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來自烏鴉的“指引”之後,林禦很快就和蕨找到了療養處。


    雖然因為林地地形和各種猛獸的存在,直線距離四點三公裏的路程繞來繞去至少多走了一半。


    但再怎麽繞也絕對稱不上太遠。


    兩個人很快就看到了在密林和草原之間的“療傷處”。


    見到“療傷處”的瞬間,林禦也明白了這玩意為什麽會“隨機”出現了。


    因為這是一個巨大的帳篷——大到像是會有馬戲團在裏麵表演的類型。


    帳篷的旁邊還有輛巨大的板車,前麵有兩隻狀如巨大蜥蜴的土黃色爬行類動物趴伏著正在休息。


    這東西看上去確實就是個可以“移動”和“流動”的玩意兒。


    而且非常具有黑沼界的特色。


    “這東西竟然是用畜力車拉著實現移動的嗎,”林禦無奈地歎息道,“我還以為是有什麽巫術之類的呢。”


    不過,相較於林禦,蕨似乎就沒有考慮那麽多了。


    “終於到了!”


    在看見著那巨大的帳篷之後,蕨隻是由衷地發出了疲倦的感歎。


    “真是熱死人了!”


    她用出全身最後一絲力氣,隨後努力衝向了帳篷旁邊的方向。


    林禦也快步跟上。


    相較於在太陽下拉練了一上午的蕨,林禦雖然也被熱得頭暈目眩,但是得益於他身上的各種加持,林禦的不適歸不適,身體狀況並沒有因此受到什麽影響。


    他跟著蕨來到了療傷處的門口。


    帳篷的入口立著一個“禁止打鬥”的木牌,厚重的獸皮做成的簾門拖到地上,內裏靜悄悄的。


    蕨費力地把簾子掀開鑽進去,裏麵的空間也同樣透露著狂野粗獷的氣息。


    但相對於黑沼界的大部分地方,這裏已經很精致了。


    厚重的獸皮地毯鋪在一層幹草編的草席上,牆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打磨過鑲嵌著金屬的獸骨,像是某種裝飾。


    巨大的黑銅爐火在帳篷中間緩緩燃燒,圍繞著這口巨大火爐的是一袋袋裝滿了各種藥材的麻袋和堆積裝滿藥液的瓦罐。


    更外麵一圈的獸皮之上又鋪了額外的草編墊子,似乎在充當療傷的“床位”。


    雖然這裏有大概五十張左右的床位,但是躺著人的隻有寥寥幾張:林禦數了一下,總共是有八個傷員。


    有的是雙腿都齊根斷了、有的是腦殼隻剩下了半個、有的是整個胸口癟了下去看起來像被巨石砸了……


    總之基本上都是些氣若遊絲、命懸一線的蠻族和血羅,起步都是重傷瀕死。


    這顯然不是因為第一天隻有八個人受傷,而是因為隻有這八個家夥找到了療傷處並被隊友送了過來。


    盡管以“玩家”的思路來看,禁止爭鬥的療傷處是個好地方,能夠補充體能、好好休息,還能夠調養自己的傷勢。


    但是,這是因為大部分玩家的目的隻是要獲得五個戰利品,取得最基礎的“勇士憑證”、能夠通關。


    但那些代表部落參加“榮耀祭典”的家夥可不一樣。


    且不說整個血國對於這場祭典的重視和崇尚戰鬥的氛圍,從客觀上的利益角度而言,他們還需要爭取“排名”。


    每一個被選出來參賽的選手,都是肩負著提升部落地位重任、且對自己部落非常有認同感的家夥。


    同時,他們生長在血國,自幼時起就被灌輸了無形的價值觀,許多血羅、蠻族這輩子就指望在榮耀祭典中取得好的名次來實現他們的自我價值、獲得自我肯定與蠻族。


    因此,在榮耀祭典中……尋找和進入療傷處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


    斷掉幾根骨頭、失去一隻手一隻腳之類的,在榮耀祭典中都是簡單包紮一下就可以繼續戰鬥的輕傷!


    這些戰鬥種族經過千年的篩選本就有著強悍的體質,自然是除了瀕死級別的重傷根本不會沒事來這個療傷處。


    畢竟,來療傷處治療,需要耗費時間太多了——這世界的醫療依靠的都是巫術和草藥,醫與巫在目前的黑沼界基本上還沒有分家。


    雖然因為黑沼界本身各種神奇生物極多、巫術的力量也十分玄妙,實際上的治療效果也不算差勁,但是生效確實是太慢了!


    而輕傷的都不迴來,這些人也更加不可能費勁來“療傷處”休息了。


    “禁止打鬥”這四個字對於黑沼界尤其是血國的居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所以,這也就為什麽療傷處雖然位於中心且寬闊,裏麵卻隻有寥寥幾人。


    “嗯,總感覺這裏什麽也沒有啊……不過我們都是‘個人參賽者’身份的話,應該好歹能拿到那些免費的武器吧。”


    “我確實沒什麽近戰武器……尤其是這個副本裏的野獸和怪物一個比一個皮糙肉厚、個頭體型也都很大。”


    蕨感慨著,林禦頷首。


    “是的,我也在好奇怎麽才能領取那所謂的‘武器’……我們到的不算太晚,應該還有剩餘才對。”


    雖然手裏已經有一杆長矛了,但是好用的武器林禦可不嫌多。


    “既然是療傷處,那應該是醫護人員負責這件事,”蕨分析著說道,“但是……醫護人員呢?”


    林禦默不作聲。


    他也不知道,整個帳篷除了躺在“草席”上裹著繃帶塗著草藥、意識不清的重傷病號之外,就隻剩下了他和蕨兩人了。


    “漢娜,你有感受到什麽東西存在嗎?”


    “呱!導演,沒有呢!”、


    在內心悄悄地問過漢娜無果後,林禦有些無奈了。


    “那就隻能用【窺心目鏡】, 這東西的隱藏功能確實可以找到潛行起來的家夥……如果對方有情緒波動的話。”


    林禦默默地啟動了【窺心目鏡】。


    這玩意兒雖然沒有明確的使用次數限製,但是使用多了還是會出現精神疲倦、情緒不穩定的情況。


    尤其是用它找人……這樣沒有特定的分析目標,而且漫無目的地進行分析,對林禦來說消耗是更大的。


    更何況如果對方心如止水或者有什麽幹擾手段,林禦也會一無所獲。


    所以他一般不用這個法子找人。


    不過一旦用一次,由於大部分人的偽裝根本想不到會把自己的“情緒”也要一起偽裝了,還是很容易取得收獲的。


    就比如現在,林禦環顧一周帳篷之後,就找到了這帳篷裏除了八位傷者和自己與蕨兩人之外的第十一人。


    但是不是人……


    林禦也不是很確定。


    因為對方的形態有點奇怪。


    林禦看著帳篷最中間的那隻黑銅爐子裏躍動的“爐火”。


    【窺心目鏡】告訴他,這團爐火目前有著75%的愜意、15%的快樂和10%的焦慮與擔憂。


    換句話說……


    這團爐火,此刻是活著的、有神智的、有情緒波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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