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內心絕對沒有看上去那麽平靜,萊恩不由樂了。


    他當然知道自己征戰多年,身居高位,身上又攜帶著殺氣,小孩子都敏感,麵對他就沒有不緊張的。


    非但如此,哭出來或者嚇尿的小孩子也不在少數。


    而緊張得都快同手同腳了,還繃著小臉,“鎮定”向他打招唿的,就裏昂這麽一位。


    “你好。”萊恩將一架由彈殼拚裝而成的翼式機甲模型交給他,“祝你成為我帝國棟樑!”


    ――當然這可能性不大。


    畢竟政治因素,這孩子因為和總管相關,總管又和前朝相關,這種敏感的身份,註定他將來地位不會太高。


    “謝謝上校!我發誓,您不會失望!”裏昂接過模型,手指有點哆嗦,很顯然這孩子在努力克製自己的激動心情。


    “很好,我很期待!”萊恩鼓勵。


    “我、我能和您合影嗎?”裏昂提出自己的請求。


    這並不是什麽過分的條件,萊恩同意:“可以。”


    裏昂拒絕被抱起來,而是站在他身前。


    萊恩的手搭在裏昂肩膀上。


    在合影之後,他很順手地,揉揉裏昂的小腦袋瓜表示親切。


    這是萊恩今天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油膩膩!這孩子,偷著抹了多少發膠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小錢炮灰了嗎?


    ――炮灰了。


    粽子節,大家記得吃粽子喲~


    抱抱火箭炮,謝謝秋秋~麽麽噠!我也去吃粽子啦~~~~


    ☆、直麵處女地


    裏昂完成“和萊恩的交談”這一任務後,行禮告辭。他謝絕總管的幫助,一隻手拿著彈殼機甲模型,另一隻手支著拐杖,慢慢走遠。


    萊恩哭笑不得地,悄悄撚了撚油膩膩的手指。


    總管j十分知情識趣,向他舉一舉杯,隨後離開,好讓這位滿手發膠的上校去盥洗室整理。


    萊恩放下酒杯,大步往盥洗室走去。


    在盥洗室門口,看見大個子人類,友好地沖他打招唿,好像在等人。


    通常女孩子們喜歡一起行動,包括去盥洗室。而男士們,似乎沒有這種習慣。


    人類和尾人果然有很多文化差別啊,萊恩感慨。


    ――防止錢惟寧尿遁的德魯克並不清楚,就這麽短短一麵,也會被萊恩腦補成文化差異。


    萊恩進了盥洗室。


    盥洗台前,有個身材高大黃頭發的人,正在洗手――那個帶著狼上船折騰的人類。


    哦,還是一個硬不起來的人類。


    男人嘛,總對某方麵比較敏感,又是在盥洗室這種場合,萊恩目光不由稍稍往下移動了點兒。


    “看什麽看?”錢惟寧十分敏感,扭頭,瞪著眼叫。


    萊恩淡定打招唿:“你好。”


    “沒看見你以前,我都很好。”錢惟寧哼。他當然認識萊恩。


    萊恩問:“你的狼呢?他好嗎?”


    這原本隻是一句很普通的寒暄,但很可惜,這句話立刻點爆了錢惟寧火藥桶:“狼?你看見我以後,隻想到狼?嗬嗬,嗬嗬,他是個寶貝,又強大無比,所有人都喜歡他,關心他,我隻是個附屬品,對吧?對吧?狼狼狼,我跟他沒關係!有本事你自己去找!找到以後,祝你被他好好利用!被賣了還要替他數錢!”


    劈頭蓋臉一通話,萊恩聽著,在莫名其妙之餘,也明白了一件事,錢惟寧和灰狼的關係,似乎不大好。


    而且,前麵聽起來都像嫉妒,後麵聽起來……怎麽,灰狼利用錢惟寧做過什麽嗎?


