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進入洗澡間後,躺在了那大炕西部牡丹花麵的被子上。


    他一雙水靈的眼睛望著我:“文遊唐,今天就不要按摩安神助眠的穴位了。幫我按摩一下全身的肌肉吧,一天幾乎沒有坐下來,腿都有些酸痛了。”


    “好的。“


    我解開殿下的素衣袍,將這件衣袍脫下來放到了南麵的掛衣架上。這掛衣架是我把較長的木棍打磨光滑後做立杆,又用楔槽鉚接等方式,將打磨光滑的短木棒裝接到上麵做成的。這掛衣架底盤是一截粗圓的木樁,中間的圓孔裏插著一根圓木棍,在兩米高的位置,分兩層鉚接了八根半米長的木棒。


    殿下躺在炕上,上身穿一件牡丹花圖案的紅肚兜,肚兜的下尖角紮進白色褲子的褲腰裏了。那條褲子很白很薄,褲腰帶是淺黃色布條做的,在殿下苗條的腰間正麵係了一個活扣。


    殿下說:“你設計製作的這個掛衣架很好,很實用,這樣掛著袍子就不會弄上折痕了。”


    “謝謝殿下認可。”


    我正要給殿下按摩左腿,王平凡進來了,掀開簾子:“迴稟殿下,文遊唐給你按摩又沒有把佩刀解下,這是對你的大不敬。”


    殿下俊美秀氣的臉麵向我,帥眉微皺,一雙水靈的眸子望著我,紅潤的薄唇微啟,露出潔白整齊的齒縫,隨即又閉合了薄唇,一時間竟沒有說話。


    我趕忙說:“我又忘記把佩刀取下來了,望殿下海涵。”


    殿下輕輕地說:“你把佩刀取下來給王平凡吧,以後你在給我按摩搓澡之前,都要把佩刀取下來交給王平凡暫時保管。”


    我說“好的”,我把佩刀連同刀鞘一起從腰間解下來,遞給了王平凡。王平凡把我的佩刀掛在他右側腰間了,這樣他左右腰間各有一把彎長的佩刀了。


    殿下抓起身體東側青石浴缸邊緣疊放的白毛巾,展開蓋在胸腹前,遮擋住了紅底牡丹花圖案的肚兜。他躺著說:“以後本王洗澡,都是要插門的,之前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


    我有點為難地說:“我在為殿下按摩搓澡前本來是插門的,可王平凡不願意。”


    不等殿下說話,王平凡趕忙對著大炕上躺著的殿下躬身行禮:“殿下,我們四護衛確實是對你按摩搓澡時的安全很擔心啊。不插門,就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傷害你,我們四護衛有什麽急事也可以及時向你稟報。”


    殿下輕輕地說:“那——那——就把簾子掛嚴實吧。你們若有特別緊急的事進來稟報,不要掀開簾子,站在簾子外麵說就行。”


    王平凡說:“在下明白,在下出去後會向其他人傳達你的要求。”


    王平凡說完後轉身出去了。我開始給殿下按摩左腿了,從大腿按摩到小腿,再從右側大腿按摩,一直按摩到右側小腿。我又給殿下按摩了雙腳,又給殿下按摩了雙手臂,胸肌腹肌。我又讓殿下翻過身來,給殿下按摩了背部。


    我給殿下按摩了全身的大部分肌肉和關節。由於我沒有為殿下按摩安神助眠的穴位,所以殿下沒有睡著。我為了緩解沒有語言交流的尷尬氣氛,當再次為殿下捏背時問道:“殿下,今天岐王的喪禮挺隆重嗎?”


    殿下趴在大炕上露著後背,兩塊肩胛骨隱約可見,後脖梗和後背各有一條紅色鬆緊帶,就是這兩條紅色鬆緊帶,把這件紅花肚兜固定在了他潔白的胸腹前。他的背部也是潔白如玉,光滑細膩,在後腰與臀部交界處,左右各有一處小“酒窩”。


    他輕輕地迴答了我剛才的問題:“我四叔的喪禮很隆重,今天隻是出殯,父皇隻要求我們兄弟四人參加岐王的出殯儀式,其他喪禮的儀式雖很隆重,但我們沒有目睹就迴宮了。”


    我歎息道:“岐王一生喜歡結交文人墨客和音樂大師。可惜啊,這麽好的一個人英年早逝了。”


    “我四叔不但喜歡結交文人墨客,音樂大師,而且他本身也是精通音律的,隻是他尊為王爺,不輕易向普通人展示音樂才華而已。我父皇也頗有文采,精通音律,之前他們兄弟五人經常在長安興慶宮花萼相輝樓,唱歌奏樂,吟詩作賦,把酒言歡。可惜啊,如今二伯申王和四叔岐王都不在了。”


    “皇上今天應該很傷心吧?”


    “我父皇今天哭得厲害。他能不難過嗎?我四叔岐王李範比我父皇小一歲,才四十歲啊,就駕鶴西去了。父皇贈給了四叔惠文太子的諡號。”


    “唉,人死不能複生啊,希望皇上能節哀順變。”


    “但願吧,不過我父皇確實是太悲傷了,在四叔的靈柩前差點跌倒,幸虧高力士和陳曉禮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眾多皇子中,隻有你們四位年長的皇子去送岐王最後一程了嗎?”


    “是的,隻有我們四位年長的皇子去送四叔最後一程了。不過我大哥慶王李琮,噢不,是慶王李潭,和太子李瑛,都是帶著他們的妃子去的。”


    我知道慶王李潭就是以前的郯王李琮,是去年唐玄宗給他改封的慶王,並把名字改為李潭了,不過到了公元733年唐玄宗又給他把名字改迴來了,又叫李琮了。皇子們的名字叫什麽,娶哪一位女人當妃子,都是沒有任何自由的,都是唐玄宗為他們安排。李亨說李琮和李瑛是帶著妃子去送岐王最後一程的,這句話提醒了我,讓我了解到李琮和李瑛已經結婚了。


    我問道:“慶王和太子都結婚了嗎?”


    “是的,慶王結婚三年多了,太子是去年結婚的。”


    “他們都是自由戀愛走入婚姻殿堂的嗎?”


    “自由戀愛?這詞語很陌生,我發現文遊唐你經常整出一些新詞來。民間和皇宮中都一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男女成婚必須遵從的規矩。難道你們沂州府不是這樣嗎?”


    “我們沂州府也是這樣啊,我隻是說了一種理想的婚戀狀態叫自由戀愛。”


    “慶王妃姓竇是名門望族的女兒,我祖母就姓竇,竇姓也是一個有實力的大家族,隋朝以及以前就出了一些貴族;太子妃薛氏出身河東望族,其父親薛絛官拜禮部郎中,太常少卿。我這兩位哥哥的婚姻都是父皇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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