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吳良和黃樂來說，今天或許不是一個值得炫耀的春節，但一定是最值得懷念春節，或許若幹年後的今天，他們看著春晚上綻放的寥若煙花，會想起今晚發生的荒誕不羈的故事，以及那隻為一人盛開的煙火。
迴到家中，吳良沒說什麽直接上了樓，黃樂也莫不坑神的迴到自己的房間裏，二人仿佛又迴到了最初的狀態，但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這一晚，他們之間的隔閡不見了，彼此向對方靠近了一些。
遊戲裏。
煙花大會結束了很長時間，但吳國商貿新城的繁華氣氛半點不減。
熱鬧的民間藝術團隊還在上演各種現實中不存在、遊戲裏酷炫的五花八門的節目。
整個過程可能沒有人看完，結局未必得到所有人的掌聲，但他們穿插在人群之中，參與和見證著《戰役》中最偉大的場景，心裏惦念著吳良許給他們的豐厚迴報。
這時已經快臨近3點，經曆了煙花大會短暫亢奮的人們進入了一個疲乏期，開始陸陸續續有人離線掛機。
熱鬧的氣氛稍減，商人們彼此對望一眼，在最後的狂歡時刻送上他們早已準備好的環節——金幣雨！
忽然間，金幣入袋的聲音響徹天地，一枚枚金燦燦的金幣宛如大雨一樣降臨。
它們沒有狂風驟雨那麽猛烈，卻也遮天蔽日，徐徐從天上掉落在商貿新城的每一寸土地上。
還在狂歡的人們受到金幣入賬的提示，一時間振作精神，在街道上大唿小叫，搶奪著落地的金錢。
場麵霎時陷入混亂，但其實又沒那麽混亂。
都是花天價買門票進來的大佬，這點小錢他們是不在乎的，可架不住氣氛濃烈，就仿佛在社交軟件中搶紅包一樣，錢多錢少無所謂，講究的是那個氣氛，以及拿到“手氣最佳”時的得意。
天選之人總是讓人羨慕的，“手氣最佳”帶有那麽一點意思，從古至今，人們的心態或多或少帶有一定的“迷信”色彩，凡事喜歡討彩頭，更何況這是一年之初，若能在這個時候拿到最大的彩頭，且不提是否有用，僅僅是心情上就會愉悅許多。
幾十個被飛行坐騎提溜上天的遊商玩家還在孜孜不倦地使用【金錢開路】技能。
這個技能是遊商專有，可以在範圍內投放金錢，範圍隨拋灑金錢的數量而增加。
這個技能可以將自己的部分財富賜予周圍的非己方目標，有一定概率驅散劫匪。
不過用在這裏再配合技能特效就是妥妥的散財金幣雨了。
當然，別誤會，商人們愛財如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撒錢，這麽做完全是為了活動效果。
這也是吳良給出的建議。
煙花大會不可能隻辦一次，後續還會有各種各樣的節日活動出台，但往後肯定會有更多領主玩家有樣學樣，通過類似的法子來吸引玩家群體的注意。
吳國想要在無數競爭者中保持超然地位，內容上肯定要有所突破，緊跟著就是形式上要震撼人心。
說白了就是要打造一個自己標誌和品牌，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吳國的手筆。
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一些形式上吸引人的東西別人就很難複製過去，因為即使複製過去，換來的也是別人的嘲笑，無形中給吳國打了個廣告，還把自己的檔次拉低了。
吳良作為玩家活動的首創者，先天占據有利形勢，再得沈重陽提點，自然而然要將“煙花”、“戲班”和“金幣雨”打造成自己領地的標誌。
而且這三個標誌分別占據活動的開始、進行和結束三個階段，完美承接了整個活動的氣氛，還能讓參與者牢牢記住這場活動，並將吳國的活動推廣出去。
當然，煙花和戲班分別是吳良和沈重陽自掏腰包準備的項目，他們心有所圖，必要的投入肯定是不能省的。
金幣雨則是吳良給商人們的建議，畢竟這些人除了錢，商人們要啥啥沒有，而且比起其他項目，直接用錢砸人的視覺效果更震撼。
