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更好奇了。


    “是啊,少爺自從封畫之術施行後病情並沒有改善,所以老爺不讓他出門。少爺鎖在屋裏經常自言自語,有時狂躁地大喊:是你們害了我,是你們害了雨荷之類的,有時又聽到他在和聲細語地勸人說:你的仇也報了,就安心吧,不要再出來大鬧了。少爺這種兩麵化的情緒越來越嚴重,幾乎要變成兩個人,看得我整日心驚膽戰的。


    而且少爺好像也受不了自己這樣,開始自殘起來,經常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把自己搞得鮮血淋漓。


    少爺的身體就在這樣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下日漸垮了,直到有一天,少爺突然變地正常了一些,這時的他已經躺在床上好幾十日,動彈不得了,他拉著我說,我太累了,太痛苦了,我要去找雨荷了,她們間的恩怨都是因為我造成的,如果當初我一開始就告訴映荷我不喜歡他,如果我堅持留下來,不出國留學,如果著一切沒有發生,那或許就不會有這個悲劇,所以我不想我死後再有什麽事端連累到鎮裏無辜的人,所以瑞叔,你千萬答應我一件事,在我死了以後把我的血漆在祠堂大門上,切記切記。說完後,少爺就咽氣了。”


    哦,我突然恍然大悟,原來憶仁也估計到了影荷她們一定會想方法打破封魂結界,到時她們累積數年的怨氣一定會掀起另一場浩劫,所以善良的憶仁寧願犧牲自己來換取一切的平靜。


    “所以少爺用自己的鮮血來給封魂之術多了一道屏障,這就是當年影荷她們沒跑出來的原因。”我問瑞叔。


    不錯,丫頭,你真的很聰明,陰陽的事一點就透。


    所以我們入住這個祠堂等於也打破了這道屏障嘍,我繼續說,心裏突然有點怪林大爺,這一切的事端一開始都好像是他設計好的,故意安排我們住在這個祠堂。


    丫頭,我知道你心裏在怪誰。瑞叔好像一眼看透我的心事,“其實不能完全怪他,那也是因為他妹妹託夢給他的緣故,他隻是造著做,並不知道有這樣的結果。況且這也是輪迴的冤孽,轉世投胎的憶仁和林華,也就是你們的同伴,進了這個祠堂,想不打開結界也難!”


    被說出心事的我有點尷尬,臉紅了起來。聽完整個故事後,我並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覺得難以言表的壓抑,我突然覺得有點噁心,有點像昨晚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趕忙告別了瑞叔。


    楊警官緊跟在我後麵,緊張地問,你沒事吧,臉色那麽差。


    “還好!”我勉強笑了笑,屋外的空氣好多了,人也舒服了一些。


    “和我到祠堂那走走吧!”我問楊警官。


    “好啊!”他一口答應了我。


    我倆並排走著,今天天氣不錯,隻是早晨陽光就有點炙熱,果然不出所料,祠堂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看樣子像被火燒毀的。周圍圍著一圈的警戒線,不讓人靠近。


    我們繞著廢墟走了一圈,楊警官開口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些事!”


    “你問吧。”我就像瑞叔一樣耐心,早知道他會這麽問,現在的我一切都想清楚了。


    “首先昨天是誰救了我們!”


    “這個問題在我今天一醒來就知道答案了,在祠堂的所有活人都不能動彈,影荷她們一心要我們陪葬更不會出手,所有答案就是那個曾經我相當熟悉的背影---白如。”是啊,白如的鬼魂一直在保護我們,她沒有走遠,所以當她聽到了瑞叔地提示後就出手了,不然我們都要玩完了!


    哦!“楊警官恍然大悟,”那還有“我沒等他說完,就插話了,你是不是想問少數民族同學是什麽時候被鬼魂上的身,楊警官被我搶到話,有點不知所措的臉紅起來。


    ”你可真關心她!“我調侃著,其實我們這幾個女生,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被這三個女鬼上過身,隻是有先有後罷了。”


    哦,楊警官恍然大悟,所以白如和馮子鵑會喪命,馮子鵑會抓傷關好,這一切不過是幾個女鬼借用肉身相互報應的工具罷了。


    “嗯,”我點點頭,補充到:“最後林家小妹會纏上少數民族同學,不過想借用她的肉身來給自己50年未曾相見的阿哥林大爺告個別而已。”


    尾聲


    楊警官突然變得沉默不語了,他可能還在惦記著少數民族同學。我也靜了下來,兩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有點沉悶了,不知怎麽的,我心裏有點堵,一種很難言表的傷心之情,這個結局真的有些無奈,所有的魂魄都在昨天的燃燒中煙消雲散,永世不得超生了,尹灼華可以說是在償還前世的罪孽,影荷和映荷這對姐妹卻因為解不開的怨恨而選擇了放棄重生,林家小妹為了自己而把眾人拉下水,最後卻落得一場空,善良的憶仁少爺用再次的犧牲保護了我們,隻是白如想到白如,我突然覺得心被擰得生疼,這時一陣清風拂過,我的眼角有點發酸,眼淚不自主漫了出來,大概是進了砂子吧。


    我下意識地抬起頭望了望藍天白雲,白如,是你嗎?恍惚中,好像有人在對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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