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薇聽此,眼前一亮,道:“瀟冰叔,帶我去吧!”


    賀蘭無名輕皺著眉頭,斥責道:“你又添什麽亂?”


    “我哪裏會添亂。”採薇小姑娘一擺手,不以為然道,“我沒去過京城,沒見過北國風光,也沒去過皇宮啊。”她躍躍欲試道,“我想去看看。”


    “皇宮是什麽地方?”賀蘭無名的口吻前所未有的嚴肅,“一不小心就會沒命的,到時候我們都鞭長莫及。”


    採薇見賀蘭無名如此說,扁了扁嘴,知道多半沒戲了,悶悶不樂道:“我隻是想去看看,不會闖禍的。”


    賀蘭無名還想說什麽,隻聽賀蘭墨跡此時緩緩道:“那就去吧,我和瀟冰叔看著她。”他轉過頭看著賀蘭無名,目光深邃。


    賀蘭無名一怔,隨即問道:“你想好了?”


    “嗯。”賀蘭墨跡站起身來,對賀蘭瀟冰道,“瀟冰叔,這次就要麻煩你了。”


    “麻煩倒不算什麽。”賀蘭瀟冰倒是無所謂,“不過是個皇宮而已。”他嘖了一聲,意味深長道,“對你們來說是龍潭虎穴,但是對於小丫頭來說,隻是去玩玩而已,能有什麽事情?”


    賀蘭無名長長嘆了口氣,眉宇之間依稀可見疲倦之色。


    “師父。”採薇有些氣黯然的拉了拉他的衣角。


    賀蘭無名拍拍她的頭,道:“要聽話,不要闖禍知道麽?”頓了一頓,他又道,“但是也不用怕,我們賀蘭家的人,不用畏畏縮縮的,就算出了事情,師父也迴來救你的。”


    採薇小姑娘聽得眼睛亮亮的,重重點了點頭:“嗯嗯,我就知道師父對我最好了。”


    “她這嬌縱的性子,就是被你寵出來的。”賀蘭東胤揶揄道,“以後別再抱怨徒弟被教壞啦,還不是你自己慫恿的啊。”


    “女兒家嘛,總要嬌養的,萬一以後輕易被哪個臭小子騙去了怎麽辦?”賀蘭無名一攤手,相當之無辜。


    其餘人紛紛笑了起來,方才凝滯的氣氛才鬆快了。


    既然已經商討出答案,但是距離京城來臨安尋找賀蘭瀟冰的使者到達還早,他們可是幾乎是在皇帝下旨沒多久就得到了消息,飛鴿傳信送到的臨安。


    可是既然有皇室插手,為了避免賀蘭家的秘密外泄,趁著人還沒到,賀蘭淺夏他們忙著把臨安的動作收斂收斂,而賀蘭墨跡和採薇——在跟著賀蘭瀟冰學些最起初的醫藥知識,免得到時候以學徒的身份進去,卻一無所知而穿幫。


    採薇初學,倒還是有幾分興頭,反觀賀蘭墨跡,他平時做事都很細心認真,可是唯有這一迴心不在焉的,採薇心知肚明他是掛念和懿公主,也不好多說什麽。


    好在皇帝派來的使者很快就到了,開始的時候自然倨傲非常,可是被門童說不在而氣了個倒仰,一連幾天均是如此,直到變得恭謹為止,賀蘭瀟冰才見了他們。


    而這幾天,皇家的使者也在打探消息,這神醫瀟冰之名,在江南一帶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他們暫居的院子卻十分簡樸,待好不容易進了門,他們隻見一個衣衫簡單而且十分年輕的男人,最多不過三十而立,可是站在那裏,不說不笑去,卻自有一股風度。


    來人不敢怠慢,把皇帝的旨意說了,賀蘭瀟冰意味深長問道:“若是我拒絕,皇帝陛下……可是要不擇手段?”他的話語裏帶著一絲輕蔑的意味,叫使者不敢多想,隻是道:“還請瀟冰先生看在長公主早年為國受傷的份上……”


    “和懿長公主……”賀蘭瀟冰唇邊露出一個難解的笑容,“好吧。”他答應得很幹脆利落。


    於是準備了馬車上京,採薇和化妝過的賀蘭墨跡作為學徒也一同上京,採薇很是興奮,她平日裏隻見過江南柔媚的風光,而這一路北上,卻讓她見識了不同的景致和風俗,大為驚嘆。


    客棧裏,賀蘭瀟冰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道:“別看了,快吃,我們是在趕路呢。”


    採薇這才收迴目光,問道:“瀟冰叔,樓下那幾個人的武功怎麽樣?”


    “就那樣,還能怎麽樣?”賀蘭瀟冰不屑道,“不過對付你足夠了。”


    “……”採薇咕噥道,“我又不想幹什麽。”


    “上次那個定遠侯的武功,其實已經算是很不錯了。”開口的是一路上少言寡語的賀蘭墨跡,“他們強的是兵馬,而打仗講究的是配合與指揮,若不是……”他沒有說下去,若不是當時王朝本身腐朽,朝堂動亂,國庫空虛,糧草不足,他們也不會輸了整個天下。


    若是僅僅看個人,賀蘭無名運籌帷幄、手段精明,賀蘭東胤領兵指揮、驍勇善戰,賀蘭淺夏經商一流、積累財富,他們怎麽又會容易輸?


    賀蘭家輸的不是能力,而是局勢,僅憑一人,難以力挽狂瀾。


    快馬加鞭得趕路,終於到達了京城,採薇很是好奇,掀了簾子來看,這京城的繁華不同於臨安,天子腳下,估計隨便在路上碰到一個人都可能會是皇親國戚,而據聞京城水貴如油,雖然是好地方,但是採薇小姑娘表示:“我還是喜歡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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