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的畫麵我才意識到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我們確實看不見,如果不是這樣的分解方式,根本無法看到衛強是被推下去的,而並非自殺了!可是衛強由始至終都是一個人站在軌道邊,根本就沒有人碰過他。看到這裏我突然就明白了一件事,衛強是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推了下去,想到這裏我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老牛看著電腦屏幕發呆,半晌才反應過來拉著我匆匆離開了小房的實驗室。我不知道老牛這麽急幹什麽。


    "這是要幹什麽去?"我好奇的問道。


    "去報社查查老資料。"老牛頓了頓道"如果我猜得沒錯,在1988年應該也發生過跳軌事件。"


    我恍然大悟明白了老牛的意思了"是…是那張車票。"


    來到報社果然找到了我們想要的老報紙,在那份1988年厚厚的一摞報紙內我們果然找到了一篇以"八歲孩童失足墮入鐵軌"為標題的新聞,這名八歲的孩子叫羅存業,小名叫仔仔,根據報紙上的介紹,仔仔是跟隨母親迴娘家探望外婆的途中出事的,因為母親的粗心大意,導致仔仔從窗戶摔了下去,由於車子還沒有停穩仔仔掉下去之後直接被碾的四分五裂了,仔仔的母親欲哭無淚幾乎當場就昏厥了過去。


    在我的記憶中那個時候應該全是那種每個靠窗座位旁邊的窗戶都是能打開的綠皮車,跟現在的火車安全係數不能相提並論,這種可能不是沒有,我不禁皺了皺眉頭,發生這樣的悲劇責任肯定在那個馬大哈母親,按理說一個母親不可能這麽疏忽。


    我仔細看了看報紙上的時間,仔仔的死忌跟衛強"跳軌"是在同一天,隻不過前後相隔了幾十年,這不是一般的巧合,隻是令我詫異的是為什麽兩件事相隔了這麽多年,如果說是仔仔冤魂不散,那麽肯定每年的死忌都會死一個人,可是我和老牛翻看了88年以後同一天的報紙並沒有發生類似的事。


    老牛的眼睛盯著報紙一動不動像是出了神,我拍了一下老牛,老牛這才反應過來說道"我有點明白衛強為什麽叫我登那張車票了。"


    "你的意思是衛強在找一個已經死去的孩子?"我膽怯地問道。


    "不,他在找的也許是一個活人,你想想一個八歲的孩子可能拿到車票嗎?"老牛道。


    我頓時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是孩子的媽媽,衛強在找這孩子的媽媽!"


    "沒錯了,沒有哪個母親不記得兒子的死亡地點、死忌、以及車次和目的地的,衛強就是利用這張車票來找這個孩子的母親。"老牛沉聲道。


    "可是衛強為什麽這麽迫切的想找這孩子的母親呢?還有這張車票他是怎麽得到的呢?"我問道。


    "我一時還沒想明白。"老牛茫然的搖了搖頭。此時老牛的手機響了,老牛接起電話神色立即就變了。當他掛掉電話後凝重的跟我說道"衛強要找的人找到了!由於聯繫不上衛強她給我們雜誌社打了電話,現在就在雜誌社等著。"


    我一聽立即拉起老牛迫不及待的趕到了雜誌社,那名六十來歲的老婦人就坐在老牛的辦公室內等著,當她看到我們出現時緊張的站了起來看著我們,眼裏甚至閃動著淚光,看樣子這老婦人應該是被那張車票勾起了幾十年前的迴憶。


    "你是羅存業仔仔的母親?"老牛直接問道。


    老婦人驚得愣了一下,接著含著眼淚點了點頭道"我是看到了你們雜誌上的車票找來的,那張車票是我兒子的,請問…你們能不能把車票給我。"


    老牛慢慢坐到了自己的藤椅上道"魏女士是吧,我們對你的事也了解一點,你應該也知道最近發生了一起跳軌事件,而跳軌的時間就是你兒子的死忌,我懷疑兩者之間有著聯繫…。"


    老牛的話還沒說完,那老婦人就忍不住抽泣了起來。等她稍微冷靜下來一點才斷斷續續的說道"一定是仔仔怨恨我這個媽媽…嗚嗚…所以冤魂不散,是我的疏忽,我根本不配做媽媽。"


    "魏女士你也別太難過了,畢竟事情過去了這麽久,況且一個八歲大的孩子好動,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這也不能完全怪你,這隻是一次意外。"老牛安慰道。


    老婦人呆滯地望著地麵說道"不,是我的疏忽,我這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


    "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忍不住問道,可是老婦人沒有迴答我,辦公室內的氣氛一時有點壓抑,過了許久老婦人才抬起了頭對老牛說道"我想拿迴那張車票。"


    老牛搖了搖頭"我們收到並不是車票,而是一張照片,更重要的是擁有車票的人就是跳軌的人,車票現在在警方手上。"


    老婦人先是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隨後緩緩站起了身說道"既然車票不在你這裏,我想去警方那裏問問看,打擾了。"老婦人擦著眼淚就要離開。


    我和老牛都明白,現在車票在小房的實驗室裏,她去警方那裏肯定是白去,於是老牛趕忙說道"魏女士,如果你信的過我,我在警方那邊有熟人,我可以試著替你拿到那張車票,我看你的狀態還是好好休息吧。"


    "謝謝你編輯同誌,那我給你留個電話,請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麻煩了。"老婦人留下了電話號碼之後就離開了。


    其實我還有許多問題要問她,隻可惜老婦人走了。


    "當年發生什麽事她還沒說呢。"我說道。


    "讓一個母親迴憶自己兒子慘死的過程,這對她來說有點殘忍,現在的問題不在當年發生了什麽而是在衛強的身上,我們不知道在衛強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又是怎麽得到那張車票的,可惜衛強已經死了,我們無法知道具體的情況。"老牛沉聲道。


    眼看這件離奇的事陷入了僵局,此時周蒲良突然敲開了辦公室的門,隻見他風塵僕僕的拿著幾張沖好的風景照片和一封信進來了,看到我還笑著和我打了個招唿,看樣子他已經從上次的事情當中恢複了過來。


    "主編,這些是這次旅遊版麵的照片。"周蒲良說著就將照片放到了桌子上,接著說道"還有一封信是給你的,我在門房看到了就順手拿過來了,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周蒲良交代完畢後就離開了辦公室,老牛拿起那封信瞟了一下信封,然後就抖了一下,接著喊我過去。


    "是什麽信?"我嘀咕著移到了老牛身邊,當看到信封上寄信人的名字時我不由的愣了一愣"衛強?!怎麽是衛強?他不是死了嗎,這是什麽時候寄的信?"


    "也許衛強早就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於是寫好了信交給別人幫他寄的。"老牛表情嚴峻的說道,接著就迫不及待的拆開了信。


    這封信正是我們想要的,衛強在這封信裏麵詳細講述了這幾天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以下是信的內容)


    牛先生,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我已經不在人世了,我必須趁我還清醒的時候寫下這封信,我寫好這封信會交給小區的保安告訴他如果在十天之內都沒看到我迴去就將這封信寄出去,發生在這幾天內的事已經讓我無法冷靜的麵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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