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殿內眾人齊刷刷的再次倒吸一口涼氣,王小白甚至隱隱豎起大拇指,不為別的,就憑玄坤麵對神話妖神這份口無遮攔的勇氣,就當得起這個大拇指。


    天狗雖已剝去道根,留得殘命棲身神墟禁地,但仍是正了八經的神話遺族,想當年稱霸一方之時是何等的曠古爍金。


    神話紀元中,與之比肩的妖神所留的生命印記尚能繁衍出稱霸的太古先天五族與稱霸荒古的妖族,更何況他這個活生生的化石,活著的應該比死去的更恐怖。


    玄坤敢當著他的麵出言不遜,這無疑是在找死,後土與玄冥在一旁冷笑不止,突然覺得不虛此行,看得就是這個熱鬧。


    果不其然,羽奴身上的清香剛撲入天狗的鼻子中,他正沉浸在佳人的美妙絕倫,卻被玄坤之言所激怒。


    名為天狗乃無上榮耀,雖然他本體是狗,那也是神狗!誰敢罵他是狗?!


    天狗怒了,他猛地轉過身,空間難以承載其怒氣之重,皸裂成破碎冰麵,他步子邁得深沉,人未至,恐怖的妖神威壓已欺入玄坤雙肩。


    “鏘啷啷……鏘啷啷……鏘啷啷……”


    沉悶的鎖鏈聲憑空響起,震得眾人雙耳發聵,再看向天狗時,舉座駭然。


    隻見天狗的四肢與腰腹處均被潔白的鎖鏈鎖緊,鏈條的另一側卻沒入虛空之中,不知通往何處。


    鎖鏈看似晶瑩剔透,卻如同附骨之蛆般纏繞在天狗的身上,令他舉步維艱,但他顯然對此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說習以為常。


    “神墟禁命鎖?”


    在感受到鏈條上絕對的封印力量後,玄坤眼睛瞪的銅鈴般大小。


    非是他少見多怪,而是此鎖乃天道嘔心瀝血所鑄,為得就是將神話遺族囚禁在神墟之中,隻要這些神族膽敢霍亂天地,必遭反噬,死之前必然會生不如死。


    “不錯!知道的還不少,神墟禁命鎖確實會令本座稍微有那麽點不自在,不過你以為,有此物加身本座就不敢出手了麽!”


    天狗隨手牽過一根鏈條,看似隨意的纏在指尖,伸手朝身前輕描淡寫的一點,恐怖的一幕隨之而來。


    他指尖暴虐的妖力中飽含混沌之力,如一點繁星閃爍,光芒所過之處,世間一切化作虛無,時間、空間、自然、元素仿佛都未曾存在過,如同一塊橡皮擦,無情的抹去世間應有的色彩。


    一指滅世,何其恐怖。


    迦藍掛念玄坤,欲要上前搭救,奈何她乃應龍後人,為妖神遺孤,天生被天狗血脈壓製,此刻連動上一根手指都難,更別提救人。


    與此同時,包括太一、曲林伽羅、桃花朵朵等人皆為玄坤捏了一把冷汗,苦於妖神威壓加身,自身已是難保,否則怎會親眼見玄坤受誅。


    那縷光似緩實疾,而束縛在天狗身上的鏈條竟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天狗也甚是詫異。


    束縛消散,那縷光飛得更快,天狗腦中想起一個長須道人,轉瞬便想明白其中因果,暗道一聲不好,想要收了術法,卻隻聞“叮”的一聲,那光毫無波瀾的打在了玄坤的身上。


    殿內之人皆臣服在妖神的淫威之下,包括不可一世的妖帝與祖巫,太一尚好,燭九陰與玄冥等人此時方知天外有天。


    唯獨羽奴在虛無中奔走,不知何時出現在玄坤身前,伸手去攔住那光,但卻無濟於事,眼睜睜的見玄坤被淹沒其中,她瞬間大怒,迴頭對天狗斥道:


    “天狗!誰給你的狗膽,你可知道他是何人,他若身死,我看你如何承接神帝和九姑娘的怒火?!”


    天狗聞言眼睛瞪的老大,震驚的說道:“羽奴姑娘……你……你是在關心本座?!哎呀,真叫人難為情,既然姑娘這麽主動熱情,本座就勉強的從了你吧!”


    一抹紅暈悄然在天狗的麵頰上浮起,堂堂七尺男兒竟嬌羞了起來,令眾人瞠目結舌,不過不是他的嬌羞,而是他清奇的腦迴路,玄坤若是還活著,會不會有一種白死的感覺,會的!