至於金幣雨的費用……
商人們怎麽想吳良不管，反正他是不可能掏錢報銷的。
開玩笑，這麽大一場活動辦下來，老子抽稅都肥成豬了，就不信你們這群黑商還差這倆錢！
吳國的商人們當然不會找吳良報銷，他們這點聰明還是有的。
吳國現在聲名在外，又組織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活動，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他們現在得罪吳良，等於是跟自己的錢過不去啊！
而且以現在的形式來看，吳國儼然成為遊戲中最有潛力和商業價值的玩家領地，這次是春晚第一次煙花大會，下次說不定清明的第一柱香、秋天第一杯奶茶？
總之，吳國已經打出了自己的品牌，隻要中途不掉鏈子，優勢就會一直保持下去。
如此這般，商人們抱緊吳良的大腿都來不及，哪裏還會在一些小事情上找不痛快？
引導遊戲新風氣的當事人沒有時間關心這些，他正和酒瘋子楊碩在超市裏買東西。
這次楊碩來的匆忙，行禮和錢都沒帶，又因為一些不能說的原因連手機都不敢開，隻能讓吳良掏錢買一應生活用品。
吳良當然沒意見，別看他兜裏的錢還沒幾個兄弟的零頭多，但正經也是個房二代，隨手掏個百八十萬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逛了一上午，倆人還沒從超市裏出來，這不禁讓早已購物結束坐在車裏等的黃樂感到奇怪，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打著買東西的幌子，其實是找地方嗨皮去了。
男人嘛，沒一個好東西！
黃樂皺了皺鼻子，從包包裏拿出手機給吳良打了過去。
吳良接起電話，迎接他的是劈頭蓋臉的一通責問：“人呢？是不是喝花酒去了？我警告你啊，喝酒可以，但是你要敢酒後亂性，哼哼，我買了把剪刀，鋒利的很！”
吳良莫名其妙：“什麽喝酒，我在超市呢！”
“超市？不可能！”黃樂愣了一下，接著迅速反應過來，冷笑道：“據數據顯示，兩個男人逛超市最多不會超過半小時，你倆都去3個小時了，我一個女人都買完東西迴來了，然後你告訴我你們還在超市？騙鬼呢！”
“我們真在超市！”吳良無語地看了一眼還在挑挑選選的楊碩，不耐煩地對著手機喊道：“要不然你下來找我們，酒櫃這邊。”
“來就來！”黃樂掐斷電話，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下了車。
浪就浪唄，男人嘛，哪個不沾點葷腥？可你騙人就不對了！這還沒結婚就這樣了，等結了婚還了得？
意圖宣誓自己女主人公身份的黃樂氣勢洶洶地下了超市，一路奔向酒水專區，然後她就呆住了。
吳良沒騙她，他們果然還在超市裏，隻不過吳良在幹嘛？幫超市職員卸貨嗎？
黃樂看著吳良手推著的堆的跟埃菲爾鐵塔一樣的購物車，頭頂的呆毛都立起來了。
“你、你們在幹嘛呢？”黃樂走上去問吳良。
“別問我，你去問他！”吳良一臉不爽地指了指遠處的楊碩。
楊碩沒理他，兀自在酒櫃裏挑挑選選。
“他幹嘛呢？”黃樂遠遠看了一眼楊碩，小聲問道。
“挑酒。”吳良歎了口氣道：“我就知道不該來超市，來也不能帶他，這狗子一看到酒就走不動道，我特麽真是蠢到家了。”
看著吳良滿腔怒火無處發泄隻能自怨自艾捶胸頓足的樣子，黃樂“撲哧”一笑：“有那麽誇張嗎？”
“有！”吳良迴答的斬釘截鐵，他一指遠處那人，肅容道：“這孫子就是個酒瘋子，看到酒就跟色鬼看到不穿衣服的女……嗯，就拿意思，反正他看到酒就走不動道，非要買點迴去，你看著我購物車都給他堆滿了，還沒完！”
黃樂吐了吐舌頭，吳良的購物車是真的誇張，而且其中七成都是酒，這讓她有點相信吳良說的話了。
“那怎麽辦？跟他說一下嗎？”黃樂問道。
“沒用。”吳良搖頭道：“說有用我早說了，他性子如此，不盡興是不會走的，由著他吧……哎對了，你幫我守一下，我去上個廁所。”
