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這邊。


    “鐵路,鐵路不能半途而廢。”


    “水泥官道是安撫南河的關鍵,也不能停。”


    “諸王已與那西邊的汗國開戰,短時間無法自足,也需要供養。”


    “此外還有肥料,工部研究,天下民生和皇陵......”


    “這天下啊,難怪催得父皇脾氣暴躁。”


    太子朱標,日月王朝常務副皇帝。


    內閣的建立,在皇帝朱重八這裏,在太子朱標這裏,並沒有他們得閑。


    相反,更讓這對勞模父子將滿朝文武的權力,收得更多。


    這權力收得更多,他們做的事情也就更多。


    所以太子朱標接過監國大權後,靠著自己青壯,甚至比老朱還要幹得起早貪黑。


    俗話說三更狗叫,五更雞鳴。


    太子朱標幹到了什麽地步呢,他的休息時間便在這兩更天中間。


    之前的時間,他在看奏折,之後的時間,他在等奏折,如此往複。


    把滿朝文武,尤其戶部尚書呂尚他們,都看不下去了。


    “殿下,這國事豈有能夠處理完的時候。”


    “我朝疆域之大,東邊安好一時,西邊也會有一些難解之事,畢竟眼下南方春耕,北方還在等雪化呢。”


    “咱們將重急處理好了,輕緩交代自然便好。”


    “若是誤了您的身子,那等陛下迴來,老臣們何以麵見天顏啊。”


    戶部尚書呂尚本來到禦書房,是為了戶部開支又多了蜀川建設,但見到太子朱標後,看著他臉上的疲憊,就不忍心再給到他更多煩憂。


    上書,就這麽變成了勸諫。


    “呂公所言,本宮自是知曉。”


    “但有年富力強之機,豈能因貪樂而誤國家大事。”


    “呂公朝後到此,也是有要事吧,直言不妨。”


    太子朱標示意一旁王吉賜座上茶,站起身來才順便緩了一緩久坐的勞累。


    “老臣!老臣沒什麽要緊事,交到內閣就好。”


    雖然交到內閣後,呂尚知道最後還是要到太子朱標的麵前,但至少那時,是先選擇建議再給出意見。


    不比現在的勞神。


    “內閣俱在忙碌,待他們商議完,怕是晚了時辰,呂公但說無妨。”


    太子朱標收下關心,卻也隻是收下關心。


    呂尚見狀,隻能現場全盤托出。


    “......”


    “殿下,如今國庫開支繁多,若是再加蜀川,就竭力為怠了。”


    太子朱標看著戶部尚書呂尚苦著個臉,自然也明白這些年生裏,戶部越來越多的壓力光靠著盛世的名頭總有壓榨幹淨的時候。


    也奈何日月王朝多災多難,年年天災人禍,就沒給過這個王朝半點喘息的時機。


    但他們總不能去怪老天不公吧。


    “肥料來年便能成規模,諸王攻下汗國後便能迴饋,為何以後不能成就現在啊。”


    太子朱標說完便是沉默。


    戶部尚書呂尚也是一樣。


    兩人都在心裏想著,直到茶水喝盡,王吉添上新茶。


    那水流入杯的聲音響起,才讓兩人一起抬頭。


    然後,又是同時一聲歎息。


    以日月王朝原本的底子,就算進入盛世,也無法如現在這般,雖說支出繁多,但仍有餘力。


    比之往昔,日月王朝這般的變化,已是一個奇跡。


    瞧瞧他們現在憂心的是什麽啊,治蜀,而且是真有這個錢,隻是擔心錢少不頂用,錢用多了又有新的要緊事需要罷了。


    曆代王朝,除了先秦靠著蜀川,還有誰想過這個問題,又有餘力想這個問題,更不談為之歎息。


    蜀川是什麽地方,在官員與皇帝的眼裏,至少在以往人的眼裏,除了中心那一點可以種地的區域算得上天府之國,但也最多不過稱王之地。


    其餘區域,都算寂寥。


    是當官算流放,流放算死罪的存在。


    而他們現在在想著認真治理。


    這些奇跡的根本,起源於一個軍帳文書。


    讓他們抬頭的便是,他們都不想耽誤這個時間,他們也想到了有辦法的人選。


    而讓他們歎息的,也在這裏了。


    人家有十五個巡查還在外麵下苦力,是絕對以及肯定在下苦力,而不是享樂的那種。


    人家有十一個巡查及安撫使在牢裏,絕對功大於過,卻依舊為了《日月律》之嚴肅,而認真蹲牢的那種。


    此外人家還有十一個人因為護衛皇權埋在一起,十六個因為天下事隕落於各地,而現在的家主還在為了王朝,在工部沒日沒夜搞研究。


    這個家主也是出了名的熱愛格物一道,讓京城百姓都在盯著他到底多久沒迴過家。


    現在,錢不夠花了不節約,就要去問人家。


    事務多了處理不過來,想的也是人家帶著血親的前家主。


    那他們一個監國太子,一個戶部尚書是幹什麽吃的。


    “呂公啊,看來本宮與諸位臣公,都過得太安逸了。”


    太子朱標又是一聲歎息,呂尚低眉,內心也是覺得慚愧。


    俗話說天塌了有高個頂著。


    以前滿朝文武覺得趙征到處搞事,片刻不得安寧,大多將趙府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現在趙府安生了,這一任家主趙征也安生了,甚至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地步。


    他們又不習慣了。


    “以前的茶葉隻要幹淨,就不怕被嫌棄。”


    “現在要求多了,不僅要顏色好看,還要香味,還要口舌滿意。”


    “但是殿下,好茶就出在那幾個地方,其餘的茶,個個說自己賽這賽那,說像說媲美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落了下乘了。”


    呂尚低眉再低頭,手中茶水閃過一道異色。


    他知道這番話,近乎大逆不道,他也隻敢隻會在太子朱標麵前說。


    “是啊。”


    太子朱標沒時間品味這第二杯茶味道是泡更濃了還是淡了,以為呂尚是在讓他別學自己的父皇死要麵子活受罪。


    他是太子朱標,不是皇帝朱重八。


    其中大逆不道,不管心裏所想,至少表麵上,他不會那麽容易表露。


    “算來,本宮確實也該去慰問一下趙侍郎了。”


    侍郎?還是牢裏的南河巡查或是其他巡查安撫使?


    太子朱標嘴上照顧著呂尚剛才的話,但心裏卻在權衡幾個選擇。


    莫名的,他又想起了趙府內的管家。


    那個管家年輕,不似趙府其他人那般城府,自己麵子上好像更過得去。


    “報!”


    適時薑顯來報。


    太子朱標與戶部尚書呂尚以為又是出了什麽事,心裏思緒頓時變成亂麻,皺起眉頭看了過去。


    “什麽事,直接講!”


    太子朱標的話,讓呂尚內心湧起一股暖流,以及一絲愧疚。


    “......殿下,太孫傅到京城了,太孫傅詢問何時進宮為好。”


    不知情的薑顯看著皺眉的兩人,不知道自己哪裏做的不好,匯報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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