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長鞭再次揮出,“啪啪……”數聲,接著便是“鐺鐺……”數聲,飛來的暗器寒星被袁缺揮舞的長鞭狂卷著,便在半空被擊落在地。


    賀莽、時不待和蘇流漓也操起兵器在手,但寒星點點都未能射過來,全被袁缺的長鞭揮舞間擊落。


    與此同時,袁缺的人以極速的身法閃衝了過去,而以“關山越”為首的那群黑衣人已經消失了,袁缺的鞭子擊出,也是撲了一個空。


    不過他們幾人已近花骨朵身,蘇流漓想衝上去用劍挑去捆綁的繩索,袁缺馬上向前攔住。


    畢竟,誰也不敢確定那個人是不是真正的花骨朵,雖然衣著及身段極為相似,但是她的臉卻被頭發遮蓋著。


    袁缺叫大家盡可能退後,因為怕又如上次一般是個陷阱。


    大家退後,袁缺也退了幾步,先是再抬望眼,看著頭頂的層層密密的樹冠之上,也確定沒有什麽異樣,突然再次揮出了長鞭先在地麵上一陣狂掃,確定地上沒有任何陷阱時,便提起鞭子在這保直舞著,那鞭子在袁缺的手上真如長了眼睛一般,竟然突然變得有些柔和,竟然精確地在那人身幾個部位探索著,頭、肩、腰、肚、腿上鞭尖都各點幾下,都是點到為止,手法極為精準無誤,隻是觸碰而不會傷到人。


    待如此確定沒有什麽危險之後,袁缺便收起長鞭在手,然後迴頭跟大家說道:“你們在此先等會,我一個人先過去看看。”


    袁缺走近那石頭,然後再次看了石頭後麵,確定沒有什麽,便來到那被綁的人前麵,用手小心地去撥開那淩亂垂蓋臉的頭發,袁缺頭一下偏,便看了眼前之人,還真是花骨朵沒錯。


    接著蘇流漓急著上來,一劍便挑斷了捆綁的繩索,然後迅速去把花骨朵身子接在自己的身上。


    蘇流漓說道:“她好像被人封了穴道了!”


    袁缺看了一下花骨朵的情況,便在其後頸拍了一下,再在其胸前點了三下,她便有氣無力地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袁缺,再者就是正扶著自己的蘇流漓。


    “袁哥哥,蘇姐姐,是你們啊,你們終於來啦!”說話間,氣力明顯很弱,然後試著自己站了起來。


    “小花妹,你沒事吧,太好啦!”賀莽走了上來,臉上帶著關切的笑容。


    時不待走上來也關切地問道:“你沒有受傷吧!”


    花骨朵搖了搖頭,輕輕地說道:“我沒事,感覺睡了一覺,不過就是身上感覺全身有些痛,可能是被顛出來的。”


    “不好!”袁缺突然說道。


    “袁兄弟,怎麽啦?”賀莽見袁缺表情凝重,急問道。


    “你們聽!”袁缺緊急說道。


    大家聽到袁缺如此緊張說出這一句,下意識向四周細聽察看,大家都聽到了,隻見樹林之中突然由遠至近傳來了狂亂的慘叫和奔跑聲,而且撞得樹木震得沙沙作響,原來一陣陣白煙霧正從四周漫過來。


    突然有些動物從四周躥了過來,地上竄出來的有野兔、山雞、麝、野豬、狐、狼、猞猁、黃鼬……全衝到袁缺他們身邊,而樹上的有猴子、鬆鼠之類的,空中有各種鳥,一時間形成了地上、樹上、空中的狂亂。


    大家都驚呆了,這些個飛禽走獸都無主地狂亂跑著,白煙霧很快便漫了上來,大家眼見那些還未來得逃開白色煙霧的動物們都發出撕裂慘叫聲,聽起來痛苦至極。


    “是毒瘴!”袁缺急忙說道。


    大家已然被這白色瘴氣慢慢圍在了中間,而一些動物衝昏了神智,從這邊白煙霧的追攏之下僥幸逃脫衝過來,一時收不住腳便往對麵衝過去,結果有的身上瞬間開始冒起毒瘡一樣的東西瞬間潰爛以致慘死,看來這毒瘴真是兇猛得很,如果毒瘴一上來,那麽這些東西連同袁缺必死無疑。


