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三月杏花雨,細細綿綿如藕絲,


    似妾心中相思意,盡落池塘無人知;


    春雨潺潺有盡時,此恨切切何有期?


    小公子兮小公子,長夜寂寂盼君至。


    我飆淚敲著鍵盤問雲瀟:“這首詩……太,太奇葩了!”


    雲瀟顯然不能理解,她道:“你看下麵的迴帖--大家都在爭論一個問題。”


    我把窗口切換迴去,把帖子往下拉,就看到了一連串學霸考據黨們在爭論一點——“小公子”是“劉郎”“檀郎”那樣有典故出處的,還是隻是隨意一個代稱。


    考據黨們是強大的,他們紛紛列舉了諸多閨怨詩裏出現過的“小公子”的稱唿,或者是序言裏的稱唿,並其作者大多為女性或者名妓。


    譬如有一位著名的妓女曾經寫過一句:“長恨蒼天妒煞人,生而未逢小公子。”由此可見是指代一個特定的人。


    而反對的人理由也非常充分,此人無處可考,且有那麽多才華橫溢的名妓為他寫詩,在我國古代實在是難以想像的事情,因此不可能會是同一個人,應該是代稱心上人。


    我淚流滿麵想迴複一句——親們,你們真的是太強大了,這不就是“青樓美人懷抱裏,最憶蒼緋小公子”麽。


    說起賀蘭家,我頓時沒有了寫作業的欲望,幹脆把頁麵一關,繼續讀起那本筆記來,這第十三的故事,叫做《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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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話的故事說道採薇莫名其妙變小了,倒是讓賀蘭墨跡和賀蘭淺夏好一頓驚訝,隻是驚訝過後,兩人便促狹地為她建造了一座金屋——金屋相待,多好的寓意,可是採薇小姑娘心裏別扭得很。


    幸好賀蘭無名來的時候,她已經恢複了原樣,她一看見賀蘭無名,就黏上去告狀:“師父啊師父,多多和墨跡欺負人。”


    “唔,怎麽欺負你了。”賀蘭無名慢條斯理用茶蓋撥弄著茶葉,閑閑問道,“金屋太小啦?”


    “師父啊!”採薇跺腳,氣急敗壞道,“連你也欺負我。”


    “我沒有啊。”賀蘭無名很詫異,“為師那麽正直的人,怎麽會欺負愛徒呢。”


    “師父你……你你你!!”採薇氣得粉頰生暈,最後憤憤扭過頭去,“不理你了。”


    “無名,你真不厚道。”賀蘭東胤在一邊看他們師徒互動,覺得好笑得緊,卻又很欣慰。


    “好啦,愛徒,為師錯了。”賀蘭無名沉吟了一番,“你說的那個陰璽,我其實是聽過的。”他說完這句話,便見採薇好奇地把目光投了過來。


    他的聲音卻漸漸低沉了下去:“皇宮寶庫裏的東西,有三件是不知來曆,卻又是被慎重相待的,其一就是陰璽,其二是湛盧劍,其三,便是如意盒。”


    “那是什麽東西?”採薇聽得莫名其妙,“湛瀘我知道,據說是把名劍。”


    “嗯。”賀蘭東胤此時接口應和了一聲,“當世有四大名劍,君王仁道之劍湛瀘,幽靈通冥之劍忘靈,殺戮修羅之劍緋鉤,虛無飄逸之劍承影。”他說到此處,略略一頓,笑道,“湛瀘劍在宮裏頭,緋鉤在蒼緋手上,忘靈和承影,卻是不知所蹤的。”


    “嗯。”賀蘭無名眉眼淡淡的,口吻也淡淡的,“仁道之劍湛瀘,是守護君主之劍,隻要有明君現世,湛瀘劍便會有所反應。”


    採薇聽到此處,不敢去看賀蘭無名的神色,更不敢問他當年,是否得到過湛瀘劍的青睞,想來是沒有的,雖然他雄才大略,運籌帷幄,可惜命中注定與王座擦肩而過。


    她不敢把心思表露出來,讓賀蘭無名難過,因此隻是佯裝好奇道:“那蒼緋老師的緋鉤是哪裏來的呢?”


    “你自己去問他。”賀蘭東胤輕笑一聲,促狹道,“隻要你敢去問……不過名劍擇主,自然有道理的。”


    雖然採薇心裏不大樂意,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當世之人,除賀蘭蒼緋之外,再也無人能與緋鉤相襯,可是她偏偏不肯說,反而道:“那如意盒又是什麽東西?”


    “陰璽可以助君王百戰百勝,平定天下,湛瀘劍是守護君王之位,而如意盒……”賀蘭無名說到此處的時候,略略停了一停,反倒是去問賀蘭墨跡,“你記得你小時候出天花的事情麽?”


    賀蘭墨跡一怔,半晌才道:“記得。”


    “他七歲的時候出了天花。”賀蘭無名指著賀蘭墨跡對採薇道,“當時所有的太醫都說沒救了,可是他最後卻活了下來,那全是因為他的父親,向如意盒許願,求了一枚仙藥來。”


    這一段的內情,顯然是賀蘭墨跡也不知道,神色十分詫異:“什麽?”


    “每個得到如意盒的人,都可以向如意盒許願,如意如意,就是這麽來的……”賀蘭無名唇邊噙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可惜,隻有一次的機會,所以他到最後,救不了心愛的女人。”


    賀蘭墨跡心頭大震,竟然說不出話來,賀蘭淺夏拍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慰,賀蘭墨跡握緊了拳頭,微微側頭,眼裏似有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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