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朱重八與馬皇後出巡,太子朱標自然也沒閑著。


    諸王要擴地,南河水泥官道的修建需要調撥大量人力財力,十字鐵路工程幾乎每天都會報上新問題需要商討,工部研製飛機的進程也不能耽擱。


    加上日月王朝,如今偌大的國土麵積下,每日都會出現的各種基本問題。


    讓他幾乎是忙的整個人整天都沒得怎麽休息。


    “太子殿下,您稍微休息一下吧,內閣這邊有我們盯著。”


    日月王朝的內閣首輔,雖然現在是由徐國公徐進領,但誰都知道他隻是領個頭銜,真正意義上的首輔還是塗傑。


    在這種時候,塗傑自然懂事的站出來分擔壓力。


    能不能做到是一迴事,表明自己的態度更重要。


    “本宮知道了。”


    太子朱標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感受著身體各處傳來的疲憊,知道自己不能再這麽撐下去了。


    看了一眼塗傑後,特別是看了背後的鄭直三人,他稍微安心了下來,終於決定給自己放鬆一下。


    “那這最後批紅,就勞煩塗愛卿暫領,切記必須留檔。”


    “是!”


    塗傑眼中閃過一絲喜意,但臉上還是恭恭敬敬。


    直到太子朱標離開了現場,他才將背部完全直立起來,拿捏起自己作為實際上的首輔的形象。


    “各位同僚……”


    “???”


    這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可以完全行使首輔,甚至還得到了太子朱標最後批紅,的權利。


    可謂是自己真正的人生巔峰時刻。


    那對屬下訓話,樹立自己權威的動作自然必不可少。


    可是當塗傑轉過身去,正準備對鄭直三人,以及內閣其他議事開口分配工作的時候。


    他卻發現原本和自己一起站著恭送太子朱標的其他人,早已迴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拿起卷宗奏折開始批複了。


    為什麽?


    為什麽實際情況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


    以前趙府官員在,所以他出不了風頭,幹不成自己的事,或者想幹成一點兒什麽事都得偷偷摸摸。


    後來,他進了內閣。


    徐進這個國公,這個武勳隊列的頂梁柱,卻領了內閣首輔的位置。


    他知道,這是皇帝朱重八在製衡。


    所以他繼續壓抑自己。


    而現在,皇帝已經出了京城去巡遊天下了。


    他靠著在這期間一直兢兢業業,沒有出過任何差錯。


    加上自己中立的位置。


    在剛才,已經受到了太子朱標明確支持。


    那最後一道批紅的權利交給自己,不就是讓自己執內閣話語權的意思嗎。


    為什麽?


    他不是趙府,不是勳貴,不是其他士族野心家,隻想普普通通的當一個正常的首輔,稍微為自己謀那麽一點福利。


    謀國不如謀己啊各位!


    趙府現在都被壓製了,那些勳貴馬上就要跟著諸王出去打天下之外,擴展日月疆土了。


    那些個有野心的士族,更是被趙府曆任家主針對的針對,滅亡的滅亡了!


    眼下皇帝不在京城,太子將要上位,屬於我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你們還在幹什麽呢?


    塗傑不信邪,先跑到鄭直旁邊,想要暗示他一二。


    啪!


    “塗大人,你對銀兩比較敏感,工部那邊的奏折就交給你處理了。”


    他剛要開口,鄭直卻先他一步,把一堆工部奏上的奏折直接拍到了他的懷裏。


    “工部?銀兩?”


    塗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但沒有亮多久,馬上就熄滅了下去。


    因為他想到了,趙府的現任家主現在就在工部當值。


    “……”


    “你們!”


    剩下的劉德、夏燕二人,自然也不會搭理他。


    一個劉基兒子,劉基就是出了名的獨臣,不被朝臣待見。


    一個夏燕,無論是裏麵還是表麵,都是明晃晃屬於趙府嫡係中的嫡係。


    鄭直他都說不動,何況這兩人。


    塗傑隻能含著淚,繼續當苦力。


    比之太子朱標主持大局時,他現在還多了一件事。


    你說為什麽不在這最後批紅上做文章,那不是更直接嗎?


    “完了完了,以為是美差,現在還得給皇帝匯報。”


    塗傑感覺自己人生突然變得好灰暗,悔不剛才對太子朱標的主動關心。


    而離開了內閣的太子朱標呢?


    他說是放鬆,但其實也沒有閑著。


    比之皇帝朱重八這個出了名的勞模,他這個還沒有正式當上皇帝的監國太子,其實在這方麵上也不差他那個父皇多少,甚至還有過之。


    ……


    “太子爺,要不您還是迴東宮休息一下吧。”


    太子朱標出了禦書房旁邊的內閣過後,又鑽進了禦書房看起了輿圖,讓他的貼身太監王吉是擔憂不已。


    就是鐵打的也不能這樣流水作業呀。


    “不急!”


    “去把燕王找來!還有趙侍郎!”


    太子朱標看著輿圖,對於西麵,秦王、晉王以及剩餘諸多藩王將要進軍的方向,也是有更大塊土地的那一方麵。


    他隻是稍微看了幾眼,就收迴了目光。


    嗒!嗒!


    “應天府……”


    之後更多時間,他都一直盯著應天府,這也是他要見燕王朱櫟的原因。


    秦王、晉王那些藩王,在皇帝朱重八離開京城後,就一一離開了應天府,迴到了自己封地整軍。


    現在京城應天府裏,也就隻有燕王朱櫟這個要東出的藩王還在。


    沒辦法,東出要船,很多很多船啊。


    船還沒有建好,他就是想走也沒得法。


    不過本來,他是在造船廠等著的。


    為什麽又迴到了京城呢。


    ……


    城外,新工部大營。


    “趙大人,那個飛機,能不能夠帶上船啊?”


    “小王也沒有別的意思,這不是聽說工部現在需要很多的銀兩來支持嗎。”


    “那東瀛有很多銀子啊,到時候小王靠著飛機料敵先機,更快的打下整個東瀛,把銀子運迴來供工部所用……嘿嘿!”


    沒有人會覺得自己手裏的寶貝太多。


    燕王朱櫟在道衍的建議下,甚至都不用道衍來個再三勸導。


    道衍隻是一開口,燕王朱櫟就順坡下驢,直接丟下了自己藩王的架子,跑到工部對趙征噓寒問暖。


    燕王朱櫟深知,人總不能既要又要。


    但若是能把眼前趙征這個人一起帶走,那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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