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終於表露出自己術士的身份,企圖衝出洞口,從山洞之中逃離。


    他的想法是好的,可是想要做到,卻不是那麽容易的,且不說有李勝和鄒橫在,他能不能做得到,就算是周圍的那些將士,在這麽近的距離之下,麵對這麽密集的人數,他又怎麽能夠逃得過。


    就在年輕術士顯露出三隻手,然後推了一下身邊的兩個將士,一邊掐訣施法,一邊向著外麵逃走時,周圍那些將士已經瞬間反應了過來,非常有章法的圍了上來。


    盡管這個年輕術士腳步輾轉騰挪之間,看起來非常的靈活,如同一隻靈巧的猿猴一般,可麵對這些久經戰場的將士,他還是沒有辦法安然無恙的突破出去。


    手中的法訣還沒有掐動完畢,他就已經躲避不及,被一位將士一腳踹翻,打斷了他的施法。


    然後,另外兩名將士同時出腳,一左一右踢中了他的腿彎,將他整個人踹得跪倒在地。


    年輕術士用從胸口伸出的第三隻手,將自己的身形穩住,沒有讓自己直接趴在地上,可當他想要直起身子的時候,脖子上卻已經架上了兩把明晃晃的鋼刀,刀刃上似乎還有殘留的血跡,讓他知道這兩把刀絕對是見過血的。


    刀刃一架在脖子上,年輕人瞬間就不敢動了,緊接著,他又感覺自己左右兩隻手臂被兩個人拉住,然後不知是誰的腿,直接頂住了他的後背,正在拉著他的手發力,似乎要將他的手臂卸下來。


    一感覺到這種情況,年輕術士的臉色立即嚇白了,趕忙開口叫道:“不要卸我的手臂,我投降,各位軍爺饒命!”


    在說話的時候,從他胸口伸出的第三隻手,還非常靈活的舉了起來,左右搖擺著,仿佛是在討饒。


    從年輕術士顯露出自己是的身份,反抗準備逃走,再到他被抓住,這中間也就僅僅幾個唿吸的時間而已,甚至李勝和鄒橫都還沒有出手,僅憑著周圍的將士,就已經很輕鬆的將其製服了。


    從這方麵來看,一個修為比較低的術士,近距離正麵和幾名士兵發生衝突,還真不一定能夠討得了好。


    看著人被製伏了,鄒橫和李勝這才走上前去,站在了那個年輕術士的麵前,李勝對著他開口問道。


    “現在給我說說看,你叫什麽名字,剛才又想做什麽,又是誰讓你這麽做的?”


    李勝這一次開口,這個年輕人再也不敢像剛才那樣了,趕忙老老實實的說道。


    “小人叫張小年,原本就是一個普通藥店的學徒,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麽惡事啊,剛才小人一時糊塗,在哪位軍爺身上放了東西,但也沒有想著害人,就是,就是想出口氣,還請軍爺饒命!”


    “哦,一個藥店學徒,還有三隻手這樣的本事,這倒是稀奇了,你說你是藥店學徒,不好好在藥店裏待著,這跟這些人待在一起,又在這荒郊野嶺,你是來這采藥嗎?”李勝聲音冷冷的問道,語氣中明顯帶著一絲不相信。


    張小年聽到他的話,趕忙繼續開口道:“小人沒有說謊啊,小人原本就是一個藥店的學徒,隻是前幾年的時候,一時好心救了一個快死的術士,跟其學了一些術法,本身都隻是些微末的本事,也就是這幾年修為高了,才稍微有了幾分手段。”


    “因為剛練了幾分手段,加上在藥店當學徒,每月也掙不到什麽,師傅還總不教真本事,我就想著憑借修煉的幾分手段,給自己重新搏個前程。”


    “這次是有大戶人家家眷要迴鄉,抽不出多少人手護送,小人就接下了護送迴鄉的活,一來是賺些錢財,二來是重新找個地方安身立命,這才會出現在這裏。”


    “至於說剛才在哪位軍爺身上放東西的事,的確是小人一時糊塗,受了一些刺激,一時衝動所為,可小人真的沒有太大的惡意,還請饒命!”


    鄒橫和李勝聽完了張小年的話,又看了一眼那邊的幾人,心中大致的思索一下,就知道他所言可能不虛。


    像這種突然之間學到了幾分本事,成為了術士的人不少,每一個也都算得上是幸運兒,要是放在市井之間,久而久之,也能夠過得很滋潤。


    知道對方應該沒有說謊,不過本著穩妥起見,李勝還是又問了一下那幾個人,從他們口中得知,事實的確是如張小年所說,他們因為張小年的本事,所以雇傭其護送他們迴鄉。


    搞清楚了這幾人不是什麽意圖不軌之人,李勝等人也就沒有剛才那麽戒備了,不過還是沒有讓幾人離開,隻是讓他們待在山洞的角落裏。


    鄒橫又拿起了那片骨片,對著張小年問道:“你準備用這個,施展什麽術法!”