“哦。”黃樂不宜有它，答應下來。
十幾分鍾過去了，黃樂漸漸感覺不太對勁。
吳良去太久了，上個廁所要這麽長時間嗎？
便秘？
痔瘡？
還是昏倒在廁所？
很顯然，都不是，吳良的身體好著呢，但凡有點毛病也不可能熬夜到淩晨五六點，早上九點多鍾還能精神奕奕的帶他們逛幾個小時的超市……
所以答案很明顯了，他把爛攤子丟給黃樂，自己跑了！
得出這個結論，黃樂又好氣又好笑，她瞥了一眼還樂在其中的楊碩，想起路上吳良和他閑聊的那些話，忽然靈機一動，高喊一聲：“哎，柳姐姐！”
柳！？
聽到這個字眼，還含情脈脈看著酒水的楊碩像是被楊法王摁在了電椅上，渾身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後迅速放下手裏的酒水，一個矮身蹲在地上，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
黃樂嘴角微微一抽，忍不住想笑。
這個楊碩太有趣了，不就是個未婚妻，至於怕成這樣嗎？
不過轉念一想，前些時候吳良知道自己是來給他當媳婦兒的時候表現不比楊碩強，頓時就釋然了，同時還莫名對那個未曾謀麵的柳姐姐心有戚戚焉。
楊碩沒有找到那個讓他畏之如蛇蠍的身影，心下鬆了口氣，但買酒的心情也沒了。
倒不是他不想買，而是擔心那個人真的出現了怎麽辦？
不一會兒，二人推著高高的購物車來到露天停車場。
車裏，吳良正悠閑的逛著論壇，冷不防聽到車窗被敲了一下，再一看，是黃樂和楊碩出來了，不由有些驚奇。
他這才逃出來沒多久，這兩個人怎麽就出來了呢？要知道，當時看楊碩那狀態，保守估計都要再呆個把小時啊！
不及他細想，楊碩手忙腳亂的將購物車裏的東西塞進後備箱，然後走到駕駛位，開門坐進去，手在點火鍵上猛地一摁，語速飛快地說道：“快！係好安全帶，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呃……”吳良一愣一愣的，但還是很快係上安全帶。
嗚嗡——
一腳油門，車屁股吐露了陣陣青煙，轎車絕塵而去。
到家，下車，楊碩做了一個深唿吸，心情終於平複下來。
吳良路上沒來得及問他發生了什麽，此時事情過去了這麽久，uu看書 .uuansh再問似乎也沒什麽意義了，於是搖搖頭，和二人一起搬運車上的東西。
這次出去主要是給楊碩買生活用品，比如歡喜的衣物和洗漱用具，再就是一套炊具。
楊碩和吳良不一樣，吳良喜歡吃外賣多過自己做，手藝差固然是一個方麵，最主要的還是懶，刷鍋洗碗這些都不提，買菜洗菜也是個辛苦活兒。
黃樂倒是會做幾道拿手的西式菜肴，奈何吳良不喜歡吃西餐，做了兩次也就放棄了。
楊碩則不同，他不光會做，手藝好，還喜歡做。
用他來說，隻有絕頂的美食才能配得上他釀的酒。
就是這麽狂妄，就是這麽騷包。
但不得不說，美酒和美食，這樣的組合絕對是味蕾的極致享受，要是再找個美人作陪，那生活，嘖！
黃樂不認識楊碩，她對於楊碩的理解隻有兩個，一是懼內，二是吳良的死黨。
現在又多了一個——廚神！
廚神誇張了些，但對比她和吳良，這個稱唿絕對沒毛病。
吃飽喝足，吳良和黃樂不約而同的決定補個覺。
熬了大半個通宵，又在超市折騰了這麽久，二人早已疲乏，現在吃飽喝足，腦袋裏的血都往胃裏灌，精神狀態立刻就繃不住了，困意席卷而來，直接一人一角沙發，躺下就睡著了。
收拾完餐具的楊碩這時候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沙發上躺著的二人，搖搖頭歎了口氣道：“大冬天的，睡這裏也不怕感冒。”
說完，也不避嫌，一把一個，先後抱起吳良和黃樂，將他們丟到一樓臥室的床上，蓋上被子，關上門，哼著小調悠然離去。
迴到家中，吳良沒說什麽直接上了樓，黃樂也莫不坑神的迴到自己的房間裏，二人仿佛又迴到了最初的狀態，但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這一晚，他們之間的隔閡不見了，彼此向對方靠近了一些。
