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力見唐興龍突然出現在門口,也很吃驚,這老小子咋個沒睡?


    事已至此,沒有別路,提斧喝道:


    “將軍,朝廷無德,氣數已盡,將軍若能棄暗投明,末將定為將軍謀一生路。”


    唐興龍大怒:


    “胡大力,你父子為軍多年,爾父更是歿於國事,今後竟然反叛,實乃大逆不道,待本帥取你狗頭。”


    隻是他起來噓噓,一沒披甲,二沒拿兵器,這一吼,就想衝旁邊的兵器架上取兵器。


    胡大力從他對陳塘的態度就已知這廝是個吃了秤坨的王八,不會改主意的,當下也不答應,衝上前就砍。


    唐興龍恰也抓到一柄大刀,慌忙相迎。


    隻聽得當的一聲,胡大力人如其名,蘸金斧全力斬下,唐興龍根本招架不住,踉蹌後退數步,虎口已然開裂。


    緊隨而來的徐揚豈會讓他有喘息之機,猱身而上,手中刀挽出一個刀花,砉拉一下,在唐興龍肚子上切開一條口子。


    唐興龍一口氣沒憋住,哎喲大叫,他的腸子已破腹而出,翻身就倒,徐揚跳上去複一刀,已剁下首級。


    此時,衙署官兵,已然大半驚起,卻見一將已領兵趕到,見唐興龍被殺,大驚失色,厲喝道:


    “賊子敢弑吾兄,拿命來。”


    胡大力轉頭看,卻是北關守將唐興盛,正是唐興龍胞弟,當下更不多說,掄斧就砍。


    唐興盛武藝稀鬆平常,哪裏是胡大力的對手,而且他這時已看清是胡大力,又驚又怯,沒幾個迴合,便被胡大力兜頭一斧,砍掉了半邊身子,自是立馬斃命。


    關城中,早已殺成一團,數處燃起大火,火光中,張家口拍馬舞刀,所向披靡。


    守軍全都雲裏霧裏,根本不知道究竟是咋個迴事兒,哪裏又有什麽抵抗力?


    戰到天明,整個關城,已在振興軍的控製之中,守軍非死即降。


    張家口點檢結果,己方折損兩百餘人,瓦口關方麵,戰死一千餘,俘降三千六。


    那些換班迴家睡覺的將領,有的睡夢中被殺,有的懵裏懵懂了成了俘虜。


    而與胡大力一同值哨的白秀嶺,更是在第一時間被胡大力給捆在關樓上,被劉端輕鬆擒獲。


    “將軍,你們一夜疲憊,前方金雞嶺,末將請令,前去打來。”


    陳塘主動前來要求。


    夤夜奪馬口關,張家口沒調動陳塘的舊部,這些巴州兵都是一個陣營的,雖有整訓官,難保不出事。


    張家口笑道:


    “陳將軍不必著急,那金雞嶺守將,聽說是黃氏心腹,且兵力強大,如今其立場未知,你可引軍前抵關前,切勿進攻。”


    那金雞嶺居五關之中,可東西策應,卻是最重要的一個節點,守軍三萬餘,主將尉遲永,卻是大炎三巨頭之黃全的外甥,跟黃倫一樣,是巴州副兵馬使,專一牽製沈飛虎的。


    陳塘依起來也是他的屬下,你說你現在要去攻打老上級,怕是不大敢出手喲!


    張家口倒是不擔心陳塘會再反,他帳下三千人馬,主要將官都被調出來,由百餘振興軍軍官去接管了。


    陳塘當然知道自己斤兩,他這請戰,其實也是表明一種態度,得到張家口允許,當下帶了兵馬出發。


    張家口令全軍輪番休整,他也不敢再驅疲兵趕路,他派快馬往後報捷,一麵緊急整編馬口關的人馬,忙得不亦樂乎!


    話說金雞嶺扼東西要衝,東依達江,西臨青龍江,地形險要,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帥府正常,尉遲永坐在虎皮交椅上,眉皺如川。


    “將軍,馬口關已失,振興逆賊不日即到,望將軍速作決斷,不然,前後路絕,悔之無及也。”


    他的下首,一精明皂衣人正極力勸說。


    尉遲永沒有說話,旁邊一青年將官喝道:


    “張幹辦,你是在威脅我們嗎?”


    皂衣人張幹辦道:


    “小將軍言過矣,須知那振興軍過處,士紳文武,無不被他們鎮滅,將軍乃黃氏之人,姓關的如何能放得過?”


    “放屁!”


    那青年將官大怒,伸手就要攔佩刀。


    “信兒不可無禮,坐下!”


    尉遲永輕喝道。


    原來這青年將官乃是他的長子尉遲信。


    尉遲信滿臉忿然,瞪著張幹辦,悻悻退迴座位。


    尉遲永說道:


    “張幹辦,你的家主確是死於振興軍手,但有個問題你要明白,本帥乃大炎帝國將軍,並不是哪一家的人。”


    張幹辦嘿嘿一笑:“將軍所言極是,然今振興逆賊,要反大炎,將軍豈能由他們猖獗乎?現巴川勢弱,正好借力西番,滅此叛逆,乃報效帝國之途也,將軍為何猶豫如斯?”


    尉遲永道:“黃升獻鐵門關,拔野阿裏為非作歹,荼毒百姓,你讓本座跟他聯合,豈非授人以柄,千載之後,大炎史冊上都將是本座的罵名!”


    張幹辦眼珠一轉:


    “將軍若不與西番合兵,能抗振興軍否?”


    尉遲永:“以我金雞嶺之險,兵馬之強,量他關某人也拿不下來。”


    張幹辦道:“如果再加上西番兵馬呢?”


    尉遲永臉色大變:“你是說,振興軍會跟西番合兵攻我?”


    “合兵或許不會,但振興軍誌收巴州闔境,將軍不從,他們豈不攻你?西番兵到,將軍不讓,拔野阿裏又豈會善罷甘休?彼時金雞嶺會有幸理麽?”


    尉遲永頓時陷入了沉默,他這金雞嶺再強,又豈能擋住兩麵強攻?


    裏外不是人,這處境似乎好雞公尷尬!


    尉遲信道:


    “父帥,您打小教孩兒,以為國盡忠,為民請命,如今朝廷無德,使帝國陷入不堪之境,百姓潦倒,振興軍雖反朝廷,卻言匡護大炎,他們所過之處,於民可是秋毫無犯啊!”


    尉遲永道:“你想說啥?”


    “振興大將軍傳檄說,大炎人不打大炎人,說明他們並不想跟我們打仗,如今西虜強勢而來,殘殺我大炎百姓,父帥不妨與振興軍聯合,殄滅外虜,至於蕭牆之內,還要商談。”


    張幹辦嘿嘿笑道:“尉遲信,你未免太天真了,那關家逆賊,豈會容下爾等。”


    尉遲信大怒,拔出佩刀:“放你娘的狗屁,你這奸賊,勾結外虜,還在這裏搖唇鼓舌,待小爺宰了你這賊廝鳥,再說其餘。”


    說罷挺刀上前,就要動手,唬得張幹辦大驚失色,忙往他人背後躲藏:


    “尉遲將軍,你我本是一體,如何這般做作,黃公公那裏,須不好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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