    但眼下的情況也是無路可退,這個時候,大家才明白那砍樵老漢所說的自求多福是什麽意思。


    眼看已經毫無辦法,大家都把目光看向袁缺,希望他在這生死一線中能有什麽辦法脫身。


    袁缺抬起頭說道:“上樹,趁著瘴氣尚未彌漫整個山林,目前的退路隻有從樹上走。”


    說完,大家便各施身法,騰躍於樹上,但是花骨朵明顯氣力不足,再加上輕功也不是很好,剛一躍,踏上一矮枝椏,卻人搖晃著沒有站穩,便欲墜落下去。


    袁缺一個飛身,頃刻間一手攬住花骨朵的腰,便飛躍到一大樹之上。


    花骨朵驚魂未定,但袁缺的手臂如此護著自己,而且她的身子也如此緊緊貼在袁缺身上,抬頭便可以看到袁缺那俊逸的臉龐,頓時臉泛起了緋紅,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青春少女,心中也正值春心萌芽之際,情不自禁的泛起了那股火熱的愛欲之心。


    花骨朵是陶醉了,而蘇流漓卻把這一場麵看在眼中,眼神不禁有些發酸,但形勢緊迫,也不能想那麽多了。


    白煙霧已經把剛才的地方淹沒了,而地上那些可憐的動物都發出了陣陣的慘叫聲,看來已全部被毒瘴致死了。


    毒瘴慢慢開始往上升騰,留給大家的空間越來越小了,以至於一些飛得低的鳥類都慘叫著被毒瘴吞沒,而那些攀得低的猴猿類及鬆鼠也死了不少。


    大家在樹上不停的騰挪飛躍,爭分奪秒的緊迫感讓大家朝著前方不斷地拚命飛躍。


    從一棵樹躍飛到另一棵樹,從這一枝椏騰挪到另一樹椏,如此不斷進疾進,而且中途還有猴猿搶位,都瘋狂無序的亂躍亂撞,甚至一些鳥類想衝破樹蓋,但是由於樹高林密,根本無法衝出去,眼見在樹的高位也漸漸被毒瘴淹了上來,袁缺他們似乎如此飛挪騰越也無法逃脫被毒瘴吞噬的危險。


    袁缺急著喊道:“跟著那些鳥跟猴子,往樹冠蓋上衝!”說著便猛踏一樹身,身子直往上騰。


    由於這速度太過迅猛,以致花骨朵閉上了眼睛,緊緊地抱著袁缺。


    蘇流漓在如此情急之下,還是不忘看著袁缺這邊,尤其是見花骨朵那麽緊緊抱著袁缺,心中極為不是滋味。


    如此一分心,有些力不從心,當她往上躍起的時候,感覺氣力提不上來,驚叫一聲,差點失腳摔了下去,可是這時她的腰間突然被東西捆綁似的拉住了,好轉頭向上看,正是袁缺甩出了手中的長鞭把她救了,然後再用力一提,給蘇流漓一個極大的助力,蘇流漓才勉強躍上幾近樹冠的一枝權處,而一站起來便可以把頭探出去,看到外麵的清爽的天。


    賀莽和時不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了樹冠邊,把頭伸出去大口喘著粗氣,尤其是時不待,感覺有些眩暈的狀,幸而一旁的賀莽及時把他扶住。


    袁缺也是有些累了,因為那花骨朵死死抱著自己,害怕得閉著眼睛,怎麽也不願鬆開一點,致使袁缺的速度被拖慢了。


    大家都把頭伸出了樹蓋之頂,這才感覺那藍天白雲是那麽的美,而且頓時間一大群鳥也都衝了出來,直飛到天上,奮力振翅逃飛,一些猴子、鬆鼠都是不要命似地在樹冠之上亂竄的,以致慌亂之中本來好不容易爬上來了,又失足掉了下去。


    這會大家站在如此高位之處,也看到了這片毒瘴林的盡頭也在不遠處了,中間有一段極為低穀處,但具體看不到下麵到底是什麽,但聽得出來有很大的水流衝擊之聲。


    “大家還能堅持嗎?如果有還氣力,我們要拚出最後的力量,從這樹冠之下飛趟過去!”袁缺說著看了眼賀莽和時不待,賀莽拍了拍胸脯說道:“沒問題,袁兄弟,我就怕老時這舊傷發作影響輕功施展。”


