檮杌與饕餮飛身來到的磨盤前。


    一道黑炎從天側劃過,窮奇落在二人身後,三人與天夔遙遙相望。


    而帝江仍在天邊飛舞,推動磨盤,源源不斷的命運之力從其掌心匯入到磨盤之中。


    命運磨盤周圍的虛空都仿佛變得濃稠。


    “幾位兄姐不準備給本座一個巧妙的解釋麽!”


    天夔將金刀插入腰間,極為惱怒,氣氛頓時變得極為微妙。


    “有什麽好解釋的,玄坤這廝可並未如大哥所言那般中毒身亡,而今親自前來討伐我等,難道你忘了這廝的神通了麽!我們不過是為自保而已,關鍵時刻我們不也是即時趕到,助你擒住了這些人!”


    窮奇一雙蛇目漠視的看向天夔,似乎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哈哈哈……還真是關鍵時刻!你們還真是本座的好兄姐!”


    天夔皮笑肉不笑,雙眸射出一道精光,隱隱有些劍拔弩張之意。


    “好!好!好!如今這副局麵也算你們喜聞樂見了,不過四哥你這是準備護著他們了?”


    天夔大聲喝了三個好字,轉而仰首對帝江問道。


    “五弟此言詫異,為兄這可是在幫你困住他們!”天邊傳來帝江的聲音。


    “那好,放我進去,我殺了他們,等我迴來再證天道!”


    天夔一雙冷眸掃過檮杌等人,看了一眼佇立在蒼穹上的那兩個不為所動的“老鄰居”,轉頭對帝江不說道。


    “我們還沒有死呢,就這般閑聊了起來,諸位是不是有些太過於自負了!”


    帝江還未來得及答複天夔,就聽見磨盤中傳來玄坤不屑的冷哼。


    數條冰鏈從磨盤中遁出,雜亂無章,朝著四麵八方不停的抽打。


    鏈條所過之處,虛空亦被瞬間凍結,竟是玄冰之力所化。


    與此同時,光之鎖鏈、青焰鎖鏈以及白色氣鏈紛紛從磨盤之中奔出。


    帝江幾乎欲哭無淚,他的命運之力向來鬼神莫測,但似乎對這些人毫無用處。


    其實,並非是帝江的神通無用,隻不過是正巧碰見了石虎、皎兔與玄坤而已。


    石虎與皎兔不是生靈,沒有命運之談,而玄坤體內就住著一位命運魔神,潛移默化的改善了玄坤的體質,他這點命運侵擾對玄坤來講根本無足輕重。


    天夔等人麵露怒色,紛紛動用神通與諸天鎖鏈相抗衡。


    層出不窮的攻伐,鋪天蓋地的掃向諸天鎖鏈。


    虛空中頓時遍布荒蠻雷霆、吞天漩渦、毀滅黑炎等等,元力被攪得混雜不堪。


    但即便如此,五魔仍被諸天鎖鏈所困,一時間有些難分勝負。


    “動手!”


    皎兔站在蒼穹上,手中結印,身後新月散發的皎潔月光瞬間化作晶瑩銀絲,編織成一張銀光閃閃的天羅地網。


    皎兔猶如一個清秀漁夫,將漁網撒灑向這片無邊之海。


    “哼!等著你呢!”


