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不能小點啊。”


    許淩揉揉手腕。


    “當初,你為了效果,命都不要了,這點力道算什麽。”


    “可我疼。”


    許淩撇撇嘴,鄙視的哼了一聲。


    “矯情。”


    ☆、初有眉目


    許淩還算有良心,安置葉幸的地方是個挺寬敞的地方,外麵看是個破不溜丟的倉庫,裏麵卻是現代風的裝潢,家具,設施,一應俱全,連小型籃球場都有,娛樂方麵的花樣讓葉幸每天都會不由自主的發出‘哇’的短促驚嘆。


    沒見過世麵的和土豪一擲千金的每天耗在一起,居然能安然無恙,到最後也能聊上幾句話。


    對此,許淩是拒不承認的,葉幸更是懶得提起,所以他們就這麽詭異的和諧著,過了七八天,這幾天裏,葉幸的體重神奇的漲了七八斤。


    眼見著過年近在眼前了。


    葉幸是再也坐不住了。


    “許土豪,再過一天,我可不在這兒待了。”


    “不在這兒待就不待,你走就是了。”


    許淩把球桿放到撞球桌上,走過來,倒了杯水,灌了一口,順手把旁邊的杯子蓄上水,遞給葉幸。


    “別以為我聽不出你話裏的威脅。”


    “聽得出就別老說廢話。”


    許淩剝開一個橘子,一半塞進嘴巴裏,另一半順手遞給葉幸。葉幸塞進嘴巴裏,眼神還是小刀子般在悠閑自得的許淩臉上東劃一下西劃一下。


    “貌似是你說的比我多。我一直是被迫和你交談,好不好。”


    葉幸冷嗤一聲,舉起杯子灌了一口水。


    “不說話會顯得沒禮貌。”


    許淩笑了一下,把一直沒看葉幸的臉側過來,看他一眼,而後低眼,繼續對付果盤裏的水果,剝開,自己吃去一些,餘下的遞給葉幸。


    “真正沒有禮貌的人才老把這點記掛在心裏。”


    葉幸冷嘲。嘴巴裏繼續咀嚼著許淩給的東西。


    “其實,昨天就有消息了。”


    “真的!快把照片拿來我看看。”


    葉幸高興地從沙發裏彈起來,伸出手,對著許淩。


    許淩從懷裏掏出幾張照片,反扣在桌子上,施施然往後一靠,端莊的看著葉幸,笑容委婉。


    “你還沒告訴我,如何做到放手小旗。”


    葉幸狂躁的猛搓額頭。


    “我說了,我花心。”


    許淩搖搖手指頭。


    “本來我也覺得你是這種人,不過相處這幾天後,我認為,你我是有共同點的,我們都有底線,都是首先選擇把想法按進心裏的人,況且,你和我眼光一樣,都喜歡小旗。我並不是個不願意不恥下問的人。”


    “我可沒你這股子欠揍的驕傲勁。沒事瞎n瑟。”


    葉幸眼巴巴的看一眼桌子上的照片,重新坐迴沙發裏。沒好氣的說。


    許淩笑笑,不置可否。


    “小旗昏迷那次,我特別想把你揪出來,也扔到窗外去,不過,後來我想了想,其實,如果是我,我一定也會忍不住對小旗動粗,或許這就是絕望的力量。”


    葉幸抿一口水,看著許淩,幾秒後,長長的嘆息一聲。


    “許土豪,你能別這麽文藝麽,我有點接受不過來。”


    許淩朝他笑笑,抄起雙手,扭臉看著桌麵,出神。


    “哎,許土豪,我對常旗那是一廂情願,所以死心的徹底,你們不是有過曾經啥的麽,恐怕就是這點讓你糾結。”


    葉幸沉默了一會兒,大咧咧的開口。


    許淩看向葉幸,半晌,突然笑起來。


    “之前,我們是情敵,現在倒能說說心裏話,真是造化弄人,是啊,我和他的曾經不能說是轟轟烈烈,但絕對當得起刻骨銘心,我們認識的時候,他是個跟在街頭大混混身後的黃毛小子,嗬,那時候他居然還帶著一個書包,我呢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也問過他為什麽出來學壞,他說,學校有人欺負他,因為他有個騷氣的後媽,我當時腦子一熱,就單方麵保護他了。”


    想起過往,許淩的臉上,憧憬和低落交織。他停下,喝了口水,迴頭望望葉幸,嗤笑一聲。


    “小旗那時候就有骨氣了,竟然每個月都會定時給我錢,說是保護費。再後來,我們的父母都不在身邊了,他也就輟學了,我們待在一起的時間很多,我和他的家庭差不多,不過,我們的性格不一樣,他很會察言觀色,心思敏銳,知道自己的長處短處,從不會介意躲在誰的羽翼下,而我則要強大,我喜歡靠自己,這或許就是我們後來分道揚鑣的癥結所在吧。”


    葉幸主動遞過去水果。


    “你到底做啥了?”


    許淩的手突然拍在了桌子上。


    “有段時間,他提起過要學習法律,說,不喜歡打打殺殺,他要正當的懲惡揚善,而不是提心弔膽,我沒有認同,我深知,像我這樣的,就算用再多的外表包裝,內裏都是一個進過染缸的,不會有人接納你的,有一次,我們需要交易,我不放心其他人,而且他的確不會耍詐,也是讓對方放心,就讓他去了,不知道是誰出賣了我們,驚動警察了,他被對方帶走了,我,沒有救他。”


    葉幸吸了下牙花子。


    “慘哪!”


