聲說道。


    楠溪有些心疼地看向言笙說道,“當然,你去哪我去哪。”


    言笙和楠溪各騎一匹馬,朝著城外的花海而去。


    到了地方,言笙將馬拴好後,抬眼看向之前的花海,隻有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一朵花。


    言笙目光黯淡,冬天花都謝了,隻有雪花漫天飛舞。


    “笙笙,雪花也很美啊,明年春天花還會開的,到時候我們再一起來看。”


    楠溪在地上抓了一把雪,捏成一朵花的模樣遞給言笙。


    言笙微愣,接過雪花,心裏暗暗說道,花開花落,悲歡離合,明年花還會開,人得往前看。


    “笙笙,這兩天京城的雪下得好大,我們來打雪仗吧。”


    楠溪拉著言笙的手,輕笑地說道。


    言笙點點頭,在現代言笙是南方人,從來沒有看過雪。


    在這個世界,言笙常年生活在雪門,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雪,卻沒有玩過雪。


    楠溪用雪花堆成了一個人形,言笙好奇地問道,“這是誰呀?”


    “你唄,笙笙,把匕首借我一下,我給雪人刻個五官。”楠溪笑著說道。


    言笙立刻將匕首給了楠溪,然後看著楠溪在雪人上刻畫。


    不一會兒,一個栩栩如生的雪人立在眼前,跟言笙竟有七八分相像。


    “楠溪,你的手也太巧了。”言笙讚歎道。


    楠溪微微一笑,眼中滿是柔情。


    言笙和楠溪堆了各種各樣的雪人,言笙還在結冰的湖麵鑿了洞,抓了兩條魚。


    “笙笙,我來烤吧。”


    楠溪看著言笙有些笨手笨腳地烤著魚,輕聲地說道。


    “雖然我不會做飯,但烤魚我還是會的,楠溪,你坐著就好。”言笙自信滿滿地說道。


    “那個,那個魚鱗沒弄幹淨。”


    言笙微愣,低頭看向魚,有些尷尬地說道,“啊?不好意思,我再搞一下。”


    楠溪眼底浮現了一絲笑意,笙笙真可愛,跟她在一起,不管做什麽都很開心。


    言笙忙了好一會兒,才將兩條魚烤好,結果沒掌握好火候,將其中一條烤糊了。


    “楠溪,你吃這一條。”


    言笙將沒烤糊的魚遞給楠溪,自己吃烤糊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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