    萊恩思考著,錢惟寧這些話,是單方麵的發泄,還是他和灰狼已經撕破臉?灰狼狡猾嗎?有利用價值嗎?自己有沒有可能抓住這個機會,把灰狼拉到自己一邊?


    錢惟寧見萊恩沒有迴答,獨角戲唱不起來,更是窩火。他狠狠甩手,水珠撒在萊恩褲腳上,也不道歉,橫著膀子揚長而去。


    ――錢沒有和尾人動手,真令人欣慰。


    大個子德魯克想著,和錢惟寧一同返迴會場。


    他完全不知道,萊恩心裏已經充滿懷疑,並打算試探拉攏灰狼了。


    哦,隻要他能找到……


    沒有美女就算了,不許提前退場也算了,竟然還有人湊過來提灰狼。


    心情更加不好的錢惟寧迴到會場,一杯接一杯灌酒。


    再看唐納德,臉紅脖子粗,也沒少喝。


    ――宇盜嘛,吃喝玩樂是本能。


    錢惟寧看著舌頭有點大、眼有點發直的唐納德,主意來了。


    “……這樣喝下去,會酒精中毒。”裏昂坐在角落裏,忍不住搖頭。


    他的處女地真是太不講究了,這裏的酒和之前尾人提供的並不一樣,當地特產,裏麵有未知成分,這麽喝下去不大好。


    裏昂習慣性地蠢蠢欲動,想趕快把錢惟寧體內的有害成分排除出去,捍衛處女地的潔淨健康――可是錢並不想看到自己。


    裏昂很憂傷。


    有沒有不被處女地發現的接觸辦法呢?


    他認真思考著。


    然後就被清流抱住了。


    “清流阿姨?”


    “噓,小裏昂,借我抱會兒。”


    “哦。”盡管裏昂不明白奶娘清流這麽做的含義,但他很樂意幫助別人。


    “嘿清流,你不用拿小裏昂擋著自己擦眼淚,我們都這麽熟了。”廚師小聲說。


    “哦,我的小殿下。一個接一個地接見談話,連吃口東西的時間都沒有。”清流吸吸鼻子,拿著塊手帕擦眼淚,“明明是皇帝的,到這個荒涼的地方做執政官,太受委屈了嗚嗚嗚。”


    “噓,克製點,克製點!你這話是想讓人聽到,上麵給大人下更多的絆子麽。”廚師提醒。


    “是的是的,你說得對,我也想到這一點,所以我借裏昂擋擋攝像頭……我連小殿下的稱唿都要改,心都碎了……”


    清流的黑色豹尾和廚師的金棕色鬆鼠尾,小幅度地打著尾語。


    “可是,我們隻要在有監視的情況下假裝,沒有監視的時候恢複原樣,不就好了?”一條灰白色的大毛尾巴搭上,裏昂發問。


    “喔,我的小裏昂,你也知道監視!可是你有什麽辦法判斷究竟什麽人在監視?或者使用什麽工具在監視嗎?要知道,除了明麵上,還有暗中監視的人啊。”清流迴答,“就是跟著我們一路過來的人裏麵,說不定就混有間諜呢。而且誰能保證身邊同伴不會被威逼利誘,成為上麵的耳目?哦,我可憐的小殿下!”


    清流已經不用尾語了,說話聲音越來越大。


    “糟糕……清流喝多了。”廚師臉色不好,“我趕緊帶她去休息室!”


    “沒有,我沒喝多!我要陪著我的小殿下!哦,你怎麽……怎麽小了?也瘦了!唔……沒關係,清流會好好餵養你,把你養的白白胖胖!”喝醉的人從來不會承認自己喝醉,清流也不例外。


    甚至她淚眼朦朧地,把裏昂當成童年時的小殿下,絮絮叨叨,抱著死活不鬆手。


    一個醉了的人是沒有道理好講的。


    焦急的廚師,飛快四下尋覓可以搭把手的人,未果。


    他隻好採取懷柔政策,讓裏昂配合,想辦法讓清流自己站起來去休息室。


    裏昂想了想,揚起拐杖:“清流阿姨,我腿受傷了,你能帶我去躺一躺嗎?”