    許淩盯著桌麵發呆。好久之後,他閉上眼,聲音低了下去


    “我躲完風頭出來,才知道,他被對方嚴刑拷問,甚至扔到了鴨店,我也是我一生的恥辱,因為小旗始終堅定說我沒有二心,對方才沒有追究,我也才能絕地反身,這些居然都是靠小旗忍辱負重換來的,直到很久之後,我強大了,把那些人都踩在了腳下,可是小旗卻再也不會迴來了。”


    葉幸撓撓頭。


    “嘿,說到底,你也知道小旗不會迴來吧,你也知道自己作的努力很有可能會白搭吧,既然想補償想補救,那就祝福他好了,過去的,再蹦q,它已經形成了,常旗現在不挺好的,咱們就別給他添亂了。”


    許淩抬起頭看著葉幸,望了老半天,然後搖搖頭。


    “這點我真是比不上你,你比我豁達,看來,我想迴到過去,想把一切能給的都給他,是真的太遲了,他現在的確有了疼愛他的人,是個不比我差的人,啊,這點真是氣人啊!”


    許淩深吸口氣,悠悠的說。


    “誰呀?”


    許淩笑起來,看著葉幸。


    “你也不死心嘛。”


    葉幸眯起眼,不開心的說


    “我隻是愛八卦而已。”


    “他叫方越,人應該靠得住,身手不錯,也能保護小旗,真是的,說什麽法律是最穩妥的後台,還不是得罪了一大幫的人。”


    “啥!!”


    葉幸驚得跳起來,心裏大叫一聲‘哥,幹得好!出手真特麽快!差點就被你說的先喜歡著的屁話給忽悠了。’


    “你也生氣吧,看樣子是暗渡成倉好久了,小旗這傢夥,居然也會用計騙我了,看來對方越真的上心啊。本來還對小旗替我擋了一槍的作法暗自高興,不過現在來看,他拒絕我的探視,應該是把我們之間的過去徹底了結了。真狠心!!”


    許淩笑著,惡狠狠的捏爆了一顆橘子。然後淡定的擦去濺到衣服上的果汁。


    “啥?他為你擋槍?”


    “嗬嗬,吃醋了吧。”


    許淩挑挑眉,露出傲然的眼神,葉幸嗤之以鼻。


    “誰跟你在這吃醋,他又沒選你,快說,常旗怎麽樣了?傷得重不重?哎呀,快把手機還給我,我要打電話給他。”


    葉幸急的跟什麽似地。


    許淩看著他,殘忍的搖了搖手指。


    “他還在養傷,你一聯繫他,他肯定要找你。不可以。”


    “你說你幹點啥不好,非要玩sm型的,要不說你瞎白話呢,人家常旗喜歡溫柔係的。不是你這種把霸道粗魯當愛意的。”


    許淩攤攤手。


    “改不了。”


    “滾遠點吧你。”


    許淩嗬嗬的笑。


    “我可以滾,隻要你不想見你父母的話。”


    葉幸立馬撲過去,遞上一個水果。


    他和許淩好像正詭異的走向惺惺相惜的道路。


    坐在車上,許淩把照片給了葉幸。


    迫不及待的打開一看,葉幸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怎麽可能呢。”


    “你認識?”


    許淩看到葉幸的臉色變化,立刻提起精神。


    “認識,不過,不可能是他啊,他要害我早害了。”


    葉幸望著照片裏的雷狄,揉揉眼,再看,還是雷狄。


    “許土豪,你不會弄錯吧?”


    “花了我好多錢,必須不會弄錯。”


    “我要找他談談。”


    許淩豎起ok的手勢。


    “我安排。”


    “不要,看完父母,我就去找他。我自有辦法。”


    葉幸把照片揉起來,攥到手心。


    ☆、紅顏,閻虹


    “咻~~~”


    一朵亮藍色的小煙花在天空中爆開,畫出一個旗幟的形狀,停留幾秒後,瞬間隕落。


    拋掉手裏的紙筒,葉幸靠在一棵樹上,點起一根煙,看著來時的小路。


    就在他點起第二根煙的時候,有人來了。


    “葉幸?”


    葉幸把煙揣迴懷裏,咧嘴一笑。


    “雷狄。”


    雷狄收去臉上的訝異,推推眼鏡。


    “你找我什麽事?”


    葉幸掏出那幾張照片,攤開,遞向雷狄。


    “你和他們一夥的?”


    雷狄從陰影中走出來,摘掉帽子,接過,看了一下後,抬起頭,點點頭。


    “是的。”


    葉幸沒有吱聲,他隻是看著雷狄,用不可置信的眼神,雷狄瞧他一眼,抬起手摸摸臉。


    “等一下。”


    掏出一張輕薄的膠皮,貼到臉上,雷狄再次抬起臉,把眼鏡也換成了另外一幅。


    “你還有什麽事。”


    原以為奇門有遺落的人,他特意以真麵目示人,不成想還是一場空。


    “你的臉……沒想過做個手術什麽的嗎?”


    雷狄哼笑一聲。


    “你說植皮?”


    他擼起袖子和衣角,露出的皮膚上滿是和臉上一樣歪七扭八,暗褐色的傷疤。


    “沒有一塊好皮,植不了。”


    葉幸的喉頭被堵住了,他張張嘴,最終隻吐出幾個字。


    “我相信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雷狄笑笑。


    “相信和是不是是兩碼事。”


    “雷狄!!”


    葉幸加重語氣,喝住他,雷狄看向葉幸,撇撇嘴。


    “我和他們是不是一夥,影響你嗎?”


    葉幸擺擺手。


    “不影響,但是我在乎。”


    雷狄嗬嗬笑。


    “我沒那麽多時間和你在這玩感性,說吧,想知道什麽,能說的,我會說的。”


    “白師兄知道你這樣嗎?”


    “不知道。”


    “你這樣,他會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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