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瘸一拐的走進了狹窄昏暗的小房間。


    房間的陳設一覽無餘,隻有一張整潔的單人床和簡便的書桌。


    牆麵的上方有一個狹小的窗戶,像極了逼仄的牢籠,密不透風的窒息感撲麵而來。


    隻有那一個小窗口透著光和空氣,讓深處黑暗的人得到喘息和希望。


    少年微紅的桃花眸底閃過心疼。


    傅淩夜毫不掩飾的嘲諷:“看到了嗎?這就是我住的地方。”


    少年的聲音很輕,輕得聽不出一絲情緒:“沒事,咱們擠一擠還是能睡的。”


    他嗤笑一聲:“誰要跟你擠一張床,你想要留在這裏就隻能睡地上。”


    少年心疼的情緒瞬間化為烏有,捏緊了拳頭,忍著想揍他的衝動。


    表麵卻是眼角含淚:“哥哥,我可以不睡地上嗎?”


    他漆黑的眸子閃過驚詫:哥哥?


    傅淩夜被他叫的心髒漏跳了一拍,這人為達目的果然不擇手段。


    他語氣冷硬:“不想睡地上可以,出去。”


    少年如受驚的兔子一般,害怕的顫了顫肩膀,軟聲啜泣:“那,那我...我出去。”


    “你,你不要生氣。”小心翼翼的態度,卑微極了。


    惹得人心髒的某一處隱隱抽痛了一瞬:他怎麽不按常理出牌,不是應該妥協留下來繼續勾引自己嗎?


    少年一臉不舍的表情,一瘸一拐的與他擦身而過。


    傅淩夜漆黑的眸子壓抑著風雨欲來的陰騭,這裏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他一把鉗製住了少年纖細白皙的手腕。


    語氣冰冷:“你想去哪裏?”


    少年驚慌,抬起那雙小鹿似的眸子:“你,你幹嘛,弄疼我了。”


    傅淩夜黑著臉,咬牙切齒: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人這麽能裝。


    這人手中的畫筆如尖刀,麵不改色底勾勒出一片片殘忍冷血的畫麵。


    他恨不得這人死無葬身之地,但在此之前,他也要讓這人也嚐嚐地獄的滋味。


    “唔......可,可以放開我嗎?”少年滿眼惶恐的看向他。


    他的心髒瞬間猛跳,下意識的鬆開了少年的手。


    少年白裏透紅的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他抬起手腕,低低啜泣:“好疼,你看都被你抓紅了。”


    他低頭便看見少年停在半空中細白手腕處那一抹觸目的紅印,驚心又脆弱。


    無端讓人心亂如麻,他撇過頭,不去看亂認心智的人。


    見他竟然視而不見,少年麵露無辜:“你抓著我的手,是想要我留下來嗎?”


    他收斂不該有的情緒,語氣不容置疑:“在這裏待著,哪裏也不許去。”


    少年小心翼翼:“可是,我想睡床。”


    傅淩夜都快被他耍的小心機給氣笑了,語氣嘲諷:“想睡床,別做夢了。”


    “那,那我走。”


    傅淩夜的耐心被他的小把戲消耗殆盡,一把將人壁咚在堅硬如鐵的牆壁上。


    高大的身形背著光,將少年整個人籠罩在陰影裏。


    手指用力的扣住了少年尖細的下巴,迫使他仰頭看自己。


    少年纖細的背部被撞的生疼,那雙緋紅的桃花眼尾大顆大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滾落。


    傅淩夜原本狠厲的眼神看到他這副妖嬈破碎惹人憐愛的畫麵時,心髒不可抑製的抽痛。


    草,該死的家夥,勾引人的功夫倒是一絕。


    看來還真是小看了他。


    他目光狠厲:“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不吃你這一套。”


    “除非你死,否則休想離開這裏。”


    少年眼眸劃過不可置信的眸光:“你,不要太過分了。”


    傅淩夜冷笑一聲,輕蔑反諷:“我過分?是拜誰所賜?”


    少年一時語噎,瑪德,原主當初為了劇情衝突,誇大自身經曆,把主角寫的巨慘。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少年繼續裝傻。


    捅破這層窗戶紙,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他的瘋狂報複,他又不傻。


    傅淩夜冷峻的臉上布滿陰鬱:“是嗎?”


    他的指腹用力的摩挲著少年軟嫩的唇瓣,眸底泛著冷光:“這張嘴,沒有一句實話,幹脆別要了吧。”


    陰冷的氣息瞬間籠罩著少年全身,凍得他瑟瑟發抖。


    少年顫抖著唇含糊道:“你,你想做什麽?”


    “哦,就是想撕開你的嘴看看。”


    少年驚恐的瞪大眼睛,試圖用力的掰開他堅固如鐵的手腕。


    可依然無法撼動他半分。


    “別白費力氣了,在我沒有玩夠之前,你不準離開我半步。”


    少年的唇被他磨得紅腫不堪,他滿眼痛苦:“放開我,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傅淩夜眼神晦暗如墨,毫無憐惜地將人狠狠丟到一旁:“真不經弄。”


    少年的下巴和唇,紅的醒目極了,像極了被人蹂躪過的樣子。


    他鎖上了房間的門,對地上柔軟的少年視若無睹,腳步急促,徑直走進了隔間裏側隱秘的小衛生間。


    少年柔弱的撐起身體,困難的從地上爬起來。


    狼狽又無辜,任誰見了都會心疼幾分。


    少年垂下的桃花眸底彌漫著黑氣,隱隱散發出的冷意驚得係統心顫。


    貓貓慌忙安慰:“宿主,冷靜,冷靜點。”


    它慌忙調出傅淩夜在狹小衛生間裏的監控。


    “宿主,宿主你快看,他是愛你的。”


    貓貓快被宿主身上黑暗冰冷的氣息嚇哭。


    少年神情毫無波瀾的看向畫麵中的人。


    隻見鏡頭裏的傅淩夜不停地在鏡子前的洗手池裏用雙手捧著冷水潑自己的臉。


    冷水打濕了額前的碎發和白色襯衣,襯衣下隱透著緊致的人魚線,充滿野性張揚。


    冷峻的臉上掛滿水珠,深邃的鳳眸微微泛著血絲。


    他煩躁得解開襯衫的紐扣,試圖緩解剛剛一瞬間想要把人按在床上的衝動。


    “該死的,自己是瘋了嗎?”竟然會對自己恨不得撕碎的家夥,有了不該有的念頭。


    “該死的,差一點就被他的美人計給迷惑。”


    “不行,這樣的人不能放出去禍害別人,得將他關在這裏,讓他暗無天日。”然後自己一點一點折磨他。


    傅淩夜冷著一張臉,進了淋浴間,他個子高的快頂到了天花板。


    隨意的脫掉衣服,打開水龍頭,任由冷水無情的拍打在自己的身上。


    半小時後。


    他微微弓腰,停止手裏的動作。


    空氣裏浮動著一股令他感到羞恥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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