    “沒事的,我還能挺得住,不用擔心我!”時不待說著,便深吸一口氣,竟然試著躍起身子,在這樹冠之上踏葉點枝,剛踏出一段,便選擇一樹杈停一下,賀莽一直跟著他,順護其周全,但是賀莽自己也是力已極盡,感覺也是力不從心,再加上兩人都是粗壯魁梧之人,冠頂的樹嫩葉枝很難讓他們受力,本來輕功也不是他們的強項目,今日突然一躍到頂,也算是逃命之際,超常發揮了。


    “小漓,你還好吧?”袁缺關切地問道蘇流漓,蘇流漓本來心中不爽,但見袁缺如此一問,眼中盡是柔情。


    於是喘著粗氣說道:“我輕功不好,如此也上到樹頂了,這飛花踏葉之輕功我還未達到!”話語間有些心酸,也有些無奈,但顯得毫無辦法。


    袁缺深吸一口氣,一躍而出了樹冠,雖然身上還吊著個花骨朵,但還是身法極快,踏葉一步,說了一聲:“反手給我!”


    蘇流漓一聽下意識地伸手出去,袁缺頃刻間抓住了蘇流漓的手,把她提了起來,如此袁缺腰間“掛”一個,手上提一個,還能在這樹冠葉尖上如履平地,而且疾步如飛,一下超過了賀莽和時不待他們,過身時還說了一句:“兩位哥哥加油,馬上就到山林盡頭了,我先送她們兩位姑娘下去,等下來接應你們。”


    看得出來,袁缺也是耗去了極大的氣力,額頭上都滲著汗,不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潛力,在如此重負的情形之下,竟然還有在尖芽嫩葉上如此飛馳,這是何等的輕功造詣。


    袁缺有如此之輕功,當然與他在山林中長大是有關係的,像平日跟猴群玩耍之時,也會經常攀枝掠芽飛花踏葉,其靈活度及耐力更是長年累月練習的結果。


    當然賀莽和時不待看著袁缺如此這般的輕功,再次被震撼住了,兩個相互鼓勵,便拚盡全力向山林盡處躍挪而去。


    蘇流漓這樣被袁缺提著,當然自己也盡量使出輕功,輕踏枝葉,這樣能讓袁缺省下不氣力,在這過如仙人掠空的過程中,蘇流漓忍不住看袁缺幾眼,如此感覺時間很短,一下便到了山林盡處。


    袁缺急住收住腳,蘇流漓更是嚇了驚叫一聲,而那緊緊換住袁缺的花骨朵突然睜開眼,往下一望,突然尖叫了起來,又把眼睛閉上。


    原來這山林的盡頭竟然又是斷崖絕壁,隻不過下麵是一個極大的深潭,上遊的石峰群山間衝下一巨大的瀑布,居高臨下一看,雖然景色無雙,但是那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尤勝,這親看著真是令人有些恐高,如此掉下去不被震死也會被嚇死。


    而山林邊緣的斷岸處,無數的動物都往深潭裏掉下去,都是為了活命,高高看去那深潭水之中已經漂浮著無數動物,他們在水中不斷地掙紮著。


    “小漓,跳!”袁缺急促道。


    “我害怕,太高啦,這樣會摔死的!”蘇流漓真的怕了。


    袁缺沒辦法,選了一處稍結果的樹頂之杈,把腳定在上麵,然後迴頭一看,毒瘴已開始往樹冠蓋上冒出來了,而賀莽和時不待還在後麵掙紮著拚命往這邊跑。


    袁缺突然靈機一動,大聲喊道:“賀大哥,趕快砍兩枝大樹枝,你跟時大哥各抱住一枝!”


