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看著白念羽衝著自己伸出的手,猶豫片刻,這才輕盈的從螭吻懷裏跳了出去。


    “合作愉快。”


    感受著腦袋頂上濕熱的觸感,白澤的身體僵了僵。要知道他平日裏就連和螭吻也很少這麽親密的,這人怎麽……


    怎麽這麽放肆!


    白澤身子一扭,從白念羽的懷裏跳了下來,徑直走向了他需要出現的那一處牆壁旁,三兩下就跳了上去,還試探性的走了兩步。


    “我天,這貓成精了?”


    嘴裏叼了個口哨的陳導目瞪口呆的看著白澤,他原本以為這貓就算是再厲害那也得有人在一側指揮著來,沒想到人家自己還會找角度站位?這鏡頭感看起來……還不錯?


    站在他身側的白念羽輕笑了一聲,轉頭看了螭吻一眼:“那是當然。”


    這一場戲進行的十分順利,喜出望外的陳導在一天的拍攝結束後從自己的助手那裏拿來了一大袋貓糧遞給了螭吻:“好好餵貓,你這小貓厲害啊!說起來這是小公貓還是小母貓?”


    “公的。”


    螭吻麵色陰沉的從導演那裏接過了那一大袋貓糧,惡狠狠地瞪了白念羽一眼,抱著白澤轉身就走。


    留下腦洞比天大的陳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白念羽,又看了看小孩兒遠去的背影,思索著:這貓難不成真是個妖怪?把這兩人魂兒都給勾走了?


    ——世界之大,沒您腦洞大。


    迴大宅子的路上,螭吻一反常態的一句話都沒說,迴去之後也是把白澤放在他的椅子上,便一頭就紮進了畫裏,任白澤在外麵怎麽撓他都不出來。


    看著畫裏麵委屈巴巴的抱著自己的大尾巴的螭吻,白澤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化成了人形,伸出一隻瑩白圓潤的手指,戳了戳畫裏螭吻的小腦袋。


    “別氣了。”


    見螭吻還是一動不動的待在那裏,白澤眯了眯眼,伸出手輕輕的從螭吻的腦後摸到了尾巴尖,如此往複了好幾次,螭吻猛地一擺尾巴,以人形之姿跳了出來,將白澤壓在了地上。


    看著白澤發絲零散的躺在自己身下,螭吻抿了抿嘴唇,俯下身子緊緊地抱住了他。


    “你不要理他。”


    “可是我們要做委託呀。”


    “我們不做了好不好?”


    “螭吻。”


    白澤輕輕地摸了摸螭吻的後腦勺,湊到他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句話,炸的螭吻瞬間紅著臉捂著耳朵退了好幾步,背部緊緊地貼在牆上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你…你你…”螭吻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蹦出了下半句話:“你別騙我!”


    白澤伸出手戳了戳他肉嘟嘟的臉頰,笑著說:“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於是姻緣神一迴來就看到白澤和螭吻兩個人衣衫不整的躲在角落,白澤的一隻手還放在螭吻的脖頸處,螭吻的臉更是紅的和滴血一樣……


    姻緣神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低聲說了一句:“看不出來啊,小白澤可以啊?”


    緊接著,又和善的補了一句:“不過螭吻現在的模樣……不太好吧?”


    ……


    兩人呆坐在原地傻乎乎的看著姻緣神離開之後,‘嘭’的一聲同時變迴了原型。


    不過沒過多久,白澤便伸出一隻毛茸茸的爪子,將螭吻扒拉到了自己身下,還伸出了小舌頭舔了好幾下,惹得螭吻揮著大尾巴作勢就要拍他。


    隨著夜晚降臨,玩夠了的兩隻小傢夥依偎在一起,睡入了畫中。


    接下來的拍攝都很順利,由於白澤刻意的疏遠再加上螭吻整日裏虎視眈眈的盯著,白念羽也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親熱動作。、


    不過這一天,在最後一幕小貓的場景拍攝完畢以後,陳導突然拉著螭吻說要和他商量一下以後的合作還有報酬的問題,等到螭吻強壓著煩躁和陳導周旋完,就發現白念羽和白澤兩個人都不見了。


    卻說道這拍攝結束之後,白澤見陳導將螭吻拉了過去,便安安靜靜的趴在一側的道具小桌上等著他。


    “白澤大人,怎麽老是躲著我?”


    白念羽湊到白澤的耳邊,對著他粉嫩嫩的耳朵吹了一口氣,小聲的說。


    片場的人很多,有人看到白念羽抱著小貓的可愛模樣,還在一旁興奮地偷拍。白澤也不能掙紮的太過,隻能冷冷的迴了一句:“放開。”


    “白澤大人真是太冷漠了。”趁著白澤不備,白念羽將一個環形的金色手環拷在了白澤的一隻爪子上,抱著他朝後麵的休息室走去:“在下不過想與你說說話罷了。”


    驚覺這金環將自己的法力完全鎖住的的白澤猛地伸出了爪子抓向了白念羽,卻隻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幾道淡淡的抓痕。


    將白澤抱迴休息間的白念羽抓住白澤的一隻前爪,強迫他變成了人形,隨即溫柔的的撫上了他的臉頰:“螭吻現在連本體都變不迴去了吧?”


    “你不好好搗你的藥,管他做什麽?”


    就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白念羽微微歪了歪腦袋,看似俏皮的露出了頭頂的一對長長的、毛茸茸的兔耳朵:“白澤大人還是這麽關心他呢,真是讓人吃醋。”


    眼前的白念羽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而是月宮中搗藥的兔子。萬年前這兔子被嫦娥派去給白澤送些東西,途中遇到妖怪受了傷,白澤見他傷勢嚴重便收留了他幾日,卻沒想到這兔子痊癒後竟不願再迴月宮。白澤提了幾次無果之後,便也隨他去了。


    以往螭吻就很不喜歡這兔子,嫌他老是纏著白澤。白澤隻當他是孩子心性犯了,也沒有在意。直到發現這兔子當真對自己存了別的心思。


    想起以往這兔子隻穿著一件白色薄衫躺在自己的床上誘惑自己的模樣,白澤嘆了一口氣:“放開我吧。”


    “我不!”白念羽狠狠地掐了一下白澤的下巴,留下了一道青紫的痕跡,不甘心的說:“你以前喜歡螭吻,因為螭吻是神獸,你們般配,可是如今凡世間的信仰本就越來越薄弱,他連原型都保持不住了!他憑什麽配得上你!我現在才是可以保護你的人!”


    “憑我喜歡他。”


    不等白念羽說完,白澤便淡淡的開口打斷了他。


    看著眼前這隻眼睛紅彤彤,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兔子。白澤隻記得這小兔子以前為了討好自己,每天都巴巴的去找些自己愛吃的東西。那麽小的一團,卻背著個小包裹到處跑來跑去的,一副不怕累的模樣。


    就在屋子裏的二人還在僵持的時候,一股蠻橫的神力突然從屋外蔓延進來,隻見一個身穿玄色龍袍的男子烏黑著一張臉從門外沖了進來抓住了白澤的手腕。


    男子的手上微微用力,‘哢嚓’一聲便捏碎了那個禁錮著白澤神力的金色手環。


    “兔子,當年我念在你侍奉白澤多年的份兒上饒你一命,可不是讓你有機會再來做這種事的!”


    白澤呆呆的看著螭吻那怒火中燒的淩厲麵容,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二人究竟說了些什麽。直到發覺螭吻動了殺意以後,這才慌亂地拉住了他的手臂:“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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