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大人!首輔大人!”


    “東山府錦衣衛傳來消息!”


    “他們在對東山府所有碼頭最近一段時日進出船隻進行全麵追查後,沒有發現任何賊跡!”


    “但有當地漁民在出海打魚時,發現了一艘我朝軍船!”


    多事之秋。


    趙征迴想了起了當下這個節點,前世會發生的一個事件。


    “那艘船上是什麽情況?”


    “據當地的衛所將軍所猜,應該是我朝遼東府衛所所製的斥候船。”


    “上麵沒人?”


    “有血跡,沒有人。”


    趙征皺著眉頭,趕緊看起輿圖。


    “現在都已經是十六年秋天了,徐帥他們所率的大軍應該已經到了遼東了吧?”


    “到了,就在前幾日就到了。”


    薑顯站在一邊,趕緊迴答。


    “那就奇了怪了,徐帥明明準備攻打女真那邊,為什麽他還要專門派出一艘斥候船呢?”


    “有了!”


    “薑將軍!你快去把我之前查的那個女真在互市的交易情況清單,給我找來!就在我房間案桌上!”


    “是!”


    等待期間,趙征下意識的就往北方看了一眼。


    他在江南,徐帥在北方。


    兩人相隔千裏,難道真能心有靈犀?


    “首輔大人!來了!”


    “快給我!”


    趙征一把拿過那張清單。


    “對了!對了!”


    “茶鹽,瓷器都有大筆交易的記錄,唯獨稻米沒有!”


    “薑將軍,先前我們查的那艘船,是不是原本也運的稻米!”


    “是的!”


    “那艘船原本是要往東山府運稻米,但後來我們就通過物價對比知道,這筆交易實在太過離譜。”


    “畢竟東山府要稻米的話,直接從北河府和南河府不是更近,更便宜嗎?”


    薑顯不僅僅尋找來了,之前的那張交易清單。


    他還把蘇杭府當地的糧食價格清單給找了來。


    “蘇杭府的稻米在之前,因陛下旨意,降到了一百八十文。”


    “但在當時,東山府內的稻米價格是一百六十文!”


    “而其鄰近的北河府和南河府的稻米價格,才要一百三十文!”


    “江南!!!”


    趙征看向薑顯,給他這在輿圖上,點了點女真的位置。


    “徐帥一定也是在遼東府內,沒有探查到我朝走私糧商,往女真運糧的蹤跡!”


    “所以他想到了水路,派出了這一艘斥候船。”


    “然而他卻沒有想到,這些走私商居然還有私人武裝!”


    “這些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去把那艘船所屬的家族成員,全部都給我再從嚴審問一遍!”


    “是!”


    薑顯立刻招來一個手下番子,把命令給吩咐了下去。


    “另外!把近一年時間段內,在當地官府登記過運糧出府的糧船背後家族,也給我重新再查一遍!”


    “是!末將剛才已經吩咐下去了。”


    薑顯的體貼,讓趙征都沒有想到。


    差點兒忘記了,別人是專業的。


    “那你親自去,把靖江王給趙某找過來!”


    “是!”


    薑顯這才終於被支開了。


    現場剩下趙征一人,看著東山府之北。


    他坐到了椅子上。


    眼睛一閉一睜,再無之前的靈動。


    ……


    京城,趙府。


    趙征的意識已經附身到了第二十七號傀儡身上。


    “主人,您迴來啦。”


    其他傀儡族人趕緊上前問候。


    “最近京城有沒有關於東山府的軍情急報傳來?”


    “迴主人,沒有。”


    “那你立刻去尋找一個德行錦衣衛,讓他給毛祥報告,東山府可能有浪寇犯我邊岸!”


    “這個功勞可不能被別人給搶了!毛祥的位置,也該提一提了。”


    “是!”


    幾個傀儡族人趕緊去到趙府學堂,通知了那裏的德行錦衣衛。


    京城,德行錦衣衛使司。


    “統領同誌,趙府來信!”


    “趙府來信?首輔大人不是去了江南嗎?”


    “快給我看看!”


    毛祥趕緊要過信件,查看起裏麵的內容。


    “東山府可能有浪寇勾結江南反賊走私糧草與女真,並暗中犯境……”


    “快!”


    “立刻喚醒東山府內所有的暗子!全部給我去巡查東山府的海岸線。”


    “是!”


    ……


    “首輔大人找小王何事啊?”


    靖江王朱謙到了百花樓。


    “沒有什麽事,趙某想要借王爺的蒸汽船!”


    “這應該沒有什麽忌諱吧?”


    “沒有沒有!”


    靖江王朱謙趕緊擺手。


    趙征讓他現在全權負責大象踩蟻群一事,將來迴京肯定能撈一大筆功勞,他正愁沒有什麽能夠迴報的呢。


    隻是一艘蒸汽船罷了。


    這東西對天下管控,對趙府,就算是到了皇帝朱重八那裏,也會是例外。


    “那趙某就謝王爺了!”


    趙征拜了一聲謝後,他很急,直接就往外走。


    薑顯迴身拿好他房間裏的東西,也趕緊跟了上去。


    “趙大人,你現在就要走嗎?”


    “小王還有一事相問!”


    “什麽事?”


    靖江王朱謙沒有想過趙征居然這麽急,現場借了他的船,立刻就要走,所以趕忙追上趙征。


    “是這樣的,當地有許多士族都不願意參與到這鐵路線的承包中。”


    “對趙大人您定下的價格區間,他們也頗有微詞……”


    “士族頗有微詞?那百姓呢?”


    趙征迴頭笑看著朱謙。


    “那自然是無比支持。”


    靖江王朱謙有些不好意思的迴答。


    對呀,百姓們都支持,但是士族不支持。


    換做任何一個王爺,對此肯定都不會怕。


    但偏偏現在就是他在處理。


    江南士族的戰鬥力對他當下尷尬的處境的影響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如此,那就好辦了。”


    還好趙征也知道這個朱謙到底是什麽情況。


    他從一旁薑顯抱著的東西裏,拿出了自己的首輔印。


    又找了一張空白的榜布。


    啪!


    他直接在角落,印上了自己的首輔大印。


    “王爺,麻煩你將此榜添上——”


    “從今日起,江南百姓所繳稅費減半!”


    “啊!”


    “趙大人,對江南的稅,可是陛下下的令!改不得吧?”


    靖江王朱謙淡定不下來了。


    “陛下也下了令,天下民生皆交於趙某!”


    “另外,王爺,你真覺得修建鐵路線對江南這些商人,是壞事嗎?”


    “給百姓減稅,已經是趙某對他們最大的讓步了!”


    “如若還不然,那就找錦衣衛,以調查走私糧草一案全部緝拿!”


    “到時候趙某要的就不是他們那點小錢了!”


    靖江王朱謙看著趙征笑容底下的殺意,終於不敢再說。


    也不管自己懂沒懂,點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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