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正準備重新躺下,突然,一陣刺耳的哢、哢聲劃破了深夜的沉寂。


    這是什麽聲音?她警覺地豎起了耳朵。


    片刻之後,又是一陣哢、哢聲傳來。她渾身的汗毛都在這時候忽地豎起:那是冰窖的門!


    有人去了冰窖!


    那個冰窖不是不讓任何人進去麽?這麽晚了,誰會偷偷去冰窖?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口,趴在窗戶上往下看。


    並沒有什麽人,可是她看見在窗台下那片白亮的月光中,出現了一條細長的影子!


    那個人影正向冰窖相反的方向走去。看來,剛才不是有人進了冰窖,而是有人從冰窖裏出來。


    那條像麻杆一樣瘦長年人影行動十分遲緩,兩隻手臂彎曲在胸前向前伸著,手腕僵硬地下垂。他每邁一步,都是緩緩地抬起腿,再緩緩地放下,似乎動作稍微快一點整個身體就會飄起來似的。那種姿勢十分怪異,越看越像一個幽靈!那個冰窖是放死人的,難道會有活人從裏麵出來嗎?恐懼,立刻瀰漫了她的胸膛。


    第二章節:昨夜勾魂(7)


    慢慢地,她看出這個古怪的影子正向著大門的方向挪動,他是想進屋!


    糟了!千萬不能讓他進屋!直覺告訴她,這個來曆不明的影子會對屋子裏所有的人造成威脅。但是她又很想抓住他,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


    就在她心念兩轉的時候,這個細長的影子已經悄然移到了大門口。接著,他在門口站住不動了,似乎在考慮什麽。他靜止不動的時候,看起來更像一段樹杈的影子。


    他到底想幹什麽呢?


    就在她眨了一下眼睛的時候,這個影子竟然就倏地不見了!


    天啊!她的臉刷地一下白了。這個時候她也來不及多想了,立刻衝到客廳拉亮了燈。燈亮著,她就覺得安全許多了,不是說妖魔鬼怪最怕亮麽。


    三更半夜的,即使開著燈,偌大個客廳也陰森森的。燈影迷晃,似乎客廳裏的每樣家具後麵都藏著個東西。也不知道剛才那影子到底是消失了還是進屋了。


    她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屋子裏靜得不得了,並沒有什麽異常的情況發生,甚至還能聽到從大哥的房裏傳出了打唿嚕的聲音。


    “你怎麽還不睡?”一個略帶沉悶的聲音驀地從身後響起,嚇得她一下跳了起來。


    是媽媽。媽媽那雙渾濁而充滿血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在她臉上。


    她突然感到一陣寒意從骨子裏猛地襲來。


    “沒、沒什麽,我去睡了。”她低著頭匆匆走進了臥室,聽見媽媽在走廊上啪地關掉了燈。


    現在她再也睡不著了。一想到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她就感覺連骨頭都在發抖。昨天見到媽媽的時候還沒有這種反應,這是怎麽了?她安慰自已這可能是心理作用,都是因為剛才見到了那個鬼魅一樣的影子受到了驚嚇的緣故。


    她心煩意亂地起身來到窗口。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發著灼灼的光。


    但月光中似乎有一團黑影,像是一隻鳥的形狀。


    她想這可能又是自已的錯覺。可是當她這麽想的時候,就真得聽到一隻鳥在離自已頭頂不遠的地方“呱”地叫了一聲。


    就在這時,她聽到隔壁窗口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隔壁那間房剛好是高陽他們住的。


    她禁不住好奇,拉開了窗戶。


    緊接著的剎那,她感到了一種將要窒息的惶恐——那令人心悸的喘息聲再次傳來,正穿透花園上空的沉沉黑暗!


    她砰地關上窗子,一滴冷汗滑落。


    第二章節:昨夜勾魂(8)


    第二天一早,三月二十八日。


    羅嬸一大早就在爸爸的書房進進出出地打掃,吵得人睡不好覺。


    雅問站在書房門口的時候,羅嬸正在擦那個相框。


    “羅嬸,媽媽不是說書房不讓進了麽,你這是在幹什麽?”


    “是太太讓我把老爺的遺物整理一下,把這間書房打掃幹淨。太太說以後這書房就不用了,等四十九天一過老爺下葬後,就把這間書房騰出來擺老爺的靈位。”


    “那爸爸留下來的那些書怎麽辦?”


    “太太說一會兒把所有的書全裝到箱子裏搬到倉庫去。反正家裏也沒有一個人練魔術,這些書全都用不著了。”羅嬸說著又繼續擦那個相框。


    看樣子相框也要被搬到倉庫裏去。可惜,這是魔術大王最後的紀念了。


    書桌上有一本書攤開著,書頁上落了好多灰塵。這本就是爸爸臨死前在看的那本書,爸爸的屍體被抬到冰窖裏以後,這本書一直放在這沒動。


    她走過去用手撣撣掉書上的灰塵,,看了看書上的封皮,竟然沒有書名。這是一本很老舊的書,線裝本,紙張有些發黃,但紙質非常特別,不是一般的韌。就像古書一樣,這本書上的字是豎著讀的,而且全是令人頭疼的繁體字。


    她心念一動,這是爸爸在人世上看的最後一本書了,不知道都寫了些什麽東西,於是她順手把書揣進了懷裏。


    “這些血,根本就擦不掉。”羅嬸邊說邊用手摳了摳那張相片上的血痕,“你說怪不怪,好好的一張相片,誰也沒動,它怎麽自已就變了模樣?”


    她走過去看了看,那些血痕的確是擦不掉,因為它們不是附著在相片表麵上的,就好像在拍這張相片的時候,鏡頭前的爸爸已經是這副七竅流血的模樣一般。


    她忍不住皺了皺眉:現在迴想起來,爸爸死的那天晚上家裏確實發生了很多離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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