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門處。


    “太傅此去,要多久才能迴來啊?”


    出使當日,太子朱標親自送著趙征到了城門處。


    “短則半載,長則一年,太子放心。”


    “微臣未有一日,為太子傳授過自己學問,臨別前,也隻能留下幾句愧疚之言。”


    “太子若在學問上有疑難,可問國子監宋師。”


    “若在工學和農學上有疑難處,可去趙氏學堂尋找答案。”


    “若感政務疲憊,可下試驗田,體驗凡人之苦。”


    “若遇與陛下相悖之時,也不妨換位思考,或詢問誠意伯,或尋求徐帥的意見。”


    對太子朱標的禮待,趙征是感動的,也是愧疚的。


    “太傅!”


    “學生,記住了!”


    太子朱標最後隻能含著淚,對趙征招手告別。


    直到再也看不見趙征車廂上插著的那一幅旗幟,才轉身迴頭。


    而京城外的一個山包上。


    其實誠意伯劉基也默默的為趙征送別。


    如果不是太子在,送到城門的人,就會是他。


    “前太傅為了大義直接犧牲了自己的性命,現太傅又緊接著出使九邊,趙府滿門忠烈啊!”


    “我為理想,可甘如此?”


    “看來我也隻是悟到了紅色學說的皮毛,還得迴去繼續研究。”


    ......


    ......


    ......


    “趙大人,咱們先往那國去?”


    出使九邊諸國,以趙征為正,禮部尚書解晉為副。


    所以車廂內,解晉拿著輿圖,問到趙征。


    “先去燕地,接燕王。”


    趙征迴答道。


    “哦,對對對!”


    禮部尚書解晉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趙征不讓燕王接到聖旨後,自己趕來匯合。


    但礙於地位之差,和之前趙征展現出的毒辣,他直接點了頭,表示讚同。


    路遙又不平,兩人很快就各生困意。


    在差點摔了一跟鬥後。


    解晉就迴到了自己馬車去了。


    然而在他離開後不久,趙征卻又睜開了眼睛。


    “這個禮部尚書解晉,比工部尚書王正要配合多了,當初自己要求王正配合,可是硬拽著走的。”


    “這個解晉,是個實誠人啊。”


    對解晉感慨完後,趙征又翻開的輿圖。


    他看向了北方燕地,喃喃道。


    “燕王朱櫟,我很期待與你的碰麵,看看你的白帽啊......”


    ......


    燕地,幾乎是距離京城最遠的一塊藩王封地。


    同時又是日月王朝,緊挨著最多最強之敵的一塊疆土。


    所以趙征和解晉,坐在馬車上,整整是耗費了兩個多月,才到了燕地北平城。


    連新年,都是在馬車上過的。


    時間,也就來到了開明九年春。


    ......


    “兩位大人,可讓小王好等啊!”


    燕王朱櫟早已接到了消息,站在了北平城的城門口等候。


    “燕王有禮了!”


    趙征與解晉自然也下車迴禮。


    人群中,趙征抬頭後,就瞧見了那麽一個黑衣的光頭和尚。


    而人群中的這個和尚,此刻也在看著他身後的白色旗幟。


    燕王朱櫟察覺出了兩人的異樣,解釋道。


    “哈哈哈,趙太傅,這是父皇為我指派的佛學僧人道衍大師,小王遵父皇令,每時每刻,都將大師帶在身邊。”


    “原來如此,本官見過大師!”


    趙征自然順著燕王朱櫟的解釋,又給道衍行了一個禮。


    “趙太傅也信佛?”


    在步行迴王府的路上,燕王朱櫟找著話題就與趙征開聊。


    “下官不信佛,下官信道。”


    趙征微笑著迴答道。


    “信道?”


    這可把燕王朱櫟給尷尬住了,佛道爭香火,自己這是把天給聊死了啊。


    “燕王不必多慮,下官隻信一點道,下官更相信的是,唯物之道。”


    趙征沒讓燕王朱櫟繼續尷尬,給他解了圍。


    “唯物之道?是墨家嗎?”


    燕王朱櫟比起其父皇朱重八,明顯多了許多學識,都不用趙征過多解釋。


    當然,這和皇帝朱重八對這些藩王的教育是分不開的。


    “可以這麽看。”


    趙征沒有打算再解釋,可燕王朱櫟卻還沒有準備放過他。


    “趙太傅帶著的這幅旗幟,就是當初中原王做的那道旗幟嗎?”


    “是的,其上原本的聖旨已經被下官換成了這一次出使九邊的聖旨。”


    趙征迴頭,也看了一眼身後的旗幟,頗有感慨。


    也正是這個話題,讓黑衣道衍終於可以插入話來。


    “阿彌陀佛,趙府先輩之事跡,天下聞名者,無比傷心落淚。”


    “旗布為白,背繡稻穗匠錘,正縫聖旨,也頗有一番神聖之意啊!”


    這黑衣道衍明顯話裏有話,在詐趙征。


    但趙征也正好想看一看,這黑衣道衍,現在究竟把燕王朱櫟洗到了哪一步。


    所以,他就假裝不懂,反問黑衣道衍。


    “道衍大師說的神聖之意是什麽意思,這張旗幟,乃我趙府先輩的意誌,後輩自當順應。”


    “隻是卻少了幾分智慧,隻舉旗,未懂意啊。”


    兩人之間的對話,看起來正常,實際上,卻如劍客決鬥一般,都已經把手放到了劍柄上,隻等待對方露出破綻。


    “小僧冒昧,倒是好像猜到了中原王的一絲用意。”


    “敢問大師何解?”


    兩人言語上的交鋒,已經到了猶如劍客拔劍的地步。


    “小僧不敢妄解,隻是一猜,中原王舉白旗,應是為民舉義也。”


    “應該猶如小僧一般,是在尋找著什麽真理吧。”


    這話一出,趙征還沒有反應呢,讓在前麵帶路的燕王朱櫟,反而先腳步一頓。


    趙征看在眼裏,一切懂了。


    “哈哈哈,道衍大師果然是聖僧,不過,下官這個晚輩也不清楚啊。”


    “哈哈哈,趙大人謙虛了。”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隻是這黑衣道衍,此刻心裏想的燕王朱櫟。


    而趙征,卻想的太子朱標。


    “若能得到趙府助力,待紫微星隕落,伴星夭折,北方貪狼入主必成!”


    這是黑衣道衍的想法。


    “若太子朱標即位,必先斬此妖僧!如此,日月的未來,除了藍羽外,將多一個可封狼居胥的征北大將軍!一個堪比李善的治世能臣!”


    這是趙征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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