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覺得好笑又心疼,忍不住一眼一眼又一眼地不斷往趙歲安看過去。他自己照不到鏡子,自然不知道這時候自己滿眼含笑的表情是何等款款情深,趙歲安看著他,簡直恨不得直接撲過去把他就地□□了。一旁的維克托年紀雖然不大,但在欲情之事上可以說是個中老手了,一看他倆這副眉來眼去、郎情妾意的樣子就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個超大電能的浴霸。他一邊捂著臉叫著“好酸好酸我的牙齒要倒了”,一邊嬉笑著給小倆口騰出時間空間。趙歲安看出來這小子有點想要將功補過的意思,所以才這麽聽教聽話,他也樂得欣然接受。一頓飯吃完之後就跟要去學校的維克托告別,然後帶著林泉先去申請了酒店住宿,之後迴到了維克托的房子。


    後來的那幾天,趙歲安帶著林泉充分享受了一下什麽叫真正的北國風光。這個季節算是別金斯克比較好的季節,雖然剛下過一場大雪,但日照時間在一年中已經算是相對較長。趙歲安帶著林泉走過了整個小城,城裏人煙稀少,但無論是建築還是風土人情,都充滿了林泉從沒見過的北國韻味。城裏雖然人不多、地方不大,但別金斯克一年中有很長時間都籠罩著黑暗,所以政府為市民們興建了各種各樣的活動和娛樂場所。趙歲安在城裏呆的時間並不長,這次帶著林泉到處玩,城裏人本來就少,這迴又一下子多了兩個結伴而來的中華麵孔的男人,城裏的別金斯克本地人都帶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們,對他們也格外友好照顧。


    趙歲安在這裏工作得比在京城裏還要努力很多,畢竟京城還有很多朋友兄弟,也有很多平時用來玩、用來消遣的活動。可是礦上就無趣多了,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所以幹脆把全部的時間花在工作上。長時間集中精力的工作讓他來了別金斯克一年多快兩年了,都沒有好好了解一下這個城市,現在林泉來了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對別金斯克那麽不了解。


    “你到底是不是在這裏生活的?”在趙歲安第三次搞錯地址和位置的時候林泉終於忍不住懷疑地問他了。趙歲安有些窘迫地抓著腦袋辯解道:“我都是在礦上上班,哪有時間在城裏玩啊,這裏我本來就一次都沒來過啊。”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一處購物中心,可是趙歲安卻錯把林泉帶來了一間大型體育館。林泉斜著眼睛看他,滿臉嘲弄的神情藏都不藏一下:“極夜的時候礦上可都放假啊,你別告訴我你那時候也是在礦上呆著。”


    “就是在礦上呆著啊。”趙歲安簡直有苦說不出,“現在的勘探器都可以智能工作,我帶過來的這批設備是高級貨,隻需要設定好操作程序就行,不用一刻不停地手動操作的。但就算不用手動操作,也需要人看著啊。放假的時候工人們都迴去了,我還會在礦上多呆。反正極夜又不影響機器工作,實在覺得累了煩了我才迴城裏。”


    “那、那礦上不就剩你一個人了??”


    “是啊。極夜的時候學校也放假了,很多工人正好趁這個時間迴去陪老婆孩子,礦上沒人的。”


    林泉簡直被他嚇得魂飛魄散。“這裏通訊那麽差,你萬一在礦上生病了怎麽辦?供電供暖壞了怎麽辦?如果出事了,你找得到人幫你嗎?”


    趙歲安被他的一連串問題掃射得有點發愣,條件反射地就憋出來一句:“沒……沒有那麽多萬一吧?”


    林泉冷冷地瞪著他,表情有點像是河豚氣爆之前。


    趙歲安立刻老實地舉手投降:“我知道錯了,絕對沒有下次!”


