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遊戲,吳良點齊兵馬準備開幹,烏央烏央的軍隊剛開到【聖獸之柱】的腳邊上,吳良猛地被人拽了一把,硬生生從遊戲世界被拉迴現實中。


    “臥槽!”


    吳良來不及看拽自己的人是誰,滿是心疼的盯著自己的遊戲設備。


    剛才那一下把他的遊戲鏡給拽掉了,好在被桌子擋了一下,沒直接摔在地上。


    “孫誌豪你抽的什麽瘋,我遊戲設備差點被你搞壞。”


    遊戲設備沒壞,吳良頓感心安,這時終於抽出空來瞪了來人一眼。


    吳良家的備用鑰匙隻有7個人有,自家兩隻不知飛在哪片天空的風箏爸媽各有一把,之前李林娟也有一把,後來還了,最後四把在沈重陽這幫哥們手裏。


    吳良本意是希望自己哪天失聯了,哥幾個能來收拾一下殘局。


    玩遊戲嘛,難免通宵達旦,長期以往,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跟新聞裏的主人公一樣猝死家中無人問,數月或數年以後被人當成“傳奇故事”發現。


    但是沒想到,孫誌豪拿了他的鑰匙,三天兩頭往他家跑,蹭吃蹭喝蹭睡也就罷了,現在還打擾他打遊戲,是可忍,孰不可忍。


    孫誌豪今天膽氣特別足,打擾了吳良玩遊戲也沒有半點心虛,還一屁股坐在他的桌子上對他挑釁的笑了笑。


    這要是在以往,吳良一怒,孫誌豪不說跪地認錯,擺出一副恭順的態度是勉不了的,哪能像今天這麽淡定,還饒有興致的等吳良繼續往下說?


    吳良眉頭一皺,心道:這小子今天邪門的很,莫不是拿了尚方寶劍來?篤定自己最後發不起這股子邪火?


    略一思忖,吳良覺得這可能是孫誌豪的空城計,他是怕極了自己發火,才故布疑陣讓自己不敢輕舉妄動。


    “給你個機會道明來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慎重起見,吳良還是決定套一套這小子的話,直接把手機拿起來,輸入某人的號碼,拇指放在撥號鍵的位置上。


    這一招果然奏效,老神在在等著吳良發怒的孫誌豪瞬間變了臉色,滿是驚恐的從桌子上跳下來,半曲著膝蓋陪笑道:“哥,你是我親哥,咱有話好好說,這個電話萬萬不敢打啊。”


    說著,孫誌豪上前奪了手機,把號碼刪除,猛然鬆了口氣。


    吳良也不在意,本就是嚇他的,真把那個電話撥出去,吳良自己也夠嗆。


    孫誌豪把手機還給吳良,嘿嘿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老漢生日而已,我今天本來是想打電話問你什麽時候去的,結果發現你在遊戲裏大展雄風,一下子高興過頭就忘了說。”


    聽到“老漢生日”四個字,吳良“臥槽”一聲,一腳踹開椅子跑到臥室的衣櫃前,隨手抓了幾套衣褲塞進包裏,又拿起書桌上最近剛簽收的禮盒,拽起孫誌豪就往外走,邊走邊罵:“你個蠢貨就不知道早點說嗎?這麽大的事情也能忘?草,怪我,這幾天玩遊戲上頭了,本該是我提醒你的,失誤失誤,還好時間來得及……”


    時間當然來得及,不然孫誌豪也沒心情跟他開玩笑。


    二人鎖門上了車,一路往高速駛去。


    剛走沒多久,一道倩影出現在吳良家門口,她按響門鈴,心裏反複練習著自己準備好的台詞,緊張的手心冒汗。


    可是,門鈴響了許久也不見有人來開門。


    她眉頭微微一皺:“不在家嗎?”


    “吳良。”


    她衝院子裏喊了一聲。


    依然沒人迴應。


    她眼中的光芒微微一暗,低垂著頭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了聲:“不在也好。”


    說完,她像是鬆了口氣般,將一隻早就準備好的信封塞進院門上掛著的信箱裏,然後提著身旁的行囊,跨上了一輛紅色的轎車裏,絕塵而去。


    高速路上。


    吳良給沈重陽和楊碩挨個打了電話,一番詢問才知道這兩個家夥比他早兩天就出發了,已經在莊園裏呆了一天,現在正在幫老漢幹農活兒呢。


    他大罵一聲沒義氣,撂了句“都給我等著”,然後催促孫誌豪快點開。


    孫誌豪哭笑不得,他已經把速度提到最快了,再快就要超出法律法規的範疇,所以不能加速了。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孫誌豪不敢超速,些許罰款還不被他放在眼裏。


    隻是,安全駕駛關係全家幸福,他可不想在高速上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幾經休整,疲憊不堪的孫某人總算在入夜前趕到了周華農家的莊園。


