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你問牛主編啊?"老頭眼不花耳不聾。


    "是啊,您知道嗎?"我又問了句。


    老頭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再過去點,然後他朝走廊拐角處的台階指了一指說道"上到二樓左轉第二間就是。"


    "謝謝啊。"我別過老頭往上走去,身後又響起了機械的掃地聲,我有些好奇迴頭看了他一眼問道"大爺,您都這把歲數了,怎麽還在這裏掃地?"


    "嘿嘿,人老了動一動好些。對了,你來這裏幹什麽?"老頭沒有停止掃地的動作,隻是幹笑了兩聲繼續著他的工作。


    "我是來應聘工作的。"


    "嗬嗬,我們這裏好久沒請過人了,你是朋友介紹來的吧。"


    "嗬嗬,是啊。"我迴答了一聲繼續上樓去了。


    "主編室"的牌子高高的掛在門楣上,我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聲沉悶的"進來。"


    我推門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些古香古色的辦公用具,在一張土黃色的藤椅上坐著一個肥碩的身體,他的年紀大概跟我爸的年紀差不多,塌鼻樑上麵架了一副老花鏡。我真怕那張陳舊的椅子承受不了他的重量。他見我進來,才輕輕放下手中的筆問道"你是?"


    "你好,我是侯文峰介紹來的,您是牛主編吧?"我伸出手笑道。


    "嗯,沒錯,是這樣的啊,坐吧?"牛世昌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示意我先在一旁坐下來。我找了張藤椅坐在他辦公桌的對麵。


    "你以前幹過什麽?"牛世昌取下老花鏡,挪動了一下身軀,藤椅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響,索性那張椅子還承受的住。


    "我以前是開計程車的。"我玩著手指迴答道。


    "我聽小侯提過你,他說你的想像力和冒險精神甚至比他還強,很適合在這裏工作。"牛世昌咧開嘴笑笑。


    "太抬舉我了,嗬嗬。"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我聽的出來這些都是恭維的話。


    "其實我們這裏的工作很簡單,隻是有些枯燥,你耐的住寂寞麽年輕人?"老牛再次挪動了下身軀望著我。(還是這樣叫他感覺比較順口)


    我咽了咽口水問道"難道你們這裏還禁慾?"


    "哈哈,你挺能開玩笑的,不是,我們這裏雖說是娛樂雜誌,編輯和記者都在外麵跑,現在人手已經夠了,你既然是小侯介紹來的,我想先把你安排在校對的崗位上,這份工作是相當的枯燥,但是很能學到東西,工資嘛不是很高,但足夠你一個人每月的開銷,你看如何?"老牛用試探的口氣詢問著我。


    "可以,一點問題也沒有。"我最近懶散了些,收收心也好,我心裏這樣想著。


    "那好,什麽時候可以上班?"老牛又問道。


    "隨時都可以。"我抹了抹額頭的汗"你們這裏沒空調嗎?"


    "沒有,節約資源,最近效益不好。"老牛從藤椅上站了起來,移動著他那肉團一樣的身軀"走吧,我帶你去校對室看看。"


    "這麽沒看到其他的同事?"我有些詫異。


    "大部分都出去了,剩下的全在一樓,你剛才上來的時候正好是他們最忙的時候,估計都在辦公室裏。"老牛從辦公桌上摸起一串鑰匙帶我又迴到了一樓。


    我跟著老牛下樓,感覺整個雜誌社到處都怪怪的,讓人很不舒服,尤其是環境讓我感覺到很壓抑。老牛走到了樓梯的拐角處,朝樓梯後麵轉去,我有些好奇校對室怎麽安排在這裏。


    此時我探出腦袋看了看,那掃地的老頭已經掃到門口那邊去了。


    老牛見我好奇,於是走過來,在走廊裏拍了拍手"大家都出來了,我給大家介紹一個新同事。"此時走廊兩旁的門都打開了,走出來十來個人男男女女,他們好奇地打量著我,臉上帶著笑容鼓起掌來。


    "這個,這是新同事對了你叫什麽名字。"老牛轉過頭來問道。


    "蘇錦,蘇州的蘇,錦繡前程的錦。"我答道。


    "哦,好名字,大家對小蘇關照點。就這樣吧,大家都去忙去吧。"老牛說完後,那些人立馬就鑽進了辦公室,走廊裏又恢複了平靜,又隻能聽到老頭的掃地聲,一切都隻是個過程,就好像我從來沒來過一樣。


