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掃了一眼那些照片,不過是日常北離出門前兩人吻別的照片,原來已經調查過了啊,那還有什麽可問的呢,九尾向來討厭別人拐彎抹角,一開始就這樣直接不就好了。


    “我們在交往。”


    “交往?!交什麽往?!你們都是男人!都瘋了嗎!不嫌噁心嗎!”婦女站起身抓起照片扔在九尾臉上,喘著粗氣足以證明她有多麽的憤怒,突然她捂住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一旁的女子連忙扶住她,從包裏掏出藥片放到婦女嘴裏。


    “伯母消消氣,不要激動,身體要緊。”女子幫婦女順氣,然後看向九尾,“伯母有心髒病,我希望你可以說實話。”


    九尾突然覺得可笑,哈,原來這是北離那天沒有留住他的原因啊,可是你們又算是什麽人呢,可是把我九尾當成無名小卒了?你這是沒摸清我九尾的脾氣啊,豈會任人侮辱。


    “這件事情麻煩您跟北離說吧,如果他要分手,我絕不纏著,他一會兒就迴來了,您請自便。”說完就迴房間了,他沒有跟北離告狀,也沒有躲在被子裏生悶氣,更沒有理會臥室外麵那個大吼大叫的婦女,而是抱著電腦開始碼字等待北離迴來處理。


    “你出來!哪家的小子這麽沒教養!別是從不幹淨的地方來的!”婦女狠狠地敲著門,九尾沒理會,戴上耳機做自己的事情。


    突然敲門聲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安靜的交談聲和婦女委屈的哭訴聲,九尾將耳機取下來,聽到了北離的聲音,和那個婦女給他冠莫須有罪名的投訴。


    “媽,你先迴去,我明天迴家跟你解釋。”


    “不行!你今天不把話清楚,不把那小白臉趕出去,我今天就是死在這我也不走!我今天把高曳也帶來了!你立馬把那小白臉趕走,答應高曳複合我就走!”北離媽媽甩開北離的手,捂著胸口坐在沙發上。


    聲音大得像是故意說在屋裏的九尾聽一樣,九尾倒沒什麽事,隻是聽到複合那句話時,才知道那個年輕女子就是那天他媽媽跟他說的前女友,嗯,身材相貌都不錯,可與他何幹,北離現在是他的。


    “媽!您好好說話!請您尊重他!”


    聽到北離的話九尾不禁笑了,他也會為他鬥爭了。


    “北離?你竟然為了那個小白臉吼我?!我可是你媽!”


    “就是因為您是我媽,我才希望您能尊重他,他現在是我的戀人,我希望您不要傷害他。”


    聽到這話的婦女又捂住了胸口,“不孝啊…不孝啊…讓我去死吧…”


    被喚作高曳的女子趕忙給婦女順氣,“北離,你媽媽身體不好,你不要再氣她了。”


    “高曳,我以為我們兩年前已經說清楚了,我們已經結束了,我不希望你現在再為過去的迴憶再抹上任何的色彩,因為你每抹上的一筆對我來說都是黑色。”


    “北離你什麽意思?”


    北離沒有再說話,將他媽媽扶起來,“媽,我先送你迴去。”


    “你當真不跟他斷了關係?”


    “媽,我明天迴去跟你說清楚。”


    “你爸知道了要氣死了啊!”婦女開始哭號。


    北離沒有搭腔,將婦女帶到車上,高曳狠狠地看了一眼那個緊閉的房門,然後關上門口開車離開了。


    一路上婦女一直在哭罵,完全不像一個富裕家庭的夫人,北離是心疼,但並不足以構成他離開九尾的因素。


    到了家樓下,北離讓婦女下車,然後駕車離去了,他現在擔心的,是那隻受了驚躲在房間的貓。


    “九尾,是我。”剛說完,門就被打開了。


    “解決啦?”北離看著那個有明朗的笑容,但眼睛卻通紅的傻子。


    “嗯,不會離開的,對不起,為我媽媽的行為。”北離抱住他,好似除了擁抱,連他的道歉都顯得那麽虛無,而這是他們認識了近四個月之後北離的第一句對不起。


    “我沒有錯。”他悶著嗓子說。


    “嗯,我知道。”他撫了撫他的頭。


    是我錯了,我沒有把你保護好,沒有給予你平等的身份,沒有將你大方地介紹給他們,是我的錯,再也不會了。


    第6章 倔強的貓


    隔天北離告訴他要迴家跟家人談談這件事,一直到很晚他才迴來,後來的日子好像真的沒有再見到北離的媽媽和那個女人,九尾自是慶幸的,但自從那時候北離也再沒有迴家的習慣,甚至上班的地點都變了。


    也許很多人會覺得九尾是自私的,但是你們又何曾想過,他從未就沒為自己爭取過什麽,對待這份感情最大的抵抗,是他對北離說的那句“我沒有錯”。


    是啊,他本就沒有錯。


    錯的是世界異樣的目光。


    錯的是你不夠寬容的心。


    九尾簽約的事情變得順利多了,他感謝自己能被挖掘,但北離越來越忙碌的外出讓他也清楚,那人在為他抵抗外界的壓力。


    那他有什麽可怕的呢。


    為什麽要怕你呢。


    這天北離仍是準時上班,九尾因為簽約了出版社,因此需要每月按時交稿,與之前散漫的寫稿方式不同,他之後都要花更多的時間寫出東西。


    正寫得著迷,突然覺得口渴,起身到客廳去拿水,聽到敲門聲急忙快步走去。


    打開門是五個月前見的北離的媽媽,太久沒見讓九尾覺得有些恍惚,她憔悴了許多,可這種模樣已經不能讓他心疼,他最疼的時候啊,是那個女人倒在血泊的時候,後來,就再也沒有了,對於北離多次的傷害,也隻是單純地失去戀人的心疼。


    他九尾果真和北離說的一樣,肯定會比他活得久呢,因為他的心強硬得刀槍不入。


    “伯母好。”


    “求求你…求求你…”婦女抓住他的手,“求求你勸他迴家好嗎…求求你…”


    九尾扯開她的手,“伯母,北離不在,等他迴來您再聯繫他吧。”


    “求求你了…他太久沒有迴去了…求求你放過他吧…”


    九尾沒有關門,隻是轉身進了臥室,將臥室的門反鎖,戴上耳機開始寫小說,卻在將手放在鍵盤上幾分鍾後扯掉耳機將電腦扔到一旁,將自己埋進被窩裏。


    他隻是累了,他才沒有動搖,他才沒有被門外那個女人的哭聲給擊退,他才……不會先放手。


    媽……


    憑什麽我就要成為隨波逐流的那一個。


    憑什麽我就要做退讓的那一個。


    憑什麽他們都要插足我的幸福。


    他們都憑什麽啊。


    他睡著了,卻又在那個反覆的夢中醒來,他甩了甩要爆炸的頭,屋外的女人還在哭,北離還沒迴來,沒下雨,沒陰天,天氣晴得與他的心情格格不入。


    他打開房門,女人還癱坐在玄關處,九尾對上她突然充滿希望的眼睛。


    “伯母,我說過,如果北離要離開,那我一定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是,若他沒說出任何一句分手的話,我就不可能離開他,我愛的是他,如果能得到你們的認同,那我很感激,如果你們不能認同,我自然會躲你們躲得遠遠地,也不會幹涉他和你們見麵,所以請您也不要再來打攪我,我不會心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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