遊戲裏。
煙花大會結束了很長時間，但吳國商貿新城的繁華氣氛半點不減。
熱鬧的民間藝術團隊還在上演各種現實中不存在、遊戲裏酷炫的五花八門的節目。
整個過程可能沒有人看完，結局未必得到所有人的掌聲，但他們穿插在人群之中，參與和見證著《戰役》中最偉大的場景，心裏惦念著吳良許給他們的豐厚迴報。
這時已經快臨近3點，經曆了煙花大會短暫亢奮的人們進入了一個疲乏期，開始陸陸續續有人離線掛機。
熱鬧的氣氛稍減，商人們彼此對望一眼，在最後的狂歡時刻送上他們早已準備好的環節——金幣雨！
忽然間，金幣入袋的聲音響徹天地，一枚枚金燦燦的金幣宛如大雨一樣降臨。
它們沒有狂風驟雨那麽猛烈，卻也遮天蔽日，徐徐從天上掉落在商貿新城的每一寸土地上。
還在狂歡的人們受到金幣入賬的提示，一時間振作精神，在街道上大唿小叫，搶奪著落地的金錢。
場麵霎時陷入混亂，但其實又沒那麽混亂。
都是花天價買門票進來的大佬，這點小錢他們是不在乎的，可架不住氣氛濃烈，就仿佛在社交軟件中搶紅包一樣，錢多錢少無所謂，講究的是那個氣氛，以及拿到“手氣最佳”時的得意。
天選之人總是讓人羨慕的，“手氣最佳”帶有那麽一點意思，從古至今，人們的心態或多或少帶有一定的“迷信”色彩，凡事喜歡討彩頭，更何況這是一年之初，若能在這個時候拿到最大的彩頭，且不提是否有用，僅僅是心情上就會愉悅許多。
幾十個被飛行坐騎提溜上天的遊商玩家還在孜孜不倦地使用【金錢開路】技能。
這個技能是遊商專有，可以在範圍內投放金錢，範圍隨拋灑金錢的數量而增加。
這個技能可以將自己的部分財富賜予周圍的非己方目標，有一定概率驅散劫匪。
不過用在這裏再配合技能特效就是妥妥的散財金幣雨了。
當然，別誤會，商人們愛財如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撒錢，這麽做完全是為了活動效果。
這也是吳良給出的建議。
煙花大會不可能隻辦一次，後續還會有各種各樣的節日活動出台，但往後肯定會有更多領主玩家有樣學樣，通過類似的法子來吸引玩家群體的注意。
吳國想要在無數競爭者中保持超然地位，內容上肯定要有所突破，緊跟著就是形式上要震撼人心。
說白了就是要打造一個自己標誌和品牌，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吳國的手筆。
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一些形式上吸引人的東西別人就很難複製過去，因為即使複製過去，換來的也是別人的嘲笑，無形中給吳國打了個廣告，還把自己的檔次拉低了。
吳良作為玩家活動的首創者，先天占據有利形勢，再得沈重陽提點，自然而然要將“煙花”、“戲班”和“金幣雨”打造成自己領地的標誌。
而且這三個標誌分別占據活動的開始、進行和結束三個階段，完美承接了整個活動的氣氛，還能讓參與者牢牢記住這場活動，並將吳國的活動推廣出去。
當然，煙花和戲班分別是吳良和沈重陽自掏腰包準備的項目，他們心有所圖，必要的投入肯定是不能省的。
金幣雨則是吳良給商人們的建議，畢竟這些人除了錢，商人們要啥啥沒有，而且比起其他項目，直接用錢砸人的視覺效果更震撼。
至於金幣雨的費用……
商人們怎麽想吳良不管，反正他是不可能掏錢報銷的。
開玩笑，這麽大一場活動辦下來，老子抽稅都肥成豬了，就不信你們這群黑商還差這倆錢！
吳國的商人們當然不會找吳良報銷，他們這點聰明還是有的。
吳國現在聲名在外，又組織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活動，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他們現在得罪吳良，等於是跟自己的錢過不去啊！
