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長刀的刀鋒閃過,鄒橫立在原地,看了一眼手中黑血長刀的刀鋒,一滴黑色的血液,正從長刀的刀尖緩緩的滑落。


    下一刻,站在鄒橫身前的樵夫,從肩膀一直到下腹,出現了一條黑色的斜線,如同滲出的血液一般,出現在了他的體表。


    看到這一幕的鄒橫,還有周圍的其他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鄒橫更是快速的掃了一眼手中的黑血長刀,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幕,雖然剛才在體內滾燙的力量之下,鄒橫毫不猶豫地斬出了那一刀,可是說實話,他自己都沒有想過,這一刀竟然會真的給邪異留下傷害。


    藍淩霄給他這把長刀的時候,雖然說過這把長刀能夠傷無形之物,可鄒橫覺得,這估計也是有限度的,畢竟這也就是一把法器級別的長刀。


    如果這把長刀能夠重傷血樵山這裏的邪異,恐怕藍淩霄也不會那麽輕易的把東西給他。


    看著樵夫的身體上那一條黑色的血線,還在繼續擴大著,鄒橫這時候才確定,自己真的憑證手中這把黑血長刀,重創的眼前的邪異。


    “可能不光是黑血長道的威力,還有我體內大地濁氣轉化成的力量,這兩者配合,恐怕才是我能夠一刀重創邪異的原因!”握緊手中的黑血長刀,感受著體內流淌著的滾燙的力量,鄒橫意識到,造成眼前的效果,怕不光是黑血長刀的威力,更多的可能是因為自己體內大地濁氣轉化成的力量。


    再次揚起長刀,鄒橫運轉著體內的力量,毫不猶豫的又是一刀劈出,這一次直接斬過了樵夫邪異的脖子。


    這一刀過後,鄒橫並沒有收刀,而是刀鋒一個翻轉,緊跟著又是一刀向下直直的劈出,從樵夫邪異的頭頂劈下,然後才收刀後退,看著身上又出現了兩道黑線的樵夫邪異,小心的防備著。


    一連被砍了三刀之後的樵夫邪異,就那麽呆呆的站在原地,過了兩個唿吸的時間之後,他的才突然之間動了一下,然後身體就突然散成了六份。


    這一幕讓周圍看的人都有些難以置信,大家很難相信,在血樵山盤踞了這麽久的邪異,竟然會如此輕易的被解決掉。


    不過,很快大家就發現,這裏的邪異,似乎真的沒有這麽容易。


    樵夫那把不斷滴著血的斧頭,依然懸浮在半空中,上麵不斷的滴落著血液,將下方的大地染紅,同時滴落的血液,也蔓延到了被砍成了六份兒的樵夫身上。


    隨著這些血液也蔓延過去,已經被分屍成六瓣的樵夫,身體重新動了起來,散落的身軀和攏到一起,血液撫平了他的傷口,讓他瞬間就恢複如初。


    樵夫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握住懸浮在半空中的斧頭,然後手中的斧頭就砍了下來。


    此時的樵夫邪異,和鄒橫之間,相隔大約六米左右的距離,他這一斧頭劈出,似乎有些夠不到鄒橫,可作為被攻擊對象的鄒橫,依然選擇了躲避,因為他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


    身體向一旁側身閃避了一下,鄒橫緊跟著就感覺到,有一道無形的攻擊,自己的身旁飛過,在他身後的一棵樹,隨著他的躲避應聲而斷,在斬斷了那棵樹之後,那道無形的攻擊,還飛出去了很遠。


    鄒橫還沒有來得及迴過身,他就感覺自己身上又出現了那種麻木感,讓自己的身體僵硬了許多,不過體內滾燙的熱血,卻衝淡了這種麻木感,讓他現在感覺隻是有些遲緩,而沒有像剛才那樣難以移動。


    強行扭轉了自己的身體,鄒橫就看到那個樵夫又舉起了斧頭,不斷滴落著血液的斧頭,在他舉起的時候,血液順著他的手臂,一直澆在了樵夫的頭頂,讓他原本有些呆滯的麵容,瞬間就變得猙獰可怖了起來。


    鄒橫這時候的注意力,大半卻被那把斧頭吸引住了,他看著那不斷滴落著血液的斧頭,感覺靈魂都仿佛受到了一股拉扯感,要從自己身體之中飛出來一樣。


    不過他的身體,卻極大的隔絕了這種感覺,即便是遭受了一些拉扯感,可靈魂依舊在體內穩穩當當,半點沒有被拉動,隻是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流淌著血液的斧頭再次向著鄒橫劈下,身體略微感到有些麻木的鄒橫,隻能拚盡全力抬起手中的長刀,來抵擋落下的這一斧頭。


    而他的動作在周圍其他人的眼裏,卻仿佛是鄒橫麵對向他攻擊的邪異,選擇了不閃不避,正麵去和邪異抗衡,揮刀的動作緩慢而又沉穩,蘊含著一股沉穩的力量。


    黑血長刀和和滴著血的斧頭碰撞在一起,鄒橫有史以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被碾壓了,手中的黑血長刀,直接被震的脫手飛出,那強大的力量,讓他手腕都感覺差點斷掉。


