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祁墨此時能夠內視,就會發現自己的丹田這時就像一個拳頭大小的漩渦一樣,那縷被煉化的靈氣甫一接近就被強大的吸力吸入丹田之內,與君澤之前為他灌輸的浩瀚靈力融為一體,宛若一滴水融入大海那般,引起一陣漣漪後又變得平淡無波。


    吸收完第一縷靈氣用了足足一個時辰,然後第二縷半個時辰,第三縷、第四縷,一次比一次快,最後以祁墨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靈氣漩渦。


    無數的靈氣瘋狂地從天地間湧入縛靈洞,然後直奔漩渦中心的祁墨,祁墨體內丹田處的漩渦則是來者不拒,瘋狂轉化吸收著他體內所有的靈氣,絲毫沒有因為觸及壁壘而停止的跡象。


    最後直到祁墨主動停下,外界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月。


    修真無歲月,半個月不算什麽,可是祁墨從一個普通人踏入修真一途,短短半個月取得的成就確是驚世駭俗的。


    跳過築基、開光,祁墨直接進入了融合期,雖然在修真者眾的修真界,一個區區的融合期算不了什麽,但前提若是一個從未修煉過的人僅僅半個月就達到了這種境界,相信一時間祁墨肯定會成為各大修真門派哄搶的不世天才。


    畢竟這種天資,已經直逼傳說中的祁墨上神了。


    之後君澤怕祁墨進階太快,心境不穩,怕他日後生了心魔渡劫不易,就讓他停下來穩固境界,以感悟天地來提升心境。


    祁墨被自己的修煉速度嚇到了,本來覺醒寒靈體後,他隻是覺得通體舒暢,精力十足,沒了往日的體虛氣短,並沒有其他太大的改變。


    然而這種巨大的改變在修煉時就完全體現出來了,祁墨之所以被家族捨棄,親生父親不管不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於他不能修煉,是眾人眼中一無是處的廢物。


    所以直到即烯暗中派人花大價錢將祁墨買下來時,都沒有人發現他的特殊體質,隻是因為根本沒有人會在意一個不會修煉的廢物到底為何會這樣。


    在他們眼裏,不能修煉就註定要被遺棄,作為家族的棄子,等待祈墨的隻有被榨幹最後一絲價值然後再被拋棄掉的結果。


    因此覺醒寒靈體的祈墨,不僅能正常修煉了,而且修煉過程中並沒有之前自己聽別人說過的那種寸步難行的阻塞感。


    所謂阻塞,也就是尋常修士進階時的瓶頸。如果突破不了,一輩子停留在築基、開光的人也是多如牛毛。


    因此,即使祈墨沒有修煉過 ,出於常識,他還是知道自己的體質所帶來的巨大好處。就像君澤說的那樣,修煉一日千裏。


    怪不得那些妖魔見了自己都是一副恨不得拆吃入腹的樣子,看來在他們眼中,自己的確是一道美味又營養的“菜品”,所以,君澤也是這樣嗎?祈墨想著。


    花了半個月的時間鞏固境界,祈墨又在縛靈洞裏連著修煉了一個月,最後直到成功進階金丹期他才停下修煉。


    越到後麵,進階越沒有前麵容易,不過這速度以及這妖孽般的天賦還是遠非那些所謂的天才能比。


    君澤將祈墨的境界壓製在開光前期,隻比築基期高一點點,不過這已經夠資格進入天極宗了。


    想當初他那個弟弟才區區築基後期就能進入天極宗當個記名弟子,開光前期,已經綽綽有餘了。


    祈墨計劃先從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開始,一步步向那家人複仇。


    所以首先就是要進入天極宗,一點點奪走那個所謂的弟弟因為利用自己所得到的一切,讓他們也嚐嚐那種親眼看著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一點點消失的絕望。


    否則,若是隻求仇人下地獄,祈墨又何必受那麽多苦繞這麽大的圈子,直接讓君澤幫他殺人滅口豈不更加省事。


    君澤完全隨祈墨,反正無論如何都有自己在一旁護著,隻要祈墨高興,他怎樣都可以。


    祈墨這邊一閉關就是整整兩個月,剛一出關,眼前一抹水藍色閃過,下一刻一個黑發藍眼容貌絕美的少女就出現在了祈墨麵前。


    “九兒,你一直在外麵等著?”祈墨摸摸青九冰涼小手,皺眉。


    “沒……”


    “對呀,她在這守了一個月了,怎麽拽都不走,我上次拉她,她用冰錐差點紮到我的花!”黔生從一旁跳出來,堵住了青九還沒說出口的謊,然後盯著她凍死人的眼神繼續告狀。


    “哦?你的花?”祈墨無奈又心疼地看了眼青九,抬頭打量黔生,似乎在找他的花在哪。


    “嗯!我的花!”黔生重重點頭,上下唇微啟,正想繼續說著什麽,結果被一旁的寒魄捂住嘴,頓時就“唔唔唔”的,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祈墨有些奇怪地看了二人一眼,不明白為什麽黔生的花不能說,再說了,黔生的本體是一棵草,難道草還會開花嗎?


    明白一切的君澤低頭在祈墨耳邊說:“花就是植物繁衍後代的很重要的一部分,而且黔生草是可以開花的。”


    祈墨聽完一愣,然後看向青九的眼神就充滿了不可置信,沒想到青九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結果生氣起來這麽兇悍。


    小小年紀就這麽厲害,以後怎麽好找另一半。當爹的祈墨現在已經開始操心起女兒的婚事了。


    “爹爹,青九擔心你,也想你了,所以就想來這裏等著你。結果他一直在煩我,還想抓我袖子拉我走,我是一時失手才不小心放出冰錐的。”青九雙手抱住祈墨的胳膊,一雙冰藍色的大眼睛濕漉漉地看著祈墨,活像一隻無害的小動物,直教人看得心頭發軟。


    “你……”黔生被少女與之前兇悍的麵孔截然不同的乖順給震驚到詞窮,他沒想到,看起來冷冰冰的少女,原來竟還是個精神病!


    已經沒心思去戳穿青九的謊言了,黔生已經被自己得出的結論嚇得魂不附體,就連看向青九的眼神都是充滿憐惜與遺憾的。


    那眼神就像在說:好好的女孩兒,怎麽就精神不正常了呢?


    看得剛獲得祈墨原諒的青九難得想再次用冰錐紮他的花骨朵,對的就是花骨朵,黔生之前為了麵子隻是含糊地說青九差點紮到他的花,並沒有說明那花還未開,隻是一支花瓣包得緊緊的白色花骨朵。


    因為在植物界,開花就代表著那啥成熟,這是所有植物成年後必須經曆的一關。


    當然,成精化形也躲不過。而且如果成年了很長時間還沒有開花的話,就代表那棵植物還是個純情的處子或者童子,傳出去是要被所有植物笑死的。


    因此,已經成年一萬三千年的黔生現在還保持著自己一支純潔的小白花……骨朵沒綻放,純粹是因為寒魄龍品好,沒讓他知道情欲的滋味,否則這世間哪還有九萬多歲的仙草沒開花的,說出去估計都可以上植物界有史以來最奇葩事件榜的榜首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人人都有自己的苦處痛處。


    就好比寒魄、君澤,誰又比誰容易了,都是個活脫脫的大苦逼。


    縛靈洞門口暗潮洶湧了一會兒,祈墨看天色也不早了,就應了君澤的提議,一起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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