而且以現在的形式來看，吳國儼然成為遊戲中最有潛力和商業價值的玩家領地，這次是春晚第一次煙花大會，下次說不定清明的第一柱香、秋天第一杯奶茶？
總之，吳國已經打出了自己的品牌，隻要中途不掉鏈子，優勢就會一直保持下去。
如此這般，商人們抱緊吳良的大腿都來不及，哪裏還會在一些小事情上找不痛快？
引導遊戲新風氣的當事人沒有時間關心這些，他正和酒瘋子楊碩在超市裏買東西。
這次楊碩來的匆忙，行禮和錢都沒帶，又因為一些不能說的原因連手機都不敢開，隻能讓吳良掏錢買一應生活用品。
吳良當然沒意見，別看他兜裏的錢還沒幾個兄弟的零頭多，但正經也是個房二代，隨手掏個百八十萬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逛了一上午，倆人還沒從超市裏出來，這不禁讓早已購物結束坐在車裏等的黃樂感到奇怪，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打著買東西的幌子，其實是找地方嗨皮去了。
男人嘛，沒一個好東西！
黃樂皺了皺鼻子，從包包裏拿出手機給吳良打了過去。
吳良接起電話，迎接他的是劈頭蓋臉的一通責問：“人呢？是不是喝花酒去了？我警告你啊，喝酒可以，但是你要敢酒後亂性，哼哼，我買了把剪刀，鋒利的很！”
吳良莫名其妙：“什麽喝酒，我在超市呢！”
“超市？不可能！”黃樂愣了一下，接著迅速反應過來，冷笑道：“據數據顯示，兩個男人逛超市最多不會超過半小時，你倆都去3個小時了，我一個女人都買完東西迴來了，然後你告訴我你們還在超市？騙鬼呢！”
“我們真在超市！”吳良無語地看了一眼還在挑挑選選的楊碩，不耐煩地對著手機喊道：“要不然你下來找我們，酒櫃這邊。”
“來就來！”黃樂掐斷電話，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下了車。
浪就浪唄，男人嘛，哪個不沾點葷腥？可你騙人就不對了！這還沒結婚就這樣了，等結了婚還了得？
意圖宣誓自己女主人公身份的黃樂氣勢洶洶地下了超市，一路奔向酒水專區，然後她就呆住了。
吳良沒騙她，他們果然還在超市裏，隻不過吳良在幹嘛？幫超市職員卸貨嗎？
黃樂看著吳良手推著的堆的跟埃菲爾鐵塔一樣的購物車，頭頂的呆毛都立起來了。
“你、你們在幹嘛呢？”黃樂走上去問吳良。
“別問我，你去問他！”吳良一臉不爽地指了指遠處的楊碩。
楊碩沒理他，兀自在酒櫃裏挑挑選選。
“他幹嘛呢？”黃樂遠遠看了一眼楊碩，小聲問道。
“挑酒。”吳良歎了口氣道：“我就知道不該來超市，來也不能帶他，這狗子一看到酒就走不動道，我特麽真是蠢到家了。”
看著吳良滿腔怒火無處發泄隻能自怨自艾捶胸頓足的樣子，黃樂“撲哧”一笑：“有那麽誇張嗎？”
“有！”吳良迴答的斬釘截鐵，他一指遠處那人，肅容道：“這孫子就是個酒瘋子，看到酒就跟色鬼看到不穿衣服的女……嗯，就拿意思，反正他看到酒就走不動道，非要買點迴去，你看著我購物車都給他堆滿了，還沒完！”
黃樂吐了吐舌頭，吳良的購物車是真的誇張，而且其中七成都是酒，這讓她有點相信吳良說的話了。
“那怎麽辦？跟他說一下嗎？”黃樂問道。
“沒用。”吳良搖頭道：“說有用我早說了，他性子如此，不盡興是不會走的，由著他吧……哎對了，你幫我守一下，我去上個廁所。”
“哦。”黃樂不宜有它，答應下來。
十幾分鍾過去了，黃樂漸漸感覺不太對勁。
吳良去太久了，上個廁所要這麽長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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痔瘡？
還是昏倒在廁所？
很顯然，都不是，吳良的身體好著呢，但凡有點毛病也不可能熬夜到淩晨五六點，早上九點多鍾還能精神奕奕的帶他們逛幾個小時的超市……
