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說話,師弟就別插嘴了。”


    那個記名弟子癟癟嘴,委委屈屈地不說話了。其他長老的親傳弟子繼續議論起來。


    “希望我們即將誕生的大師兄夠格。”


    “是啊。想想真是不容易。我沒想到有一天也能看到我們修陣殿的大師兄。”


    “還不是殿主癡迷陣法,太廢寢忘食。師傅他們勸了多少年,他都不想收弟子。據說,這次還是殿主覺得他壽元將盡……可能突破無望。”


    不說這些陣外麵時刻關注的弟子,吳鎮焰在裏麵剛開始還很無聊,心情煩躁。


    不過,時間久了,他就廢寢忘食起來。當然,他想吃也沒得吃。


    陣法是很有魅力的一項雜學,想要破陣,必須專心致誌地思考其中的每一環。越複雜的陣法,研究起來,越是不能分心。


    他被困的這個陣法,每一環的銜接,都非常精妙。每一個陣法,都不是高階陣法,而是一個個初中階陣法組合起來的,但都達到了高階陣法的效果。


    他一層層抽絲剝繭,破掉一環又一環。


    時間如梭,在陣法裏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破掉一陣又有下一陣在前麵等著他。


    他也不著急,耐心十足地跟這個大陣耗起來。


    他不著急,容牧烈卻等得焦急。每次空閑,他就來修陣殿的試煉陣外等著。總覺得他不在的時候,吳鎮焰就會出來。


    如果出來的時候,他不在他身邊,他也許會慌張也說不定。雖然內心知道吳鎮焰不是一個脆弱的人,但他總想保護他的心,卻絲毫沒變。


    “一年又一個月!”修陣殿的弟子大張著嘴巴,看著吳鎮焰出來。


    “大師兄!”開始喊的人還稀稀拉拉,後麵大家都齊聲高喊。


    吳鎮焰納悶地看著一群激動地看著他,高聲喊叫著簇擁著他的人。他瞳孔轉動一圈,才明白他已經出陣。


    又想起那個殿主收他為徒的事,他明白“大師兄”喊的是自己。


    “你們的修為比我高,為和喊我大師兄?”吳鎮焰心裏有些猜測,但還是問明白比較好。


    “大師兄,你破陣隻用了一年有一個月,比殿主曾經的一年半還早五個月,是當之無愧的大師兄。”


    “我們修陣殿不以修為高低論,而是以陣法造詣論英雄。”


    吳鎮焰點點頭,表示明白。


    然後聽到修陣殿主殿師傅的傳音,立刻來到師傅跟前。


    到了主殿,那怪老頭直接說了聲是他師傅,然後就開始給他講解陣法。


    “師傅,我才剛出來……”他臉上露出為難和疲倦的神色,他想要休息。


    師傅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一巴掌拍在他頭上,“時間寶貴,給我好好聽。”


    吳鎮焰無奈,隻得努力聽。可是他在陣裏困得久了,出來實在學不進去。人在心思沒在,反倒讓他師傅無奈。


    殿主沒有教過徒弟,也不懂如何教徒弟,心中焦急得恨不得把吳鎮焰揍一頓,卻也不能打死他好不容易收來的徒弟。


    “你要怎樣才能認真聽?!”


    “讓我休息一下。”


    “好吧,一炷香時間。”


    吳鎮焰苦笑,修士的時間說長也長,築基就有兩百年,說短也短,築基過後,一般閉關時間就以月計算,金丹就以年計算,更不用說往後。


    他的師傅竟然以一炷香時間為限,不過他也沒有多糾纏,直接閃出大殿。


    一出大殿,他就看到一個殘影撲過來。他本來想要避開,不過注意到殘影很熟悉,就止住了扭開的身體,被抱了個正著。


    擁抱很緊,勒得他有些氣悶,不過他因為這個及時的擁抱,緩解了被困一年多的憋屈寂寞感,也就沒有出聲。


    容牧烈鬆開臂膀,看著吳鎮焰的臉,“你瘦了。”


    吳鎮焰摸摸自己的臉,奇怪道:“沒有啊。我們已經築基辟穀,根本就沒有新陳代謝了,怎麽還會瘦?”


    容牧烈就是隨口一句,完全沒有過心,被認認真真地反駁,心情複雜,有些尷尬。


    看著久違的俊臉,容牧烈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吳鎮焰如今,跟他現實裏,已經一模一樣,除了穿衣打扮。


    但無論他穿星際服裝,還是遊戲世界的法衣,都光彩奪目。褪去嬰兒肥,成熟的小臉上精緻的容顏,讓他有一種中性的美。


    這種美,超越了性別。


    雖然中性,但並不是雌雄莫辨,相對於男子,他更精緻,相對於女子,他又更加英氣。


    兩人沒聊幾句,吳鎮焰就收到傳音,讓他去學習。


    “我走了。”


    “啊?”容牧烈覺得自己剛見到吳鎮焰,就要分開,捨不得,“我們才剛見麵。”


    “我出陣了,你以後可以隨時來找我。師傅叫我。”說完,吳鎮焰擺擺手,就離開。


    容牧烈望著吳鎮焰離去的背影,悵然若失。他們之間,無法像以前一樣親密,這讓他不習慣。


    吳鎮焰聽了幾天的教導,終於從師傅那裏離開。殿主也發現他的理解能力好,就幹脆不將所以然,直接告訴他結果,將陣法知識直接一股腦兒教給他,讓他自己下去琢磨。


    出了主殿,一個弟子就將他帶到休息的屋子。內門弟子都是獨居,不用像外院弟子那樣兩人一屋。


    他作為親傳弟子,有一個獨立的院子。這是一個四合院,隨處都有陣法的痕跡。吳鎮焰可以斷定,這個院子,即使元嬰修士也攻不破。


    “大師兄,我是小螺,是修陣殿的記名弟子,以後有什麽事,你直接差遣我去辦就可以了。”一個瘦小的築基女修恭敬地鞠了一躬,道。


    “好,小螺,以後麻煩你了。”


    “大師兄客氣,能為大師兄服務,是小螺的榮幸。”小螺微微一笑,很受用的樣子。


    吳鎮焰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容牧烈一聽吳鎮焰已經從師傅那裏出來,就立刻將屋裏的物件打包,來到修陣殿。


    “對不起,容師兄,大師兄正在睡覺,我不能去打擾他。”小螺向容牧烈鞠躬,但堅定地拒絕通報。


    “那我在這裏等他。”


    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過去。


    吳鎮焰從床上起來,感覺身心舒暢。築基之後,雖然可以不吃不喝,但精神的疲累確是打坐緩解不了的。


    一年多沒睡,又記了很多知識,他睡一覺,完全緩解了。小螺是這個院子的管理者,雖然無法控製,但也能感受到其中的變化。


    感到吳鎮焰起來,她盡職地去通報容牧烈拜訪之事。


    聽到容牧烈等了一天一夜,吳鎮焰感到很抱歉,他對小螺道:“以後,他如果過來,不用通報。”


    “是。”


    吳鎮焰親自到門口迎接,見容牧烈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心裏不禁贊他大度。


    聽到吳鎮焰的道歉,容牧烈不在意地擺擺手,“我以後就住你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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