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慈姐不說話,扭頭看著我。


    我囁嚅道:“我贊同他們的說法。”


    語慈姐臉色有些難看:“夏涼,如果我邀請你成為獵異人,你會不會跟我一起獵異?”


    會?不會?這是一個雙項選擇題。看似簡單,卻關乎人的一生。我與她相識時間並不長,兩人之間偶爾會產生默契,卻絕非“天生一對”。我承認喜歡這位相貌出眾、職業不凡的女孩,但兩人的關係,卻還沒達到讓我為她付出一切的地步。就算到了那地步,為了孤兒院,為了荊叔叔和易阿姨,為了小默,我也不見得會答應隨她一起去獵殺異數。我的牽掛太多太多,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我猶豫了半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語慈姐滿臉失望,輕嘆一聲,道:“好吧,咱們先殺舍虔心。”


    從一開始親密無間的四人,終於產生了裂痕。我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沉重。


    大家都不說話,默默地趕向宅院。


    羅川海的好奇心是四個人裏最重的,體力又是四人之中最好的,他率先衝到宅院大門前,看了一眼古井,見一片平靜,便衝到門口,用力推門。


    大門緩緩而開。


    緊接著,我們魚貫而入,頓時看清院子裏的情況。


    舍香月被粗麻繩捆了結實,坐在廳堂門口,扭動身體,大聲哭喊,滿臉淚水閃爍著悲哀的光亮。


    宅院裏,一個身穿休閑運動服的中年男人左手掐腰,右手指著前方,苦口婆心地罵:“……小鬼頭,信不信老子把鍾馗叫來把你做成蘸醬菜?不信?好好好,那老子就召喚鍾馗,讓他附身於我,賜予我無比強悍的力量,把你擰成黃瓜!還不放人?媽的,你把老子的話當狗放屁呢?惹急了老子,老子什麽都幹得出來!哼,告訴你,老子完全可以把你困在附身者體內,讓後找根滿是倒刺的木棍爆你菊花!身體是別人的,感覺是自己的,何必難為別人和自己呢?還是乖乖放人,束手就擒,老子下陰去給你求情,說不準你迴到陰間還能保住陰帥的職位。放人吧……”


    我目瞪口呆,聽了中年人一席話,隻感覺菊花一緊,額頭生汗。單想像滿是倒刺的木棍爆菊花就感覺這刑法實在殘忍,真不敢想像這人怎麽會想出如此陰毒的招數。


    中年男人對麵,舍虔心竟然口鼻流血,神色萎靡,哪還有之前的意氣風發?而她正被一個人用胳膊死死勒住脖子,一張微黑的臉難看到了極點。盡管身處險境,她不忘將目光投向舍香月,安慰道:“香月,我沒事,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當我們看到勒住舍虔心的人麵孔時,無不大吃一驚,四人異口同聲喊道:“馬中舉!”


    聽到我們驚唿,院裏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們。


    “馬中舉”朝我們笑了笑,說道:“咳咳咳咳,你們……迴來了?咳咳……看來,那個叫荊久歌……咳咳咳……的人,把木紋哥哥纏住……咳咳咳……了。”


    我們就算再傻,也看得出他就是傳說中的陰帥草菁,無不心驚。


    宮黎緣顫抖著手指著他:“你……你……你不是鴻宇的哥哥!”


    “當然不是。”“馬中舉”笑道,“這身體……咳咳咳……是梁鴻宇的……咳咳……哥哥,我可不是。還有,我要向宮黎緣澄清一點,咳咳咳咳……我可不喜歡你。之所以偷窺,是因為……咳咳……我在意你的天賦。”


    “我的天賦?”宮黎緣詫異道,“我有什麽天賦?”


    “螢螺手。”“馬中舉”一語道破,“幾乎可以克製所有邪物的手,了不得的天賦。如果你能成為花魁大姐來到陽間的身軀,她的實力會成倍增長。”


    宮黎緣臉色迷茫:“什麽螢螺手?”


    “馬中舉”笑而不語。


    中年男人眉頭微皺,嚴肅地看了一眼宮黎緣,旋即看向對他不理不睬的“馬中舉”,怒道:“小鬼頭,你竟然對我視而不見!”


    “靠,你以為你是誰啊?”“馬中舉”不屑道,“咳咳咳咳……不就是個經常遊走於陰陽兩界,和陰間的一些混蛋有些交情的人麽。”


    “老子在陰間也是大名鼎鼎的好不好,很多小鬼提到我的名字,會嚇尿褲子的!”中年男人吼道。


    “請問您是……”既然中年男人是荊叔叔的朋友,便是自己人,我自然要客氣一些。


    “小鬼,我叫楚風月。”中年男人自我介紹道,“聽說過我的名號麽?嚇破了膽沒有?別怕,其實我很平易近人的。嗯,對,我就是這樣的人。來來來,別客氣,跪下給我磕一個,不用喊‘萬歲’,語氣稍稍尊敬點就行。叫叔叔吧,我沒有荊久歌歲數大。嗯……我比他年輕多了。誒?你是管荊久歌叫叔叔吧,如果管他叫大伯的話,你對我的稱謂,還需要進一步探討……”


    我聽得差點吐血,心說這人怎麽是個話嘮,而且極其自戀,簡直到了臭不要臉的地步。


    別人聽了他的名號沒覺得什麽,語慈姐卻臉色大變,失聲道:“古術界三大家族之一的楚氏家族現任族長楚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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