    張曉年聞言,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才說道:“當初我救下的那名術士,教過我一門寐行術,可以讓睡著的人夜裏夢遊。”


    “我就是想讓這位軍爺晚上夢遊嚇嚇你們,然後稍微出口氣,沒有其他的意思!”


    “寐行術,三隻手,還有那個姑娘身上易容的手段,看樣子你從那個術士的手裏,學到的術法不少啊!”鄒橫聞言,看著張小年笑道。


    而聽到他的話,張小年卻是心中一緊,在這群人之中,鄒橫身上背著挎包,明顯是一幅術士打扮,他這麽說,很有可能就是看上了他身上的術法。


    當初教他術法的那個術士說過,術士掌握的術法,那可是一個術士的命根子,輕易不會傳授給別人的。


    而許多的術士,都會對別人的術法感興趣,在他修為強大之前,千萬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本事,以免被其他心懷不軌的術士盯上,張小年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遇上了心懷不軌的術士,可麻煩的是,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


    心思轉動之間,張小年的臉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用帶著試探的語氣說道:“就我這兩手術法,完全是不值一提的東西,這位法師說笑了!”


    鄒橫聞言,笑了笑也沒在說話。


    而他不說話,李勝和他麾下的那些將士,卻也聽出了鄒橫的意思,鄒橫明顯是對眼前這個年輕術士的術法感興趣。


    術士對新奇的術法感興趣,這件事情非常的正常,絕大多數的術士都是如此。


    眼前的年輕術士沒有什麽背景,剛才還對他們的同僚想要耍些小手段,這些將士自然不會對他客氣,根本無需鄒橫多說,他們就繼續審問起來,很快就問出了這個年輕術士到底都有些什麽本事。


    鄒橫在一旁聽著,發現這個年輕術士會的還真不少,除了他展現出來的這些之外,還懂得一些有意思的小術,還有一門能夠幫人療傷的術法,特別的有意思。


    愈血術,能夠讓外傷瞬間愈合的一門術法,需要借助一些藥物輔助施法。


    施展的時候,隻需要讓受傷者吃下一些治療外傷的藥物,然後由施術者施展術法,隨後手指輕輕的從傷口處抹過,就能夠把傷口抹平。


    這雖然隻是一門小術,而且隻對外傷有效,可這門術法的效果著實是挺強的。


    至於那個年輕人施展了三隻手的術法,那同樣也是一門很有意思的術法,而且還是一門法術。


    修行這門術法,就先要給自己準備第三隻手,可以是做好的假肢,也可以是真正的手臂。


    然後,就需要用特殊的藥材浸泡,加上用法力不斷的蘊養,使其與自身產生聯係,最後將其安裝在自己的身上,基本上就算是入門了。


    等到入門之後,那就是不斷的將其操控的更加靈活的一個過程了,uu看書 .ukash如果這第三隻手能夠和自己的手臂一樣靈活,就算是達到了精通的境界。


    鄒橫能夠看出,這門術法還有不少的潛力可以挖,可是卻沒有修煉這門術法的意思,哪怕這是一門法術。


    在張小年把自己會的本事差不多都說出來之後,那些將士也沒有繼續再難為他,甚至都將他放開了。


    而脫身之後的張小年,原本要走到和他一起來的同伴的身邊,可當他向著他們靠近的時候,那些已經縮在牆角的人,竟然又繼續往後靠了靠,不由得讓他腳步停住了。


    隨後,那群人中較為年長的那個再次開口道:“法師,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接下來我們已經不適合再一同上路了,之前答應給法師的報酬,我等已經如數奉上了,也不需要法師歸還,隻求法師理解一下,不要因此事記恨我等!”


    說完之後,他向著張小年也行了一禮,不過張小年卻並沒有看他,他的目光一直在那個女扮男裝的人的身上,臉色也變得難看了下來。


    在原地站了片刻,張小年突然抬起雙手,手中掐動了一個印訣,然後就看到,那個女扮男裝的身影,臉上的容貌就微微發生了一些變化,肌膚變得嬌嫩了許多,身材也微微的有了一些調整,明顯是能讓人看出是女兒家,而且容貌長得頗為漂亮。


    鄒橫看著那個恢複了本來樣貌的女子,突然之間就有些明白,為何張小年在已經快要走的時候,忍不住在那位將士身上放下手段了。


    “毛頭小子啊!”鄒橫在心中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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