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柯雖品著上好的鐵觀音聽歐陽教授的敘述,但身上卻一點熱氣也沒有,周身寒意陣陣。


    "天快亮了。"歐陽教授望了望窗外"其實我對這種涉及宗教刑法的案件還是相當有興趣的,隻可惜我不太方便出門,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位對宗教挺有研究的得意門生,但他是個怪人,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或許可以試著聯繫一下,我這學生對古代刑法也有些研究,可能是受了我的影響吧,哈哈。"歐陽教授邊說邊拉動抽屜,想要去翻找筆記本。


    "不用找了,您該不會說的是侯文峰吧?"我苦笑了一下,想起侯文峰跟我講過人彘的古代刑法,這世界上的怪人很多,但教授這麽一形容,我敢肯定他說的就是侯文峰。


    "咦!?你們認識?"歐陽教授一臉的驚訝。


    "不隻是認識,我們還是好朋友,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我迴答道。


    "很抱歉,看來我幫不上你們的忙了,不過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些參考資料,你們以後大可不必驅車趕來,打個電話或是上網發郵件也行,這玩意還玩的懂。"歐陽笑著用十指做了個打字的動作,我們三人相視而笑。


    教授起身緩緩靠近窗戶,推開窗戶,一股帶著濕潤的泥土腥味的空氣頓時溢了進來,讓人精神大振。


    我們告別了歐陽教授準備驅車返迴。我還在下樓梯,就已經聽見坐在車內的小柯著急的催促。


    我打開車門,還未坐定,就聽見小柯低沉的聲音"又有離奇的命案發生了!"接著,小柯踩動油門,拉響了車頂警報,車子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這次的案發現場比較偏僻,是個廢棄的停車場,在停車場裏有一間破敗不堪的低矮水泥房,當我們趕到現場時,現場已經被封鎖了起來,警察們正把守著那間水泥房。


    "什麽情況?"小柯一麵步入那間水泥房,一麵朝廖藝珍問道。


    "自己看,這具女屍死亡將近兩天了,我還沒動過現場。"廖藝珍指了指屋內的屍體。


    這間水泥房內,什麽擺設也沒有,顯然不是住人的,裏麵隻是雜亂的堆放了一些極度鏽蝕的汽車零部件,而那具屍體就在水泥房的中央位置的一個架子上擺著。


    我走近了些,一股難聞的屍臭味迎麵襲來,蒼蠅的哄叫一時散了開來,此時傳來了"吱吱嘎嘎"的木頭擠壓聲。


    我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麽架子,而是一架木質的大天秤!


    天秤的兩個木托盤很大,一邊放著一塊足有幾十斤重的大石,一邊則是橫臥耷拉下來的赤/裸女屍,而此時的天秤已經緩緩朝石頭方向傾斜。


    我朝木天秤挪了挪。


    "不用看了,這不是普通的天秤,上麵的刻度刻的是梵文。"廖藝珍看出了我的意圖說道。


    "梵文?"我有些詫異。


    "沒錯,就是古印度的文字,一邊刻的是生,一邊則是死,我想大概意思是,如果比石頭重就生,如果比石頭輕就是死,很顯然這石頭比人重!"廖藝珍頓了一頓繼續道"我曾受邀到印度,在那邊為警隊法醫做過輔導,所以有些了解。"


    "死者是什麽人?"小柯神情嚴峻朝一旁的警察發問,掩鼻問道。


    "還沒查到。"那個警察皺眉嘆道。


    "那是誰第一個發現屍體的?"小柯道。


    "一個拾荒的老者,他說經過這裏從那扇小氣窗裏聞到了很臭的氣味,他說他知道這種氣味就是特有的屍臭味,所以報警了。"警察指了指房間靠門位置的左上角,上麵有一扇隻有一本書大小的小氣窗。


    "也就是說這裏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通知了這裏的負責人沒有?"小柯的思緒還是相當的敏捷。


    "已經通知了,老闆在國外,估計迴不來,這裏被廢棄好久了,我們接警後趕到的時候這裏的門已經被撬開了。"警察說道。


    "小廖,驗屍吧!"小柯揮了揮不斷飛舞的蒼蠅,和我走出了門外抽菸。


    廖藝珍二話不說就操起工具箱和另外兩名助手進行屍體外部的檢查。


    說實話,在這樣的環境作為一個女性法醫,我還真是對這個廖藝珍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你怎麽看?"小柯問道。


    "首先排除密室殺人,門是被撬開的,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死者是被拖到這裏來的。"我答道。