    老牛打開了樓梯下的那扇門,我跟在老牛後麵根本看不清裏麵的狀況,隻好等他退了出來,才進去。


    裏麵飄出一陣黴味,我借著燈光看了看,是個不算很大的房間,但卻擺放了七八個書架,像個小型的圖書館,在角落處有一張老式的棗紅色辦公桌,上麵顯然有前任留下的痕跡,我還看到了一張cd歌碟擺在上麵,我走過去看了看,還是周傑倫的。


    "老牛主編,請問上一位是什麽時候走的?"


    "大概兩個星期前,因為挨不了這裏的寂寞,還有事嗎?"


    "沒了,隻是隨便問問,我該做些什麽工作?"我問道。


    "今天剛來先熟悉下環境。"老牛說完就挪動肥胖的身軀離開了。


    剩下我一人孤零零的站在校對室望著那些書發呆,好在這間房裏比較涼快,就像一個冬暖夏涼的地下室。我隨手翻看了一些書架上的書稿和書籍,很奇怪全都是一些很早以前的,有的甚至差不多一百年了,都快成曆史文物了。我的書顯然有人動過,我試著抽出一本很新的看看,這一看嚇了一跳居然是本*,很顯然是前任留下來的東西,我將書放迴原處,就當沒發現,但暗地裏記下了書籍放在什麽位置


    我又隨機抽出了一本破爛不堪,布滿灰塵的書籍翻了翻,這才發現是一本殘舊的筆記本,是一些關於五四運動的介紹,很明顯這筆記本根本就沒有人動過,估計也沒人有興趣。


    翻開筆記本,上麵娟秀的鋼筆字體很快吸引了我,筆記本上的字記錄了在那一個動蕩年代一個女學生的故事,我饒有興趣的翻了翻,然後放迴去,準備無聊的時候再翻翻,每個人都希望窺探別人的私生活,想知道一個人心裏究竟記錄了什麽,日記無疑是最真實的。


    就在我將筆記本放迴去的時候,我的脊背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涼意,頓時全身就起了雞皮疙瘩,像是有一陣風從我的短袖襯衫內掠過脊梁骨一樣,我機械的扭轉頭去,卻什麽也沒發現,我咽了咽口水,感覺是自己自從有了那個什麽陰陽眼之後看到的怪事太多,想的太多了。


    一連幾天,老牛什麽事情也沒給我安排,我甚至連見其他同事的機會也少的可憐,我就一直呆在那間房子裏看日記,偶爾也翻翻那本*,漸漸地我了解了一個從未見過麵,但卻神交的女孩--梁思敏。


    1919年5月8號,星期四,多雲


    中國代表在巴黎和會失敗的消息傳來,國人大嘩,群情激憤。北京學生發動示威,要求"懲辦賣國賊""拒簽凡爾賽和約",學生們在激憤中發生了火燒趙家樓,怒打賣國賊的事件,消息很快傳到了這裏,大家議論紛紛,沒過幾天,同學們就響應北京同學的愛國運動,一時之間各種聯合會、同誌會多如牛毛,我也和好姐妹金鈴加入了這個行列當中,我們跟其他同學一起寫了很多橫幅諸如"取消二十一條"、"收迴青年"、"抵製日貨"、"提倡國貨"、"不做亡國奴"等等,北洋軍閥政府開始學生*,他們用刺刀、子彈、水龍掃射、毆打以至逮捕等各種辦法壓迫學生,但我們在困難麵前沒有低頭,並逐漸提高了覺悟,新思潮新文化正很快的湧入古老的中國,蘇聯十月革命的成功,也開始在中國青年中起了影響。隨著五四運動的進一步擴大,看著學生們一個個的受傷,漸漸地我開始意識到要想救國光憑學生的力量遠遠是不夠的,救國不能單靠學生,必須要"喚醒同胞",宣傳工作很重要,而我在報社的兼職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金鈴和一些男同學組織了演講隊,在市內各宣講所、民教館,以及公共*的場合演講,而我們報社甚至成了學生們臨時的避難所,一時之間挨打的學生不可計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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