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走過來跪下,手臂撐在許璃身側上半身朝他靠近,曖昧輕聲道:“現在認出來了嗎?”


    許璃被逼得向後倒去,幹吞了一口唾沫,這場景實在太過可怕詭異,又香艷十分,饒是他也有些招架不住,“你……你真……真是應周?”


    “應周”撲哧笑了,“昨晚還想和人家親近,怎麽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昨晚……”許璃腦子有些轉不動,呢喃了兩遍才把話說下去,“你昨晚……怎麽走了……”


    應周的指尖撫上他的臉,“昨晚走了,今天不是迴來了麽?”


    許璃又吞了一口口水,應周指尖遊離向下至他的喉結,輕輕柔柔打了個圈,許璃唿吸一頓,腦子裏似有煙花砰得炸開,下身瞬間有了反應。


    許璃環顧四周,隻見方才騎在馬上的狐狸們連人帶馬都不見了,許璃頭皮發麻,“其他人……我帶來的人呢?”


    “應周”的唇貼在他的脖頸旁,“咱們要親近,難道要留他們在旁邊看麽?”


    許璃抖了抖,聲音發虛:“這……這白日裏的,又是外頭,不太好罷?”


    “怎麽,你不願意?”“應周抬起頭來,蹙著眉不高興道,“若是不願意就算了,我找許博淵去。”


    這一句簡直是摸到了許璃的逆鱗。


    “不許去!”許璃拔高聲音惡狠狠道,拽著“應周”衣襟向前一拉,兩人先後摔在草地上。許璃一邊去親那飽滿紅唇,一邊胡亂扯“應周”腰帶。然而他被壓在底下手用不上力,扯了半天也沒解開,急得不行,幹脆摟著“應周”翻了個身,將人壓在身下胡亂啃了一通,雙手齊動,終於解開了那該死的玉帶。


    “應周”輕笑著,“這麽急?”


    許璃當然很急,他心心念念這許久,日思夜想,今日終於能到手了,恨不得現在就送進去馳騁一番。他粗暴撕開“應周”的衣服,雪白皮膚暴露在空氣中,胸前兩顆紅櫻鮮艷逗人,許璃狠狠吸允,又去啃他胸膛,在白如玉壁的皮膚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紅到發紫的印記。


    ——然而啃著啃著,忽然唇上觸感奇怪,許璃睜開眼,發現光滑皮膚不見,他啃到了一嘴毛發。


    .


    另一側林中,許博淵長劍出鞘直指“應周”心口,冷冷道:“你是誰?”


    “唔,”“應周”歪了歪頭,“我是應周啊。”


    他上前一步,胸口抵在許博淵劍上,再近一寸便能見血。許博淵未收劍,卻見應周扯了一把衣襟,墨藍色的內侍綢服自肩上滑落,暴露出大片平坦光滑的胸膛,肌膚被幽暗樹林襯得更白一分,粉色乳暈若隱若現。


    他的眼角有些紅,表情同昨晚許博淵要他離開王府時一模一樣,垂著眉眼可憐又小心翼翼,輕聲道:“別趕我走好不好?”


    許博淵持劍的手一抖,劍尖不慎挑破了應周的衣服。


    “應周”輕聲喚道:“許博淵。”


    他微張著唇,吐出的這三字許博淵聽了不下百遍,卻從沒有一次像此刻一樣胸口鼓譟,幾乎拿不住劍。


    “應周”躲開劍刃靠近,手落在他肩上,又繞至他頸後輕柔撫摸,裸露胸膛貼上他,重複道:“別趕我走,好嗎?”


    一個“好”字差點就要脫口而出。


    ——但這不是應周。


    “同樣的把戲,”許博淵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已將動搖情緒全部收斂,“你覺得我還會上一次當?”


    劍光倏而閃過,伴隨破開血肉的悶響,白刃自背後插進“應周”胸膛,他又用了一點力,劍尖從胸前穿出,捅了個對穿。


    劍刃雪亮鋒光,沒有血。


    “應周”瞪大眼睛看著他,目光呆滯空洞。許博淵等了一會,他的身體忽然至胸口碎開,炸成萬片金光,刺得許博淵閉了一下眼。


    再睜開眼時,眼前應周已經不見,眼前是山林茂密樹葉層層遮蔽後的天空,他躺在冰涼苔蘚地上,兩名侍衛在幾步開外的地方昏迷不醒,浮霜就在他身邊,見他醒了便湊過來用鼻子親他,仿佛是在擔憂,另外兩匹馬不知所蹤。許博淵下意識去摸劍,長劍仍舊掛在他腰間並未出鞘,方才的一切就像一場旖旎夢境,隨著他那一劍消失無影,半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他見到那在溪邊喝水的狐狸時便有所防備,因此狐狸化成應周模樣向他走來時他立刻反應過來,自己應當是又中了迷魂之術——真正的應周不會有這樣的表情,也沒有這樣的體溫,更不會對他說這樣的話做這樣的事。


    許博淵起身,正要去叫醒另外兩人,忽而林間深處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野獸嚎叫。他抬頭,隻見河對岸數十隻紅毛狐狸自樹叢中緩步而出,狐叫一聲接著一聲,響徹山中。


    地上侍衛恐怕沒那麽容易叫醒,他若一走了之,這兩人隻怕會立刻被狐狸咬死。許博淵反手握住劍柄,狐狸卻立在溪對岸,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若應周也在,便能看到他周身龍影環動,無聲震懾著狐群。


    這是一場互相的觀察與試探,狐群中有幾隻按耐不住,壓低身體擺出了進攻的姿態,許博淵注意到其中有一隻背上禿了一塊,或許正是那夜偷襲他,結果被小白咬傷的那隻。


    第一隻狐狸竄出的時候,其他狐狸也跟著動了。幾十道紅色身影快速靈巧自溪麵石塊上躍過,齊齊向著許博淵所在襲來!


    許博淵翻身騎上浮霜,抖動韁繩怒喝道:“駕——!”


    這一聲便是開始的信號。


    浮霜發出嘹亮的馬嘯,助跑兩步後猛地躍起,四蹄展開自過河的狐狸們頭上而過,穩穩落至對岸狐群後方,又撅起後蹄踹飛了一隻想要撲咬過來的狐狸。許博淵自馬背上挽弓搭箭瞄準,三個動作不過半息之間,羽箭穿透那隻背上禿了一塊的狐狸後背,巨大的力道帶著狐狸離地飛起,又墜落進溪水之中,血液汩汩而出,立刻將清澈溪水染紅。


    他的動作不停,十幾斤重的玄鐵弓在手中轉了一周,掃開自背後撲過來的狐狸後一夾馬腹,浮霜沿著溪岸奔跑起來,狐群也踏著溪上石塊隨他一起奔跑。許博淵搭上第二箭,唿嘯的風,奔騰的馬,遠處的人,周遭樹木鳥鳴,世間萬物都不複存在,眼中唯一隻剩下箭尖所指,不可阻擋。


    又是一箭穿心。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喝醉了,放飛了自我emmmm……我不會告訴你們我現在還捧著啤酒罐_(:3」∠)_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啊——啊啊啊啊!”許璃手腳並用狼狽退開,“你……你是……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應周”從草地上扶著衣服坐起來,他的身上臉上長出了棕紅色毛發,一張臉半是人半是狐,眯著眼媚媚笑道:“我是應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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