所以答案很明顯了，他把爛攤子丟給黃樂，自己跑了！
得出這個結論，黃樂又好氣又好笑，她瞥了一眼還樂在其中的楊碩，想起路上吳良和他閑聊的那些話，忽然靈機一動，高喊一聲：“哎，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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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字眼，還含情脈脈看著酒水的楊碩像是被楊法王摁在了電椅上，渾身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後迅速放下手裏的酒水，一個矮身蹲在地上，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
黃樂嘴角微微一抽，忍不住想笑。
這個楊碩太有趣了，不就是個未婚妻，至於怕成這樣嗎？
不過轉念一想，前些時候吳良知道自己是來給他當媳婦兒的時候表現不比楊碩強，頓時就釋然了，同時還莫名對那個未曾謀麵的柳姐姐心有戚戚焉。
楊碩沒有找到那個讓他畏之如蛇蠍的身影，心下鬆了口氣，但買酒的心情也沒了。
倒不是他不想買，而是擔心那個人真的出現了怎麽辦？
不一會兒，二人推著高高的購物車來到露天停車場。
車裏，吳良正悠閑的逛著論壇，冷不防聽到車窗被敲了一下，再一看，是黃樂和楊碩出來了，不由有些驚奇。
他這才逃出來沒多久，這兩個人怎麽就出來了呢？要知道，當時看楊碩那狀態，保守估計都要再呆個把小時啊！
不及他細想，楊碩手忙腳亂的將購物車裏的東西塞進後備箱，然後走到駕駛位，開門坐進去，手在點火鍵上猛地一摁，語速飛快地說道：“快！係好安全帶，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呃……”吳良一愣一愣的，但還是很快係上安全帶。
嗚嗡——
一腳油門，車屁股吐露了陣陣青煙，轎車絕塵而去。
到家，下車，楊碩做了一個深唿吸，心情終於平複下來。
吳良路上沒來得及問他發生了什麽，此時事情過去了這麽久，uu看書 .uuansh再問似乎也沒什麽意義了，於是搖搖頭，和二人一起搬運車上的東西。
這次出去主要是給楊碩買生活用品，比如歡喜的衣物和洗漱用具，再就是一套炊具。
楊碩和吳良不一樣，吳良喜歡吃外賣多過自己做，手藝差固然是一個方麵，最主要的還是懶，刷鍋洗碗這些都不提，買菜洗菜也是個辛苦活兒。
黃樂倒是會做幾道拿手的西式菜肴，奈何吳良不喜歡吃西餐，做了兩次也就放棄了。
楊碩則不同，他不光會做，手藝好，還喜歡做。
用他來說，隻有絕頂的美食才能配得上他釀的酒。
就是這麽狂妄，就是這麽騷包。
但不得不說，美酒和美食，這樣的組合絕對是味蕾的極致享受，要是再找個美人作陪，那生活，嘖！
黃樂不認識楊碩，她對於楊碩的理解隻有兩個，一是懼內，二是吳良的死黨。
現在又多了一個——廚神！
廚神誇張了些，但對比她和吳良，這個稱唿絕對沒毛病。
吃飽喝足，吳良和黃樂不約而同的決定補個覺。
熬了大半個通宵，又在超市折騰了這麽久，二人早已疲乏，現在吃飽喝足，腦袋裏的血都往胃裏灌，精神狀態立刻就繃不住了，困意席卷而來，直接一人一角沙發，躺下就睡著了。
收拾完餐具的楊碩這時候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沙發上躺著的二人，搖搖頭歎了口氣道：“大冬天的，睡這裏也不怕感冒。”
說完，也不避嫌，一把一個，先後抱起吳良和黃樂，將他們丟到一樓臥室的床上，蓋上被子，關上門，哼著小調悠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