    袁缺語氣中那種急促之意太明顯了,賀莽聽著,馬上照做,他手中的刀鋒利無比,稍時間便砍下兩叢大樹枝,他跟時不待各抱一枝。


    袁缺又說道:“下麵是一個很大的水潭,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跳下深潭方能有一絲生機,時大哥,賀大哥,你們要緊緊抱住樹枝,中途千萬不要放手,我送你們一程。”


    說罷,便揮動花骨朵的長鞭,很精準地拴住了時不待的身子,然後提氣一拉,時不待抱著大樹枝被拉升了起來,然後一甩便被袁缺甩出去直接從斷崖邊緣往下墜,時不待也被嚇得驚魂,不過他緊緊地抱住大樹枝,急速地往深潭處墜去。


    接著便是賀莽,袁缺以同樣的方式以長鞭把他送下了斷崖,直往深潭掉下去,過程也是緊緊抱緊大樹枝。


    很快便聽到兩聲擊水的響聲,時不待和賀莽相繼落進深潭之中。


    袁缺見毒瘴馬上就要漫過樹冠了,他便對蘇流漓和花骨朵說道:“你們別往下看,把眼睛閉上,我們做一迴高天飛人!”


    說話間,袁缺已淩空跨起,縱身一躍,帶著蘇流漓和花骨朵直接往下墜,由於速度太快,那下落的風聲越來越大,嚇得兩個女孩子驚恐的睜開眼睛,都害怕地尖叫了起來。


    可是袁缺一點也不慌,他見下到至斷崖處的時候,突然抖起手中的鞭子,便瞬間套鎖住絕壁邊緣的一棵樹蔸,這樣便減慢了下墜的速度,然後借著蕩力,在斷崖壁一處突出來的石頭上立住了腳,做一個短暫的緩和,然後取迴鞭子,再次橫甩過去,套住斷崖壁上的一棵橫生的樹,身子輕躍而起,便又蕩下一段距離,如此反複,就不沒有了直衝下墜的危險,然後慢慢接近深水潭,最後躍進了水潭。


    在這下以長鞭借點借力的過程中,袁缺被衝下來的兩子免子撞了到過,蘇流漓差點被一隻下墜的猴子把衣裳給扯掉,而那花骨朵的頭被幾隻動物衝撞過,撞得暈乎乎的,而且兩條手臂上被動物抓得血淋淋的滿手是傷,但她還是緊緊地抱住袁缺,就是不肯放手。


    賀莽突然驚醒,然後一口大水吐了出來,這才發現他自己已在水中,而且自己還緊緊的抱住在大樹枝,如此這樣隨著急流而下,自己驚醒是因為大樹枝撞到了前一處大石頭,因為強烈的震感才醒過來,原來自己當進深潭的時候已被震暈了。


    這時候又有一茂葉重重地大樹枝衝了過來,眼看就要衝到自己了,而那枝葉中間,時不待的浮在枝上,賀莽見狀便去扯住那樹枝,喊道:“老時,時兄……”可能這山頂上衝下的大瀑布聲音太大了,以致賀莽使盡力氣喊出來,時不待好像根本聽不到,或者時不待出意外啦?


    他急忙過去,抓緊樹枝大力抖動幾下,這才見時不待驚醒過來,賀莽笑道:“哈哈哈,老時,你沒有死啊,我們都沒有死,太好啦!”


    時不待剛要說話,突然一隻野免急流而下,衝直隨著一個小浪衝到了自己的臉上,進不待一氣之下,便把野免撈起來抓住,然後甩了出去,直接丟了不遠處的岸邊,竟然摔在一石頭上,那兔子便當場摔死。這兔子也是夠可憐的,本來以為逃過毒瘴可以活下去,可不曾想最後卻是這樣個死法。


    賀莽雖然很累了,疲乏不堪,見時不待被兔子給撞上了,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使盡力氣把時不待往岸邊拉,兩人很快到了岸邊的石頭上,然後累得仰躺在石頭上。


    賀莽邊喘著粗氣邊說道:“老時,你看看上麵,多高啊,真想不到我們從天下掉下來竟然沒有被摔死,是命大呢,還是感謝老天不收我們呢?”


    時不待比賀莽難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但還是努力地吐氣說道:“不是……不是我們命……大,也不是感謝老天,而是感謝袁兄弟。”


    賀莽笑了笑,說道:“是呀,袁兄弟這是聰明人呀,在那麽情急之下,竟然能想到讓我們以抱樹枝以減緩下墜的速度,這樣撞進水麵就不會那麽震得厲害了,袁兄弟真是我們的福星呀!”


    說到此,賀莽突然就坐了起來,然後看看絕壁之上,急道:“袁兄弟他們呢?他們會不會在那山林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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