    “呸!”


    羽奴清啐了一口,拂袖將身前虛無遣散,頗為擔憂的轉過身,看著那片將玄坤淹沒的虛無,她知道,以她的修為無可解。


    “糟了糟了!要是殿下死了,我還有什麽臉麵麵對姑娘和公子!我幹脆死了算了!”羽奴乃奉命前來,自覺有失,說話間便朝虛無中撲去,想要以死了卻殘生。


    此舉驚人,天狗從癡笑中驚醒,急忙上前,想要攔住羽奴,卻見虛無中泛出和煦的七彩霞芒,虛無中由無化生,恢複世間色彩,羽奴剛好不好撞在了玄坤的胸口上,玄坤下意識的將其抱在懷中。


    無心之舉,卻再次引來數到火熱的目光,其中以天狗最甚。


    “你你你你……你小子快將羽奴姑娘鬆開!否則……否則我生氣了!”天狗氣見佳人投身玄坤懷中,暗唿惦記不知多少歲月的白菜被豬拱了,頓時手足無措,急敗壞的斥道。


    玄坤急忙將手鬆開,他乃謙謙君子,與羽奴又是舊識,哪有天狗想的那麽不堪,或許有,那也絕對隨便拱白菜的豬!


    羽奴見玄坤安好,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斜了天狗一眼,擋在玄坤身前,玄坤輕輕將其推開,說道:


    “羽奴姐姐,沒事的!剛剛我與這位大人開了個玩笑,這位大人要是想殺我,我早都死了,他剛剛是逗我玩的,是與不是啊,天狗大人!”


    玄坤鋪好了台階,可是天狗並不想下,他指著玄坤的鼻子罵道:“玩笑?好笑麽?我說你是狗你樂意麽!!啊?你……”


    突然,天狗的話戛然而止,他目光匆匆掃過玄坤的脖子,再也移不開,震驚的喝道:“鎮妖瓶!是女媧娘娘的鎮妖瓶?你究竟是何人!!”


    席間眾人不明所以,紛紛望向玄坤的脖子,當看到那枚縈繞著淡淡霞芒的小瓶時,除了鹿蜀外,來訪的妖族都坐不住了,傳聞中的妖族聖器豈可落入外族之手?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太一,靜候妖帝法旨。


    但太一隻是微微搖頭,眾妖這才收起心思,但後土卻對鎮妖瓶的興趣更濃,心中想道:“若是將此物奪來,必能穩壓妖族一頭!或許……”


    巫、妖兩族各有所思,但靈族、魔族、鬼族、無極宮人與迦藍仍是最為擔憂玄坤的處境,畢竟這尊妖神剛剛展現的神通在座之人無可匹敵。


    若是他再次出手,玄坤絕無生還可能。


    迦藍都快要為這個不省心的小坤兒哥哥急死了,她的小坤兒哥哥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七黎瓶塞迴領口,uu看書 .uukanhu不鹹不淡的對天狗說道:


    “大人這話說的,我就是我,還能是誰。”


    天狗對此話並不買賬,漸漸目露兇色,那潔白的鏈條再次浮出。


    顯然,玄坤若是再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消遣他,他必將毫無保留,一擊斃命!


    但玄坤的覺悟卻並不高,他不緊不慢的對天狗傳音說道:


    “大人先息怒,小子口不擇言傷了大人顏麵,有過……”


    “有過就受死!”天狗傳音迴道。


    “大人先不要砸場子,我觀大人對羽奴姐姐一往情深,我和姐姐熟的很,小弟不才,願為大人與姐姐牽線,我可是知道羽奴姐姐最喜歡什麽呢,追女人要懂得投其所好,怎麽樣,大人要不要考慮一下……”


    玄坤急忙傳音說道,語速說的飛快,生怕還沒說完就被天狗一掌拍死。


    “哈哈哈……”


    天狗怒極生笑,玄坤緊張的咽下一口唾沫,顯然天狗對此並不買賬,他一邊暗中催動七黎瓶與混沌青蓮,另一邊傳音給山後的老毒物,或許隻有混沌魔神才能牽製此寮。


    眾人更是不明所以,懸著的心再次被提了起來,玄冥早已坐好了等著看玄坤身首異處,趙胤身後那名相貌平平的鳳凰族男子更是露出了期待的目光。


    隻聞天狗大聲喝道:


    “我與小兄弟情同手足,來時見席間太過無趣,與小兄弟暗中商議好,打個趣,捧捧場,你瞧瞧,現在多熱鬧,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哈哈哈……”


    “嘶,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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