    說是莊園,其實就是農場和牧場的合體,跟西方國家那種經過園林美化過的居住地沒有半點關係。


    當然,周家的莊園很大,不算三座茶山,光山下的土地就有六百畝,大多數用於種植和養殖,隻有一小塊地被劃出來蓋了別墅。


    吳良每次來這裏都有種吞食天下的衝動。


    一方麵是周媽的廚藝超凡,隨手做的家常菜都能讓人把舌頭吞掉,更不用說正席上吃的大餐了。


    另一方麵和食材有關,周家的食材都是就地取材,自己家種的、養的,套用一句廣告商慣用的商業詞匯,就是“天然有機無公害”。


    當然,很多農家都能做到這一點,硬要說這裏是農家樂水平也沒差,但你隻要想一想這裏的蔬果肉類都是國宴上使用的標準,感官就大不一樣了。


    二人剛一下車,周家的親戚就圍了上來——幫忙提行李和禮物。


    這些都是老熟人了,吳良和孫誌豪也不客氣,一邊叔叔伯伯侄子侄女的喊著,一邊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院子。


    沈重陽幾個看到二人到來,笑著打了聲招唿,又繼續埋頭未完成的事業。


    吳良湊過去看了一眼,原來是在玩陶泥。


    陶泥就是電視裏經常看到的,一男一女抱在一起,女的在男人懷裏,男人在女人背後,大手拖著小手,在一個會轉的台子上搓泥巴。


    當然,它實際是叫陶藝,可就沈重陽幾個的水平,搓出來的東西神鬼莫測,跟藝術完全不搭邊,自然不敢稱“藝”的。


    “趕緊洗手吃飯,我們都已經吃過了,一會兒來幫忙。”楊碩喊道。


    吳良重點盯查沈重陽,每每這個天賦背景都極為優越、走到哪裏都會成為焦點的高高在上的家夥做一些稀鬆平常的事情,吳良都會覺得有趣。


    也不是沈重陽有趣,而是一想到那些崇拜他的人看到他現在的模樣時,臉上可能顯露出來的表情,他就可樂。


    “笑!有什麽好笑的!還不趕緊吃飯,沒見大家都在忙呢!”


    這時候的沈重陽少了一股精英範,從衣著扮相到言談舉止,活脫就是農家長子老大哥的模樣。


    但這樣的沈重陽也是有威勢的,老大哥的威勢。


    孫誌豪最聽沈重陽的話,沈重陽一開口,他立馬拉著吳良去吃飯。


    周家的待客之道和平常人家不太一樣,如果來的客人是生客,他們會大擺筵席進行款待,可如果來的是熟客,一桌家常菜就是最好的待遇了。


    但對周家人來說,孫誌豪和吳良這幾個人,既不是生客,也不是熟客,他們是周華農拜把子的兄弟,周老漢的半個兒子,所以更加隨意,晚上吃剩下的飯菜熱一熱,就把這倆兄弟個糊弄過去了。


    淅瀝唿嚕一通胡吃海塞,二人放下碗筷加入到搓陶泥的大軍中去。


    周華農過來解釋了一下,說是家裏幾個小孩兒就讀的學校要他們參與個什麽活動,每個人要帶一盆花卉去學校。


    老周家琢磨自己家裏什麽樣的植物沒有?就別去外麵花冤枉錢了,直接搓個花盆,從地裏挑幾株最好看的帶去得了。


    說這事兒的時候沈重陽和楊碩恰好在,二人一聽,行啊,表現的機會來了,沒二話,直接攬活兒,拍著胸口保證完成任務。


    結果沒想到啊,區區一個搓陶泥的活兒,看著挺簡單的,上手了才知道有多難。


    哥仨搓了一整個白天,攏共就7個盆,四個是周華農忙裏偷閑搓的,剩下三個才是沈重陽和楊碩的勞動成果。


    就這成果還跟歪瓜裂棗一樣,小朋友們表示,這樣的花盆帶出去都嫌丟人。


    結果自然是大人們把小朋友們臭罵一通。


    小小年紀不學好,光學會攀比了,這像什麽話?


    沈重陽和楊碩知道老周家的人務實,是在就事論事,完全不是給他們兩個留麵子啥的。


    但這也刺激了哥倆,賭氣一般非要做出個像模像樣的來。


    聽了這段小故事,吳良表示自己中了笑氣,想找個沒人的地方運功逼毒。


    真的,都多大人了?自己多少斤兩沒點數?非要逞這個能,何必呢!


    沈重陽沒說話,一個威脅的眼神遞過去,讓吳良知趣的閉了嘴。


    老大哥畢竟是老大哥,多少要點麵子。


    忙活了一晚上,哥四個總算搓出幾個像模像樣的陶土盆子,外觀不提也罷,反正勉強滿足了小朋友們對數量需求。


    周華農半夜提著烤竹鼠過來犒勞哥四個,四人問道香氣,顧不得手上還沾著陶泥,一把撕下烤肉就往嘴裏塞,燙的嗷嗷直叫。


    周華農無奈地歎了口氣,從冰箱裏取了冷飲給他們。


    一通吃喝過後,哥五個躺在院子裏的躺椅上仰望星空,這悠閑又充實的生活對他們來說本就是奢侈,更難能可貴的是兄弟們還在一起。


    這一夜,哥五個都沒說話,披著夜色在躺椅上睡去,周爸周媽半夜出來給他們披了條毯子,笑嗬嗬的迴屋裏造人。


    翌日,吳良醒來,睜開眼,直起身扳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他已經好久沒有體驗過這種完全放鬆的深度睡眠了,好像一款幹涸的海麵,一瞬間吸滿了水,渾身充滿力量。


