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嘿嘿,妹子,咱們先北上如何?”


    看完集市後,老朱期間又吃了兩碗鴨血粉絲湯,然後終於與王半匯合,到了當地皇莊行宮。


    在夜晚,他與馬皇後開始了下一個巡遊地點的商議。


    “北上?去哪?”


    說是巡遊天下,但皇帝朱重八他們這一行原本計劃裏,肯定沒有巡遊到邊塞,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出了什麽意外,那不就是在給他們的太子添堵嗎。


    所以馬皇後知道,逛完集市後老朱就改了主意,其中肯定有重要原因。


    北上,是幾大塞王封地所在。


    雖然現在人都西進了,但比之中原這一片,肯定是要荒涼,治安也相對就肯定沒有那麽好。


    “咱就想北上看看,不久待。”


    “隻看一眼……”


    老朱隻是嘿嘿一笑,麵對馬皇後的疑問,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可原因就那麽幾個,馬皇後就是一個個猜,也猜得到。


    不過她沒猜。


    隻是默默看著老朱嘴角含笑,直到他窘迫得忍不住撓頭。


    “嘿,妹子,咱不是想給標兒稍微減輕一點負擔,去實地看看遷都選址嗎。”


    “這南方繁榮起來了,北邊本就沒啥發展,現在人還被老二他們給帶了不少走。”


    “一直不管,那地要是都荒了,咱不成了半邊皇帝。”


    “咱成不成的其實也無所謂,主要是標兒仁慈啊,這無論遷都還是新立陪都……”


    “行了,那就去吧。”


    聽著老朱這番合理卻還是缺少真正重點的解釋,所以馬皇後隻是麵上笑著,但心裏在搖頭。


    不過,她還是同意了。


    隻是睡下的時候,默默遠離了老朱幾寸。


    老朱自然裝不懂,默默靠近。


    繼續嘿嘿笑著表自己的關心,為對方壓被拍肩。


    直到璀璨星夜上班,馬皇後終於睡去,他才突然睜開眼睛,然後小心起身到了外麵。


    “陛下!”


    門外的王半早已等候多時,迎上後恭敬的為他披上了一件外袍。


    氣氛一時間竟然有些溫馨。


    沒人能懂王半這段時間的心酸,皇帝帶著皇後微服私訪,他一個太監總管,每日隻能守著空房,帶著龍駕。


    每日用著皇帝不見駕的理由阻止各種人拜見,再這樣下去,他要成皇帝了。


    “二虎呢?”


    氣氛直到皇帝朱重八開口才幻滅。


    王半也才正色。


    “虎將軍還未……”


    “陛下!”


    王半正要迴答,二虎突然出現,他隻能閉口然後退到一邊。


    一切,又迴到往常。


    “可有探查清楚?”


    皇帝朱重八臉上映襯著夜晚的寒光,哪裏還有先前在屋裏對馬皇後的那般體貼。


    “迴陛下,已探查清楚。”


    “廣湖巡查留下計策後,確實是直接離開了這裏,到了南河府內開始肅清糧長。”


    “襄陽大小官員,以及當地客商,皆以蒸汽機落地一個消息便開始盡力。”


    “期間未與趙府巡查、安撫使有所牽連。”


    “未有?”


    皇帝朱重八聽見這個結果,顯然還是不放心。


    但二虎迎著目光,還是點頭。


    “未有牽連……”


    皇帝朱重八這才低眉,然後迴身,站到了門邊,手欲推門,但隻是放在上麵。


    他終究是沒有用力,而是又迴頭。


    “咱欲北上!”


    “是!”


    二虎沒有問為什麽,隻是點頭,王半繼續在旁邊順眉低頭。


    場麵一時又陷入了安靜。


    直到二虎心裏計較完畢,才又開口。


    “陛下,北上可穿南河至北河或西山,亦可轉巴蜀至秦陝。”


    兩條路,需要做兩種幾乎完全不同的準備,走哪一條隻在皇帝朱重八一念間,二虎隻能聽令。


    “……”


    “天下未亂蜀先亂,天下已平蜀未平。”


    “趙府巡查可在這兩地?”


    說到這裏,皇帝朱重八眉頭更加緊皺。


    趙府巡查在外,迴京不是屍體就是進大牢,為何會有這種官家傳承,還偏偏就讓他遇到了。


    偏偏此時,他還不能讓那些個巡查迴京,更不能讓他們繼續出事了。


    “在,巴蜀與秦陝皆在。”


    趙征身邊的錦衣衛,幾乎皆是由他番下出的人,這些年,毛祥已在另外一條賽道,手下德行錦衣衛隻為日月王朝羅網人才。


    “那便走這一邊!”


    “轉漢中,至秦陝!”


    “是!”


    這些年,皇帝朱重八心裏總覺得不踏實,但這一刻,這一則命令下去,讓他稍微踏實了一些。


    趙府在外的那些巡查到底在做些什麽,光聽錦衣衛的報告,不夠。


    他要親自去看看!


    “陛下,您早些休息吧!”


    二虎離開,王半終於又能插上話,皇帝朱重八散開眉頭,點了點頭,才準備進屋。


    “對了,就近幾個皇莊可有什麽幺蛾子?”


    手又放到了門上,還是未使力。


    這一次,被問話的變成了王半。


    “月事布越發暢銷,百姓口口相傳。”


    王半早知道該來的總會來,還好他這裏是好消息,笑著先對屋內作了一個禮。


    “咱知道了。”


    吱~呀~


    皇帝朱重八這才終於進屋。


    太監王半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看著星夜高懸,星輝閃爍間,他還是沒忍住先看了一眼周圍,然後才開始迴憶起這段時間在各皇莊的見聞。


    ……


    “自古以來,皇莊都從未有過如此盛況,以前皆供皇家內需,現在光靠一個小鋪子,就能月入不知道多少萬兩。”


    “連咱家都用得上……”


    太監為何遭人心底嫌棄,除了他們是閹人以外,很多時候,很大原因都是因為他們身上或多或少因為成為閹人後的殘缺,帶著一些難聞的味道。


    但現在,或者在一次性月事布出世之後,他們終於看見了光。


    所以王半也自然是要到鋪子進貨的。


    當然,以他的身份,那自然不用簽什麽保密協議。


    隻是出於自己位置的敏感,加上侍奉的皇帝的不一般,他還是親自去查看過情況。


    “保密協議,免費發放,上有過百不同字。”


    “趙府建議,但是娘娘懿旨……”


    稀唆~


    此刻陰暗處突然來了一個動靜。


    王半知道,那是隨行的皇城錦衣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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