    林泉氣得牙癢癢,但又不能真的拿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怎麽樣。他咬牙切齒甕聲甕氣地問趙歲安:“我就想不明白了,這裏工作時間那麽多,你幹嘛還要在那麽危險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卯著勁兒幹活?”


    趙歲安抓了抓頭:“我就是想著,如果早點能開出礦來,就能早點迴家去了……我也想你啊。”


    林泉呆住了,頓時感覺喉間一澀,心中又暖又酸。他踏前一步,伸手勾住了趙歲安的脖頸,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別再這麽幹了。我現在沒事了,可以過來一直陪著你,但是你一定要小心安全,不然我們倆都不能平平安安迴去了。”


    “別說這種話。”趙歲安摟住他,在他還沒摘下帽子的頭頂上揉了揉。“我們都會平平安安的。”


    倆人在體育館門口就膩歪起來了。他們都是東方人的麵孔,路過的進出體育館的當地人很感興趣地看了過來,有個高大的當地人還認出了趙歲安,熱情地和他打招唿。趙歲安向兩人介紹了對方,然後幹脆帶林泉進體育館玩兒了。這裏的體育館和大中華區的不太一樣,多數都是放假的孩子在滑滑板。林泉看到攀岩館就來了興致,他好長時間沒摸岩壁了,一看到就手癢,這天幹脆在攀岩館裏泡了個痛快,還教趙歲安上了岩壁。


    雖然和預期的不一樣,但倆人這天還是玩得盡興了。晚上趙歲安打算帶林泉去一家有特別好吃的烤芝士的店,途中還正好路過公司,趙歲安正好帶林泉去認門。


    “別的不說,老闆娘大駕光臨了,不得讓臣子們行禮跪安啊。”趙歲安一邊幫林泉開門一邊對他調侃道。林泉嗤笑了一聲:“省省吧啊。真要算的話這也是人家於澤陽的地盤,我可沒那個本事當老闆娘。”


    這間公司並不是趙歲安的那家礦產公司,而是於澤陽家裏的一間投資公司,也是別金斯克當地唯一一家投資公司,雖然隻是個辦事處。趙歲安在過來工作之前首先添了一些新設備,這些設備就是通過於澤陽這家公司融資的。辦事處裏的人都知道趙歲安和公司大老闆是穿一條褲子的發小兒,所以都當趙歲安是自己人。比起礦區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於澤陽這間小小的辦事處才讓趙歲安更有自己來自京城、家在京城的感覺。


    他輕車熟路地帶著林泉進了公司。現在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公司裏的人本來正收拾著準備下班,一見到趙歲安進來立刻蹦了起來。


    “天啊!你可算露麵了!”前台負責接待的白人姑娘操著一口不太標準但十分流利的普通話,幾乎是捶胸狂嚎著,把林泉和趙歲安都嚇了一跳。


    “下大雪,移動通訊信號現在全沒了,你又不在礦上,又不在家裏,我們根本沒辦法找你!”那姑娘中氣十足地譴責著趙歲安的失聯行為。趙歲安一邊道歉一邊問:“這不是我老婆過來看我,我就帶他玩了幾天嘛。怎麽啦?”


    “於總打了好多個電話來找你和林先生了!”


    林泉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於澤陽的確是知道自己要來這兒的,知道自己行蹤的除了簡潔就隻有於澤陽了。現在的於澤陽應該已經迴了亞細亞,可是他沒道理這麽急著要找自己和趙歲安啊,難道是京城那邊出了什麽岔子?


    趙歲安迴頭看了林泉一眼。他現在已經聽說林泉在京城玩了怎樣的一手了,這時候他心裏擔憂的正和林泉的一模一樣。他問接待姑娘於澤陽有沒有說找他們什麽事兒,接待姑娘忙不迭地點頭,扯過她貼在桌上的一張便簽紙念道:“於總說‘喬恩賜’不見了,最後能查到的行蹤是出現在伊爾庫茨克的機場,估計是衝著你們來了——這是於總的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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