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那你怎麽……”


    趙歲安的話卡在一半不動了。他本來想問的是林泉為什麽一副像見了鬼的樣子躲著自己,明明都已經來了,怎麽不直接去找他呢?然後趙歲安就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見到維克託了?”


    林泉沉默了。他微微掙開趙歲安的手,靠在了座位上。


    趙歲安在心裏“啊”地慘叫了一聲,然後立刻撲了過來直視著林泉的眼睛:“天地良心啊!我跟他什麽都沒有,清清白白的!”


    林泉的眼裏閃過一絲疑惑,用明顯不信的眼神抬頭看他:“得了吧。我又不會吃了你,在我麵前還撒什麽謊。”


    “真的!我沒騙你!”趙歲安急道。“我跟他……唉,我們是以前就認識,也睡過,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他是本地人,我知道要來的地方是這裏之後,就拜託他幫我在這兒找房子租,因為這裏的租賃手續跟我們那兒不一樣,需要政府批準,因公需要租住就需要租在工作地點附近五公裏範圍之內。我的工作地點是礦上,按照道理來說隻能在礦上住,我就問他有沒有辦法在城裏也給我找個地方住,不然太不方便了。他說可以,我住進去之後才發現那是他的房子。”


    林泉對他的說法並不買帳。之前他在問起維克托兩人之間的關係時,維克托雖然沒有言明,但是神色曖昧眼含春意,明顯是兩人關係非比尋常的意思。現在他又在趙歲安這裏聽到了不同的說法,林泉自己也是男人,對於男人劈腿之後會用怎樣的話來矇混過關,林泉太了解了。雖然趙歲安這也並不算是劈腿,但林泉很不喜歡他對自己說謊,於是開口說話的語氣也就冷淡了些。


    “是嘛,”他淡淡道,“那你們發情期是怎麽過的?”


    趙歲安的臉色稍稍沉了一下,林泉的心也跟著沉了一下,就聽到趙歲安說:“他發情期之前聯繫過我,那時候我還在礦上,他問我要不要迴來幫他忙。其實我們事先說好了,反正我每周最多也就周末能迴城,大家相安無事當個室友多好。他那次聯繫我,我就說我迴不來。他發情那周我在礦上沒迴去,後來迴去的時候他發情期已經過了,應該是帶了別的alpha迴來,我聞到有別的alpha的信息素。”


    “至於我的發情期……”趙歲安的神色更沉了一些。他微抬起眼簾來,有些不安地看了看林泉才說下去。


    “我那時候在礦上。礦上出了點事,我……”


    趙歲安猶猶豫豫的還是沒說下去,林泉倒是耐不住了,他之前就聽於澤陽說過礦上的危險,現在趙歲安的這副表情明顯不是什麽因為扯謊被抓包而顯得尷尬。林泉一把抓住他追問道:“出了什麽事?”


    趙歲安看了看他,神色有些遲疑,但看到林泉這副堅持的樣子,他也就隻得硬著頭皮說下去。


    “我來這裏的時候給礦上換了一批新設備,主要是勘探設備,開採設備是後來才運過來的,而且遠遠比以前的設備難上手的多。其實我覺得還好,因為我是新手,但是礦上的工人們用慣了以前的設備,用新的總是不習慣,有一台設備就因為調試得不好,採集樣本的時候突然罷工了。那種設備是我採購來的,本來我就比較了解。我知道是卡住了,就下去看了一下……”


    林泉剛剛有些迴暖的身子這時候又被嚇得手腳冰涼。他簡直不敢相信趙歲安的膽子居然有這麽大,明知道礦下麵容易出事,竟敢在設備故障的時候往下跑。趙歲安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連忙哄道:“沒事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林泉深吸了口氣,強壓著身體裏克製不住要唿嘯而出的怒火,冷冷看著趙歲安。


    “是,你現在是沒事。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出了事,你要我怎麽辦?”


    趙歲安張了張口,但看著林泉可怕的臉色他還是什麽都沒說,隻低著頭,片刻之後又把林泉抱了過來。


    “……對不起,”他低語著,“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一定小心。”


    林泉在他懷裏深深嘆著氣,覺得自己連指甲都在顫抖。“別再想著僥幸了,我受不了任何一個‘萬一’。”


    趙歲安“嗯”了一聲,在林泉的耳鬢廝磨親吻著:“是我錯了,我肯定改。”


    林泉迴抱住他,心裏覺得有些恍然。這一天,不,這兩個小時當中他經曆了巨大的情緒起伏,現在能在溫暖的車內和趙歲安貼在一起簡直是上天巨大的賞賜。他埋首在趙歲安頸間輕輕蹭著,忽然又想到了維克托。


    “那,他為什麽一副已經跟你修成正果了的樣子啊?”林泉從趙歲安身上撐起來,盯著他的眼睛問。趙歲安一臉莫名。


    “我也不知道啊。我很早以前就跟他說清楚了,我是有老婆的,他這個人吧……”趙歲安抓了抓頭,“其實人很不錯,單純熱情也好玩,不過他的愛好就是玩alpha,像集郵一樣。別金斯克這裏名氣響亮的alpha都跟他挺熱乎的,不管男的女的。”


    林泉聽得眼睛圓睜,“真的假的?”


    “真的!我騙你幹嘛,你可以隨便去打聽啊!這個城市就這麽小,維克托在城裏還挺有名的。”


    林泉不知是驚訝還是感慨地嘆了口氣,覺得果然人不可貌相,看外表真看不出來那樣甜美可愛的男孩愛好居然這麽放得開。


    “他說他的初夜是你破的。”林泉帶著點感慨跟趙歲安說了這麽一句,趙歲安一聽就跳起來了。


    “饒了我吧!”他近乎哀嚎,“才不是他說的那樣!是這麽迴事兒,我在美聯邦留學的時候他在那兒做交換生,我那時候不是玩越野嘛,車隊裏有個人看上維克託了,跟我們打賭能不能把他追到手來著。維克托對那人沒興趣,就胡扯八道說他看上我了,反正我對男人又不感冒。但是後來我這邊和他那邊都有人窮追不捨地問睡沒睡過、味道怎麽樣。我那時候年輕嘛,這要是說沒睡過,肯定會被那幫兔崽子嘲笑我‘不行’的啊。就……就硬著頭皮說睡過了。”


    林泉眯著眼睛逼視他:“哦?那你說你以前睡過他?到底真的假的?”


    “是真的啊……”趙歲安垂頭喪氣道,“那已經是我迴國之後的事兒了,他來亞細亞玩的時候過生日,說自己成人禮,要我送個破處大禮包給他。我後來才知道他早就破過處了,就是耍我玩兒呢。”


    林泉不禁笑出了聲。這時候的趙歲安活像是一隻被飼養員逗了半天還沒吃到竹子的大熊貓,如果頭頂上也有那麽一對圓乎乎的耳朵的話,現在估計已經耷拉下來了。他繼續逗弄道:“那你以前告訴我,你跟那個男o睡的時候人家也是初夜,你還把人家弄到舒坦得不肯放你走呢?”


    趙歲安看出來林泉是故意逗他的,但情緒又不由自主地被他牽著鼻子走。“那我不是想讓你放心大膽地跟我嗎!虛榮心!男a的虛榮心你懂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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