    我的話音未落,我的腦海裏突然又閃現出了先前出現過的片段。


    "難道?…"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兩宗不同的案件會出現同樣的感應。


    "怎麽了?"小柯好奇地盯著我。


    "是同一個人幹的,我說那宗剝皮案和這宗天秤案是同一個人幹的!"我自言自語道。


    此時廖藝珍出來了。


    "死者的舌頭和腳底板嚴重被灼傷,頸部有一條淤青的勒痕,在死之前像是被浸泡在水裏過,身上有多處擦傷,相信是被人拖拽至此的時候造成的,死得挺慘的。"廖藝珍皺眉道。


    "又是這麽離奇的死法,居然舌頭和腳底板被嚴重燒傷?"小柯皺眉狠狠吸了口煙,顯得一籌莫展。


    此時小柯的電話響了,隻見小柯眉頭不展的接著電話,在合上電話後長嘆了一口氣道"自投羅網了,那嫌疑人出現了。"


    "誰?"我好奇的問道。


    "呂婷的姦夫宋笑飛。"小柯狠狠地踩滅菸頭,然後快步走向警車。


    我們坐車趕到了警局問詢室,此時那姦夫宋笑飛正在問詢室內極力的向警察辯解。


    "警察同誌,要我怎麽說你才相信,我沒有殺人!我隻不過幾天沒見到阿婷,電話也打不通,所以想去看看她,這有什麽錯?我一去就被你們逮住了,要是我是兇手我有那麽笨嗎?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沒錯我承認我是和阿婷有見不得人的關係,嗬嗬,這是什麽年代,大家男歡女愛的有什麽稀奇的?可憐的阿婷。"宋笑飛使勁撓著頭道。


    我和小柯一直在旁邊注視著審訊過程。


    "應該不是他,哪有人笨到自投羅網的。"我在小柯耳邊耳語道。


    "沒見過賊喊捉賊的嗎?"小柯應了一聲,但隨後苦笑了一下"確實有些不合邏輯,走,我已經聯繫了教授,去電腦上看看。"


    電腦上歐陽教授的頭像在閃動。


    "我需要兩宗案子的詳細資料。"教授發過來一句話。小柯整理了一下,做了個文檔發了過去。


    "你們等我半個小時,我研究研究。"教授迴道。


    這半小時等得真是讓人心焦,那宋笑飛在隔壁的審訊室內仍在狡辯,聲音很大,已經不耐煩了。


    終於等來的教授的迴話。


    "從案宗當中種種跡象來看,我現在敢確定兇手是古印度宗教的狂熱崇拜分子,首先第一宗案子的疑點和第二宗案子有所相同,那就是水和頸部的勒痕,應該是頸部吊石頭沉入水造成的,這在古印度被稱為水判,這種判法是把已經幾乎定罪的人與石頭綁在一起,沉入水中,如果這個人果然冤枉,那麽,石頭是無法把這個人帶入到水底淹殺的。這個判法有生命危險,在沒有死刑這個前提之下,很多有罪的人情願低頭認罪也不會再做這種嚐試,但真正冤枉的人,卻寧可嚐試一下,等待奇蹟的發生。從案宗當中浴缸內的石頭可以判斷出這人已經被徹底激怒了,完全失去了理智,隻是一味的追尋審判,根本沒想過浴缸的水在某種程度上是淹不死人的,眾所周知,這種挑戰阿基米德定律的嚐試成功的機會很渺茫,但浴缸就不太一樣,我相信第二個死者也是先被浸泡在浴缸當中,也沒死,於是就有了火審,具體是讓人蹲在燒紅的鐵塊上,還要用舌頭去舐鐵塊,如果無罪,則毫發無傷,但有罪,則會被燒得不能走路、無法說話,這就是第二個死者受到的刑法,顯然毫發無傷是有悖自然規律的,但死者很堅強撐過了兩道審判,於是就有了你們看到的天秤,為稱刑,如果一個人,在被認定有罪時,仍然有機會再次證明自己的無辜。具體方法是,放一座天秤,一邊是石頭,另一邊是嫌疑人,如果這個人是冤枉的,那麽,他就會比石頭重,反之,則石頭的那一麵會高高翹起。這種刑法,與佛祖割肉飼鷹的典故很相似,但很顯然兇手已經喪失了理智,他隻是一味的想至死者與死地,其實第二個死者受到火審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就算不用刑也會死,於是兇手便強行將死者拖拽至第二事發現場,在途中這個女死者就已經死亡了,但兇手仍將女死者拖上了天秤。"歐陽教授發了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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