    劈飛了他手中的黑血長刀後,那把滴血的斧頭來勢依然沒有被阻擋,繼續向著鄒橫披落下來。


    鄒橫身體有些麻木,所以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借助剛才斧頭的強大力量,順著慣性讓自己向後躲,由此拉開距離。


    可即便他這麽做了,鄒橫依然沒有完全躲開這一擊,滴著血的斧頭劃過了他的胸口,一旁其他人清楚的看到,鄒橫身上所穿的那件皮甲,直接被斧頭撕開了一條長長的斷口,在鄒橫的胸口上,留下了一道很長的傷痕。


    鄒橫順勢飛了出去,整個人飛出去近十米遠,這才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而剛才被打飛出去的黑血長刀,就插在他身邊不遠處。


    “好痛!”


    重重地跌落到地上的鄒橫,感覺自己的胸口傳來了一股劇痛,自己胸前的肋骨仿佛都斷了幾根,可見傷口絕對不淺。


    而留下的傷口處,還有一股很強烈的刺痛感,就仿佛是在傷口上撒鹽一樣,感覺痛徹心扉,不過這種疼痛感正在消退,估計也就持續一會兒。


    鄒橫覺得,造成這種疼痛感的原因,可能就是那把斧頭上不斷冒出來的血液。


    強忍著疼痛從地上坐了起來,鄒橫抬頭就看到,藍淩霄等人,又對著邪異發起了進攻,尤其是藍淩霄本人,他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藍光,隱約形成了一隻飛鳥的形狀,讓他整個人的力量增長了一大截。


    他在那兩把彎刀上,也覆蓋了一層藍色的光芒,重新被他驅使著,一次次攻向那如同樵夫一樣的邪異,隻可惜的是,他的每一次攻擊,都被對方手中的那把斧頭擋住了。


    鄒橫掙紮著站起身來,抓起身邊不遠處的黑血長刀,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處的傷口。


    那裏的疼痛感這片刻的功夫,就已經緩解了許多,那種如同傷口撒鹽一般的感覺已經消失了,體內滾燙的熱血,讓傷勢好像也緩解了不少,所剩不多的大地濁氣轉化而成的力量,也正在修補著他的傷勢。


    鄒橫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正在想著,憑借自己所掌握的手段,還有如今最大限度能夠發揮出的力量,接下來該如何攻擊。


    現在熱血沸騰的他,雖然知道自己現在受傷了,麵對如此強大的邪異,最應該做的其實不是繼續攻擊,而是先退到一旁,等待著戲秋霞破開異化的環境邊緣,然後盡快從這裏逃出去,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才應該他頂上去,可這種狀態的他,下意識的卻不太願意這樣做,麵對著強大的邪異,鄒橫心中沒有太多的畏懼,反倒是生出了幾分戰意。


    一邊想著自己現在掌握的手段,應該如何才能夠戰勝眼前的邪異,鄒橫也在一邊看著場中的局勢,尋找著邪異的弱點。


    體內雖然熱血沸騰,但鄒橫並沒有失去理智,他知道自己想要戰勝眼前的邪異,就必須要找到對方的弱點,因為自己根本就沒有憑借力量碾壓的能力。


    在剛才和邪異交手的過程中,鄒橫對於他手中那把不斷滴著血的斧頭印象非常的深刻,甚至那把斧頭讓鄒橫覺得,比起如同樵夫一般的邪異更加危險。


    鄒橫現在甚至在想,會不會這把不斷滴血的斧頭,才是邪異真正的本體?


    心裏如此思考著,u看書 .uuanshu.cm 突然之間,鄒橫發現周圍的血色霧氣,似乎在一瞬間變淡了不少,同時戲秋霞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異化環境邊緣已經被破開了,快走!”


    聽到這道聲音,鄒橫轉頭一看,果然看到原本盡是紅色霧氣的地方,被破開了一個橢圓形的缺口,裏麵能夠看到是一片正常的荒野,戲秋霞和戲婉詩兩人已經向著那個缺口衝了出去。


    看到缺口已經被破開了,原本還在和邪異纏鬥的人,頓時就舍棄了邪異,全力向著被破開的缺口而去。


    鄒橫看著缺口打開,頓時也就失去了和邪異繼續戰鬥的想法,這個時候生路就在眼前,如果他還想衝上去,和實力遠超過自己的邪異戰鬥,那就不是熱血沸騰,而是熱血上頭了,不,應該是熱血衝昏了頭了!


    胸前的疼痛感已經減低了許多,鄒橫迅速的向前奔去,僅僅十幾個唿吸的時間,就已經接近了那個缺口,然後從那裏衝了出去,在他的後麵,才是身上覆蓋著靈光的藍淩霄,而藍淩霄的身後,就再沒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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