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冰淼交流完畢之後,林禦沒有立刻和黎念搭腔,而是玩了會手機。


    十餘分鍾過去,良夜迴複了一個“江城『玩家』檔案資料記錄”的文件。


    林禦點擊了接收文件,隨後滿意地點點頭。


    “這大概就是正常的文件調取速度吧……”


    等待文件下載完成,林禦就發現了裏麵是一個表格——隻有id、『職業』和所屬組織。


    隻是顯然,林禦在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是不可能以『秩序』的手段調出玩家們的真實身份信息。


    不過好在有沈冰淼。


    於是,林禦開始複原現場的黎念搭腔。


    “怎麽樣,有什麽收獲沒有?”


    黎念無奈地聳聳肩:“並沒有,顯然,這倆人就算是『玩家』,也不是會在自己日常辦公的地方留下明顯線索和破綻的蠢貨。”


    林禦點頭:“但我這邊有。”


    黎念眼前一亮:“好姐姐,你果真有?”


    “我騙你做什麽,”林禦說著,背出了從沈冰淼那裏得來的消息,“林睿哲不是玩家、成明文是『江岸堂』的,『一階』。”


    “此外,你學校附近活躍的應該還有兩個玩家,一個代號『和靜』、一個代號『北極蝦』。”


    林禦不緊不慢地說道。


    他沒有把沈冰淼給自己的信息全盤托出。


    畢竟,林禦要良夜幫忙調查,除了走流程、確認時間外,也是為了確認自己說出的情報大概可以到什麽“程度”。


    果然,這些模糊的情報十分恰到好處,黎念既沒有起疑、也十分感激林禦。


    “幫大忙了,朱明姐,”黎念笑嘻嘻地說道,“知道『代號』,查起來就不難了。”


    她自己也掏出手機擺弄了下。


    “那成老師的嫌疑就不大了,『江岸堂』的『一階』……他要真能和『杜冷丁』搭上線,無異於是江城南區的街道辦主任致電五角大樓,隻能說除了倆人沾點親戚,我想不到別的可能性。”


    “所以得看看『北極蝦』和『和靜』的身份……嗯,找到了。”


    “『和靜』也是『一階』?不過沒有加入什麽組織、而且好像還是個很有名氣的『賞金獵人』,我看她『獵會』主頁好評挺多的……隻能說比成老師嫌疑大點。”


    “『北極蝦』是『二階』、還是個老牌『二階』……這就有點可疑了啊——等等,他是『秩序』的誒,那就不太對了。”


    黎念微微蹙起眉頭:“『秩序』的人肯定是不會和『心理學會』的人扯上關係的——除非『杜冷丁』是來殺他的。”


    “但是『北極蝦』還活著,那就說明杜冷丁肯定沒對他出手,不然我想不到他怎麽活下來的。”


    黎念說著,林禦輕聲打斷了她。


    “也不一定。”


    聽到林禦的話語,黎念抬頭看向了他。


    “不一定是指你覺得『北極蝦』能扛住?”


    “不,是指的『秩序』的人未嚐不能和『心理學會』的扯上關係。”


    林禦淡定地說道。


    “我和『五月五月』就是最好的例子。”


    黎念眨了眨眼:“哇噢……你說的還真有道理。”


    “不過,你和『五月五月』的情況,相對特殊吧?”


    林禦當然也知道『朱明』和『五月五月』情況特殊。


    隻不過他作出這個推斷有別的依據。


    李華這個華東負責人、海城管理員都說過,『秩序』內部如今並不完全可信了。


    那麽,出現『秩序』的成員私下接觸『心理學會』成員的現象,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


    “『北極蝦』也不一定就是‘情況不特殊’的。”


    他說著,黎念思考片刻,隨後反應了過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調查下的。”


    “總之,謝了,朱明姐。”


    “走吧——我們去食堂吧。”


    林禦聽到黎念的話語,有些意外地開口:“你不是自己帶便當的嗎?”


    “請你吃啊,反正是飯點,你也不像是吃了飯過來的,”黎念笑著說道,“你幫了我忙,總得管你頓飯吧?”


    林禦看著黎念,玩味開口:“這不是你嫌我來你學校的時候了?”


    “嗯嘛,一碼歸一碼,反正你也不是故意的,”黎念擺擺手說道,“走吧,我們學校食堂雖然是食堂,但是菜還算可以。”


    她帶著林禦重新小心翼翼地離開了醫務室、把門反鎖。


    而兩人剛走出醫務室的時候,就聽見樓梯間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這個時間點的活動樓上理應沒有什麽人會來,所以黎念和林禦不免緊張了起來。


    “難道是那些醫生迴來了,應該沒有那麽快吧?”


    黎念小聲嘀咕道。


    不過,緊張歸緊張,兩人也都沒有特別在意。


    畢竟已經確定了這裏唯一的玩家也隻是個『一階』的『醫生』而已,並沒有什麽超群的實力。


    就算真暴露了,也有各種各樣的方法可以輕易解決。


    兩人慢慢走到了樓梯的拐角附近,黎念不動聲色地瞅了一眼。


    隨後,她鬆了口氣。


    “隻是兩個初中部的學生而已!”


    她看到了兩個穿著初中部製服的女孩子走了上來,其中一個淚眼婆娑的卷起了褲腿,膝蓋上流出鮮血。


    大概是磕到了需要來醫務室處理一下。


    而另一名女生則是攙扶著她,顯然是她的朋友之類的。


    看清楚了兩人樣貌的黎念甚至主動搭起了話。


    “喂,你們要去醫務室嗎?”


    “老師們都去吃飯了,可能要等一會噢——如果急的話,可以打牆上的電話。”


    受傷的女生聞言點點頭:“謝謝學姐……我們等一下就好了。”


    攙扶她的女生反倒是皺眉:“你真的不需要打電話嗎?”


    “還好啦,班長,隻是磕了下……”


    兩個女生慢慢地向著醫務室方向挪動著。


    而目送她們遠去之後,黎念走到了樓梯上,才小聲歎了口氣。


    “你還在嗎,朱明姐?”


    剛才她就注意到了……在那兩個女生出現的瞬間,身邊的林禦也立刻消失不見了。


    林禦從陰影中冒出頭來。


    “嗯,我在的。”


    黎念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你在躲什麽?”


    “隻是被嚇了一跳而已……”


    林禦隨口解釋著。


    黎念點點頭,轉身作勢要往下走。


    而她剛剛邁出一級台階,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啊,不對……”


    “朱明姐,剛才那個攙著人的女生,好像和你長得一模一樣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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