    “起了?刷牙洗臉,一會兒上山采花。”


    周華農見吳良醒來,遞過來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品。


    吳良雙手接過,屁顛屁顛的去井邊洗漱了。


    吃過早飯,哥五個帶著一群小屁孩上山采花,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


    小屁孩們沒了家長的約束,膽子逐漸大了起來,他們展開自己豐富的表現力,小大人一樣和他們討論在他們認知裏非常嚴肅的話題。


    吳良幾個心地可沒那麽善良,壓根沒想過配合他們的表演,一個二個笑的前仰後合。


    孩子們怒了,批評他們不關心國家大事,將來長大了肯定做不了對國家有用的人。


    五人又是大笑。


    孩子們羞憤難當,竊以為是自己等人的言論犯了什麽常識性的錯誤才被取笑,可好麵子的他們哪裏能承認錯誤?再說,他們也不知道哪裏出了錯,於是梗著脖子開始賭氣,不和他們講話了。


    但孩子就是孩子,心性不定。


    剛才還因為這個那個的生悶氣,結果一到花壇,看到滿園的花卉和漂亮的昆蟲,頓時歡騰起來,一個個宛如小鏟車一樣在裏麵橫衝直撞。


    周華農很是心疼這裏的花卉,好多都是他親手栽種下去的,被孩子們這麽一鬧騰,死了不知多少。


    不過他小時候也是這麽過來的,想想當初大孩子們對他的態度,此時再看這些成了精的皮猴子,還真一點氣都生不出來。


    “要麽說老漢的家教好呢,你看他們家的小屁孩,這樣鬧騰都沒事,換了我老子,早一巴掌扇過來了。”


    孫誌豪滿腹怨氣的說起了大聖的壞話。


    楊碩哈哈一笑,說道:“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麽有時候蠢得像頭豬了。”


    孫誌豪兩眼一瞪:“瘋子,你是不是想找打?”


    周華農上前假意勸說:“哎別,都是兄弟,有什麽話好好說,瘋子你也是,瞎說什麽大實話?你這樣很傷人的,換了是我,你今天肯定下不了山。”


    “臥槽!我還以為你要真勸,結果是來煽風點火的?”楊碩大吃一驚,稍稍往後退了兩步,生怕孫誌豪被周華農刺激一下真和他幹起來。


    孫誌豪也不傻,周華農想看他們笑話,他就偏不給他看,當即聯合楊碩一起對付周華農,揚言要把他摁地裏吃土。


    周華農見勢不妙,仗著自己熟悉地形,帶著身後兩隻大猴子在花壇裏上竄下跳。


    不知情的孩子們嗷嗚嗷嗚的參與進來,場麵一片混亂。


    沈重陽見此情形,知道一時半會兒是幹不了正事了,於是喊上吳良去了一處較為安靜的坡上閑聊。


    聊的話題自然是《戰役》,第二章的開始其實就是某種信號,今後影響遊戲格局的大勢力將在這場混戰中脫穎而出。


    不出意外的話,這些人背後都有財團和政客的影子,和他們博弈,必須小心謹慎。


    吳良不懂裏麵的門門道道,但就遊戲來說,除了梁梁梁和少數幾個狠角色,他真沒怕過誰。


    “還是要小心些,我已經打聽到上麵有人不同意我們家分蛋糕,把消息透漏給了幾家競爭企業,現在情況還算穩定,但也難保不出意外,所以我把寶押在你身上,無論如何也要爭口氣。”


    沈重陽透露了一個大消息,神色罕見的凝重。


    吳良大抵能猜到沈重陽現在麵臨的壓力。


    財帛動人心,蘇聯馬曾經說過,利潤超過百分之五十,逐利的商人就敢鋌而走險;利潤超過百分之三百,他們敢犯下任何罪行。


    在巨大的利益麵前,uu看書 wukanhu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相比那些看得見摸的著的事務,商場裏那些不見血的明爭暗鬥更加兇狠殘酷。


    吳良不禁擔心起沈重陽的安危:“你不會有事吧?”


    沈重陽搖了搖頭:“放心吧,我沒事,他們要的是我手裏的利益,我的命,他們不敢要。”


    這話說的極有底氣,這不光是沈氏集團的龐大體量帶來的,也是他對自己的極度自信。


    吳良點了點頭,迴歸正題道:“那我也跟你交個底,這次迴去之後我會立即升級建國,現在我是四聖獸陣營排名第一的人,又有聖圖騰相助,有把握在最短的時間裏趕超當前一線領主玩家。”


    “光是趕超他們還不夠,你要超越梁梁梁,成為領主職業第一人。”沈重陽說道。


    吳良微微一頓,旋即明白了什麽,重重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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