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姑娘知道。”若閑不禁大驚,這消息應該是隻有自己跟王爺還有嘯月三個人知道才是,什麽時候傳到這裏來的?


    “有沒有讓浮生趁亂去偷兵符?”流裳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倚門而立,閑閑地說道,仿佛這隻是茶餘飯後嘮叨的家常。


    “這個若閑不知,隻是浮生也恰好被派出去了,姑娘應該沒猜錯吧。”


    “你照六王爺的吩咐去跟塵封說,隻不過,你先去把定遠侯的兵符換成禦林軍的,再去殺了禦林軍總管李潤。”


    “你瘋了,李潤是修篁的人,你就不怕修篁迴來殺了你?”雖是一驚,紅霜卻還是站在原地,僅僅口中阻攔了一下,就沒了下文。


    “我死了你不是更喜歡?”流裳沖她一笑,還是看著若閑,“照我說的做,慕容大人的死,有人明明可以阻止的,不是嗎?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說著,也不管若閑的反應,轉身關上門,桌上油燈的火焰突然無端跳動了一下,流裳的臉色已是慘白,胸口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噴湧而出,甚是難受。


    門外若閑死死地咬住嘴唇,隔了好半天,才飛奔出去,紅霜微笑著看著若閑離去,也轉身欲走,一甩袖子,甩落了一滴眼淚,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


    “你看到紅霜了嗎?”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修篁也正好推門進來,劈頭就問。


    “剛剛她才來過,還有若閑,他說六王爺讓塵封去殺定遠侯。”隨手斟了杯茶放在桌上,修篁走過來,拿起喝了一口。


    “果然疑到他自己人頭上去了,塵封是他一手培養出的殺手,在我這裏當了這麽幾年的車夫,終於派上用場了。”修篁一笑,仔細看向流裳,“你怎麽了?不舒服嗎?臉色這麽差。”


    流裳搖搖頭,“今晚應該就有消息了。”


    “看起來應該是,又睡不成安穩覺了。”修篁長嘆一聲,“流裳,你……”


    “王……王爺。”話未說完,羅扇便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定……定遠……”


    “定遠侯死了?”流裳長眉一挑,替羅扇把話說完。


    “是,還……”羅扇本還欲再說,見流裳一使眼色,忙乖覺地住了口。


    修篁眉頭一皺,這塵封還真是個人物,下手這麽快,“我去趟宮裏。”看來勝負就是今晚了,兵符應該也已經落在他手裏了,終於,他,忍不住了。


    “我能一起去嗎?”流裳見狀也趕忙站了起來。


    “你去做什麽?好生在府裏呆著,如果……”話剛說了一半,修篁便說不下去了,咬咬牙,遲疑了一會,便頭也不迴地沖了出去,前兩天已經派人去叫紅袖率領所有暗舞閣的高手連夜趕來,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已經到了,而且讓紅袖可以領人進宮護駕的口令也應該送到了,不可能會有什麽意外的,不可能,修篁想著,手心裏還是不由沁出汗來。


    第二十章


    “羅扇,把東西給我,我出去三個時辰後,不管我迴不迴來,你和蝶衣都要走。”一直等修篁走了好一會兒,流裳才冷著臉吩咐羅扇道。


    “姑娘……”羅扇遞上一包東西,“馬已經備好了,就在後門的巷子裏。”


    “到時候你跟著蝶衣走,自然會到安全的地方,記住,別在京城逗留。”流裳打開包袱,把東西一件件看過後仔細安在衣服裏,“應該不會有人注意你,正好紅霜也不在,你們就更方便了。”


    “那姑娘你……”羅扇眼圈一紅。


    “你們不用管我,我自有辦法找得到你們,”流裳皺眉說了一句,又看向蝶衣,好一陣子,方才嘆了口氣,咽下原本想說的話,“都出去吧。”


    又等了幾個時辰,估著全府的人都睡下了,流裳方才開門走了出去,府後頭的小巷子裏果然有一匹馬。流裳一笑,暗贊羅扇行事果然周全,翻身上馬,向皇宮方向疾馳而去。


    宮門早已大開,官兵正在混戰,火把高舉,形勢一片混亂,流裳直衝入宮門也無人阻擋,輕輕一笑,順著死屍指引的道路,流裳一路奔進內宮,淺笑早已飛了出來,將流裳引至正宮門前,方向外飛去,下馬,流裳緩步進門,當先一人素衣銀發,正是嘯月,織銀站在一旁,見流裳忽然闖了進來,不由失聲叫道:“裳兒。”


    “姐姐果然也在。”流裳迴她一笑,又轉向六王爺,“六王爺近來安好。”


    “你怎麽來了?快迴去,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修篁一見流裳也是大驚,一時間顧不得許多,也叫了出來。


    “我怎麽就來不得了?”流裳看著修篁,“要不是我,六王爺又哪能那麽快就拿到禦林軍的兵符了?這場兵變怕是還要拖個一兩年罷。”


    “流裳,你……”六王爺一呆,就說李潤死得蹊蹺,卻沒想到是流裳動的手腳。


    “你果然還是幫他。”修篁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一旁六王爺卻笑了起來,“流裳,我果然沒看錯你。”


    “那你還不動手?殺了皇帝,天下就是你的了。”流裳目光流轉,看向若閑,“這個人,嘯月先生動動指頭就可以解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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