    “哦哦,沒問題,我的殿下!”清流搖搖晃晃,抱著裏昂站起來。


    “走這邊,走這邊!”廚師趕緊指路,“我來扶你……”


    一行人跌跌撞撞,離開了大廳。


    “……大個子,唐納德這傢夥喝醉了,過來搭把手,把他扔進休息室!”


    會場另一側,錢惟寧灌醉唐納德,叫道。


    “天啊,這傢夥喝的可真夠多。”德魯克一邊說,一邊和錢惟寧左右架起沉重的唐納德,把人往休息室裏麵帶。


    會場大廳外設立了十來間休息室,各自布置得舒適而安靜,門外走廊,幾個負責根據客人要求跑腿的侍應生來迴踱步。


    空置的房間,門口什麽也沒有,如果有人進去,就會在外麵掛一個“請勿打擾”的牌子。


    “有人……有人……有人……尼瑪荷爾蒙的味兒都出來了,在裏麵幹的起勁呢吧。”錢惟寧嘟嘟囔囔,“對著這裏的女人都能下手,這些爺們還真是不挑。我看了都寧願性冷感。”


    “消停點兒……”大個子扶額,錢惟寧嫌棄這兒沒有美女,也就不會下手,也就不會給尾人帶來壞印象。


    他不知道是不是該為這樣的挑剔點讚。


    “你沒看到我消停很久了嘛。”錢惟寧看見一扇門上光禿禿的,“扔這裏!”


    兩個人齊心合力,把唐納德平放在寬大柔軟的沙發上。


    “你找侍應生要點涼水,給他洗洗臉。”錢惟寧一邊說,一邊給唐納德解上衣紐扣,讓對方睡得舒服點。


    德魯克走向門口,準備叫侍應生過來。


    ――就!是!現!在!


    錢惟寧箭一樣躥出,對著大個子後頸,狠狠一拳!


    這一下來得十分突然,卡著德魯克精神放鬆毫無防備的時機,命中!


    後頸是人類最薄弱的地方,大個子果然中招,兩眼一翻,倒地昏迷。


    “哼哼,跟我鬥!”錢惟寧冷笑,“爺爺不奉陪了。”


    他得意洋洋,兩手插兜出了門,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尋找通向會場外的路。


    ……等等。


    錢惟寧把兩個口袋翻過來。


    口袋幹淨得就像他的臉。


    錢惟寧眼珠一轉,看看走廊上的侍應生,再看看各個休息室門口的掛牌,精神力發散開來――


    侍應生覺得腦袋一疼,眼前一花的時候,錢惟寧已經躥進一間有人在內的休息室。


    他的目的很簡單,找裏麵的人借點錢。


    沒有錢,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比如項鍊戒指也可笑納。


    ――當然,宇盜嘛,借東西從來不還。


    錢惟寧選擇獵物也很有講究,那間休息室裏隻有女人和小孩兩個,女人還是睡過去的,這簡直太容易下手了不是麽。


    他進了休息室。


    隨後,就和一個灰發淩亂的小男孩,大眼瞪小眼。


    一迴身,自己的處女地就在眼前,裏昂有點兒呆。


    鑑於清流喝醉了,把他誤會成小時候的殿下,抱著他哭哭啼啼不撒手,甚至把他頭發都抓得一團亂。他為了安慰對方,留在休息室沒走。


    好容易把清流哄睡,裏昂打算迴到會場。沒想到的是,就這麽耽誤了短短十幾分鍾,他竟然和處女地直接麵對麵。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會超過三十公分。


    他設想過怎麽迴到處女地身邊,但是現在時間地點全不對。


    總管說,任何裂痕的彌補都是漫長的過程,且無論如何也不會平複如初。信任的再次建立,比第一次要難數百倍,建議他做好萬全準備再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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