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夫妻問了很多人了,可他們卻從未放棄過。”老闆娘望著那對夫妻的背影感嘆道。


    “這母斑倒是很奇特。”侯文峰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的說道。


    “什麽是母斑?”我好奇的問了句。


    “噢,母斑是胎記的醫學學名,民間一般都叫胎記,由於孩子的胎記是在出生就有,是從母體內帶出來的,所以也叫母斑。”侯文峰解釋道。


    雅君老闆娘聽完笑了笑並不作答,我從她的笑容裏看到了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苦澀,隨後老闆娘坐下了陪我們一起聊了一會,喝完茶之後我就上樓去休息了,很奇怪通常喝茶隻會越來越精神,但我卻感覺十分的睏乏加之旅途的勞累倒頭就睡著了,我這一覺睡的昏天暗地,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我朝侯文峰的床上看了看居然沒人,這小子半夜上哪去了?我爬起來摸了摸他的被窩是冰涼的,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迴來過。


    我伸了個懶腰踱步到了窗台前,今晚的月亮真圓啊。我這才想起今天是十五“一彈流水一彈月,半入江風半入雲。”窗台下傳來了侯文峰吟詩的聲音。“更深月色半人家,北鬥闌幹南鬥斜。”雅君老闆娘隨後接上了下句。我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三更半夜的侯文峰怎麽和老闆娘混在了一起,而且還在那裏吟詩作對,白天還裝出一副無比清高的樣子。


    “古人常說人月兩團圓,可是我卻…侯先生你相信這個世界有輪迴麽?”雅君老闆娘突然傷感的問道。


    “眾生無始以來旋轉於六道之生死,如車輪之轉而無窮也。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集,有因有緣滅世間,有因有緣世間滅,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老闆娘又何必過於執著呢?老闆娘為何問得這麽傷感,莫非是感悟夫君的離去?”侯文峰道。


    “聽先生一席話今小女子茅塞頓開,多謝先生提醒。”老闆娘迴答道。


    “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在心中嘀咕了句,我越來越不明白了這兩人說話怎麽文縐縐的,活像是兩個古人站在窗台下對話,而這個叫雅君的老闆娘也與我平日裏見到的老闆娘不同,顯得有種脫俗的美麗。


    我在樓上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他們倆的注意,他們不約而同的抬起了頭望著我,我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們繼續你們繼續哈,我睡覺。”說完我就關起了窗戶,但沒過多久侯文峰就上來了。


    我趴在床上壞笑著問道“月下長談別有一番意境啊。”


    “你不要想太多,我隻是覺得睡不著見今天的月色很美就到樓下看看,沒想到碰上了老闆娘所以就說了一會話,但不想這一聊就聊了幾個小時,這邊陲小鎮的老闆娘很不簡單對佛經道理的悟性頗深,我跟她也是君子之交並沒有你想的亂七八糟的事。”侯文峰道。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誰信啊,還有你們說話那咬文嚼字的勁真叫人受不了。”我好奇的問道。


    “我有嗎?”侯文峰撓了撓頭很是詫異。


    “還說沒有!”我苦笑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見到這老闆娘就想說古文,她有一些古代美人的特徵,不過這老闆娘確實不一般...好了不早了睡吧。”侯文峰顯得一頭霧水的撓了撓頭,接著拉起被子鑽進了被窩。


    這一晚我做了很多的夢,甚至夢見老闆娘依偎在侯文峰的懷裏坐在涓涓的小溪邊望著天空中的圓月,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做這麽奇怪的夢,可能是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夢中的一切都顯得那麽的美,正當我做著夢的時候卻被一陣淩亂的腳步聲給吵醒了,醒來以後才發現已經日上三竿了,房門也被虛掩著,外麵的走廊裏擠滿了許多的人,從隔壁還傳出了男人輕聲的啜泣,我甚至還聽到了對講機的聲音,外麵像是吵成了一片,我朝旁邊的床看去侯文峰又不在了。


    我爬起來匆匆披上了衣服到門口看了看,這才發現這些人都圍在隔壁門口朝裏觀望。


    “別看了別看了。都散了。”一個警察堵著門口在維持秩序。


    我看到侯文峰也擠在人群當中於是趕緊把他拉了過來“發生什麽事了?”


    “昨天尋子的女人死在了房間內,警方初步判斷是謀殺。”侯文峰皺眉道“看來我們暫時走不了了,警方已經確定女人的死在淩晨一點到兩點這一個小時內,這裏的住客全都有嫌疑。”


    聽完侯文峰的話我吃了一驚,這麽一對尋子的可憐夫妻會跟誰結仇?我正想著裏麵就抬出了屍體,不過屍體被包襄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是什麽樣。


    “我聽說是被刀直接切斷喉管致死,他老公當時正在熟睡,突然覺得臉上像是粘滿了水,摸了一下聞了聞才知道是血大聲叫了起來,不過這時候他老婆已經被人殺死有一段時間了,男人報警以後警方讓他確認是否丟失了財物,男人清點了一下並沒有丟失財物,加上兇手直接割喉顯然是想要她的命,所以這件案子被直接定了謀殺案,你當時睡得跟死豬一樣所以我也沒叫醒你。”侯文峰道。


    我咽了口唾沫感覺到脖子一陣發涼“兇手…是怎麽進去的?”


    “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這麽看來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門本身就沒鎖,但這個可能應該可以排除掉,兩夫妻睡覺不關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二是兇手有鑰匙直接開門進去,而鑰匙除了房客之外就隻有老闆娘有了,不過這個可能也不存在,因為在女人遇害的時間內我正和老闆娘在後院裏賞月,而我上來的時候她已經迴到自己的屋裏休息去了,不過有一點我十分想不明白,這房子的結構是木板,隔音效果很差,隔壁開門的動靜應該逃不過我的耳朵,但…可能是我睡得太死了。”侯文峰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我機械的扭轉頭朝樓下大廳裏看去,老闆娘正被兩個年輕的警察圍在櫃檯裏盤問。


    “大家注意了,人命關天現在這裏的人全都不能走直到調查結束,我會安排人過來輪流問話,弄清楚一個放一個,請大家配合我們的工作。”此時從屋內走出來一個老警察喊了幾句。


    人群立即躁動起來,有人大喊要趕飛機談生意什麽的,但那老警察也不理會他們,隻是帶著那尋子的男人就匆匆走下了樓梯,這男人的嫌疑應該最大。


    邊陲小鎮發生這樣的大案自然是格外的轟動,我和侯文峰洗漱完畢到了樓下的茶吧裏坐著,許多人都一臉的愁容坐在下麵,一時間熙熙攘攘議論紛紛,隻可惜現在大家都成了籠中鳥。透過雕花的窗戶朝外看去,外麵全是真槍實彈的警察,幾輛警車也是停在附近隨時待命,許多的人都望著這家旅店指指點點的,氣氛一時之間有點緊張。


    我們在茶吧裏剛坐了一會就有一個警察朝我們走了過來,隻見他摘下帽子坐到了我旁邊,不過他並不是盯著我,而是盯著侯文峰。


    “聽說你昨晚跟老闆娘在後院聊天?有沒有這事?”那警察一臉的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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