    天夔麵龐上露出不屑的譏諷,抽出腰間金刀朝天砍去。


    一道劈天金刃劃破月光漁網,頃刻間劈到皎兔身前。


    皎兔伸出玉手,一輪新月從掌心浮出,任金光鋒銳無敵,也難以割破她的掌中新月,金刃在皎潔月光下化作點點星光。


    與此同時,命運磨盤的四周憑空浮現數千根土黃鎖鏈,炙熱的氣息瞬間將這片虛空封鎖。


    天夔暗道一聲不好,此時才發現,皎兔身側的石虎已經化作殘影消失不見。


    再迴首時,此人正站在磨盤之上,手中操控漫天土黃鎖鏈封住了所有的人去路。


    天夔被一條晶瑩冰鏈纏住腳腕,頃刻間化作一座晶瑩冰雕,檮杌等紛紛被氣息迥異的鏈條縛住身形。


    冰雕內,雷光大放,天夔眼見便要脫困。


    千鈞一發之際,皎兔身前的新月化作擎天之巨,將這片虛空吸入其中,化作一顆數萬丈的銀色星體。


    皎兔化作一道流光遁入星體內部,憑空閃現在石虎身側。


    石虎身周射出數千萬條土黃鎖鏈,將這顆星體層層封鎖,昊陽烈火從石虎體內熊熊湧出,順著鎖鏈飛向四麵八方,銀色星球化作一片烈火消失於虛空之中。


    夜,再次恢複寂靜……


    ……


    天夔境正午烈日之下。


    一座擎天巨峰被雷霆劈開,化作兩處嶄新的峭壁。


    不時有炙熱的赤紅岩漿從地心中湧出,層層熱浪撲向四方。


    崖下的那坐深在熱浪中蒸發了大半,在蒼穹之上化作潔白的雲團。


    萬裏晴空,白雲飄飄,風和日麗好時光。


    東師傲狠、聞人醜、子桑厭離與林緣殿九位領主佇立在巨峰的十二個方位,將陣旗有序排列化作陣腳。


    眾人紛紛催動法訣射入陣旗,團團道紋從陣旗中飛入地火岩漿。


    林緣殿其餘九十多個部眾在地表牽引地火走向,在山巒間化作十二條岩漿火河,奔向四麵八方。


    若是從蒼穹俯視,隱約可見十二條岩漿火河流淌的痕跡竟是一座神秘陣圖,隱隱傳出絲絲縷縷的禁錮之意。


    聞人醜緩緩睜開雙眼,望向身前不遠處的子桑厭離,心中不斷思量。


    片刻過後,終於穩下心神,心中篤定,無論此間成敗與否,都要護其周全。


    子桑厭離似有所感,望向聞人醜,投來與君共赴生死的決絕目光。


    另一側,東師傲狠腦海不斷浮現檮杌的麵孔,想著他這位父親處心積慮的身懷大義,在如今看來多麽的諷刺,他不禁仰天長歎,不知道該如何再麵對這位父親。


    眾人各有所思,蒼穹卻傳來些許異變。


    烈日中,刮起太陽火風。


    一個熊熊燃燒的銀色火球從太陽中飛出,徑直砸向那坐擎天巨峰。


    一道恐怖裂痕從銀色火球的表麵皸裂開,銀色火球急速轉小,再次化作一輪尺許大的新月,飛到皎兔身後。


    一座冰像中,天夔祭出狂躁雷霆,瞬間震碎身周的玄冰,化作一道金光奔向命運磨盤。


    磨盤外,一道衝天青焰熊熊燃起,將這磨盤震的四分五裂。


    一隻百丈青鸞載著玄坤、追風與曲麟伽羅衝入雲霄。


    青鸞身後三根青色鳳尾如流星劃過,在虛空中留下絢麗青焰。。


    磨盤碎塊猶如流星劃過,天夔猝不及防下,被一塊石筍砸向地表。


    地火大陣似乎感受到了天夔身上的金之鋒銳,地火熔漿中激射出七八個熔岩手掌,紛紛抓向天夔。


    “地火大陣!”


    天夔看向身下熊熊燃燒的地火與鋪天而來的熔岩巨掌,眼中生出深深的忌憚,他急忙全力運轉周身元力,在身側化作成千上萬的金刃,散發淩厲的金之鋒銳。


    金色刀刃“嗡嗡”的劃破虛空,向巨掌斬去。


    熔岩巨掌在金刃切割下寸寸碎裂,不過這熔岩卻如附骨之蛆,即便斬斷亦能重生,有不把天夔抓住誓不罷休。


    皎兔與石虎站在虛空兩側,分別祭出一根清涼魚竿與兩條土黃鎖鏈,在虛空中七纏八繞,封鎖了天夔的所有去路,天夔陷入僵局。


    “姐姐,你們纏住四隻兇獸,我去封印此寮!”


    玄坤見天夔被困住,眼中泛出一絲喜色,伏在青鸞耳邊,對鸞鳥鄭重的說道。


    “殿下放心!”


    青鸞口中傳來姹嫣清脆的聲音。


    姹嫣的本體竟是神鳥青鸞。


    青鸞揮動炫麗的青色雙翅,從蒼穹疾馳而下,虛空中燃起焚天煮海的青色焰火。


    披靡天下的火之本源肆意焚燒,岩漿地火借助青焰之威瞬間變得狂躁,鋪天蓋地的卷向天夔。


    檮杌、饕餮、窮奇三魔分別奔向東師傲狠、聞人醜以及子桑厭離。


    玄坤見識過兇獸的兇殘手段後,生出一絲擔憂。


    戰機轉瞬即逝,玄坤立馬改變策略,稍加斟酌後,對姹嫣言道:


    “姐姐,若是聞人醜等人落在三隻兇魔的手中,大陣將無法維持,我與追風去纏住檮杌,你與伽羅纏住另兩個!”


    玄坤言閉,帶著追風化作一道疾風追向檮杌。


    曲麟伽羅會意後,手中飛快掐訣,化作一道遁光不見了蹤影。


    下一刻,子桑厭離身前不遠處,一道白光閃現,正好擋住了飛奔而來的窮奇。


    青鸞鳳目微眯,化作一道青焰擋住了饕餮的去路,滾滾青焰朝饕餮撲去。uu看書 .uanshu.om


    饕餮大喝一聲,化作兇獸本體,腋下雙目紅光閃爍,身前浮出一場灰色饕餮晟宴。


    數千隻饕餮小獸撲向熾熱的青鸞之火,大有將其吞噬殆盡的意思。


    姹嫣所化青鸞在空中飛舞盤旋,鳥喙中唿嘯出“鏘鏘”的斧鉞之音。


    青鸞之火化作青色鸞鳥與饕餮小獸戰做一團,在饕餮盛宴圖中開辟出一條甬道。


    一道疾風從甬道穿過,越過饕餮盛宴,青鸞飛到饕餮頭頂,青色利爪毫不留情的鉤住饕餮的脊梁,擒著饕餮朝蒼穹飛去。


    帝江左右巡視,發覺饕餮處於下風,揮動三對羽翅前去支援。


    饕餮被鋒利的爪鉤擒住,鮮血順著脊背嘩啦啦的往下流,其腋下的兩對眼睛閃現出狠絕之色,青色羊身瞬間潰散湮滅,化作一道灰光融入獸首之中。


    饕餮的頭顱頃刻間化作了千丈之巨,血盆大口緩緩張開,數千顆鈍齒如齒輪般在口中飛速運轉。


    血口中唿出恐怖的吞噬之力,在蒼穹上化作千丈漩渦。


    青鸞爪中微鬆,急忙挺住身形,在虛空上盤旋數息後,衝向饕餮的碩大獸首。


    烏光漩渦中探出十二根猙獰觸手,猛地一震,抽向青鸞。


    青鸞揮動雙翅,不斷躲閃觸手的攻擊,一聲長鳴後渾身浴火,熔斷十根觸手,但仍被兩根堅固的觸手縛住雙腿。


    吞噬漩渦中吸力大漲,青鸞身形未穩,被吸入漩渦之中。


    饕餮血口猛地一合,千丈之巨的漩渦瞬間被納入口中。


    姹嫣所化的青鸞竟被此寮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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