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b-ep1:咖啡園(20)


    邁克爾·麥克尼爾盡力了。


    連卡爾多蘇上校都把指揮部搬到離前線隻有1千米遠的地方,麥克尼爾更沒有理由掉以輕心。他幾乎沒有離開前線,人們總能夠在最危險的地方尋找到他的身影。作為第四騎兵團的一員,麥克尼爾本不必這樣做,因而起義軍士兵們相信有什麽更加崇高的信念推動著麥克尼爾拚命戰鬥,那便是驅使著從合眾國而來的誌願者主動以身涉險的理想。


    但是,他的信念不能扭轉現實的走向。


    早在戰役打響之前,麥克尼爾已經看出了行動方案中的風險。隻要起義軍能夠盡快拿下阿古拉斯內格拉斯,則進可繼續威脅裏約熱內盧、退可確保殲滅聯邦軍大量有生力量。這一切的關鍵都是盡快封鎖阿古拉斯內格拉斯北城區並在狹窄的河流拐角處切斷南城區敵軍和外界的聯係。隻要做到了這一步,即便擊退了米納斯吉拉斯起義軍的聯邦軍從北方南下以解救被困的友軍,也為時已晚。


    僅僅這第一步便足以成為橫亙於起義軍麵前的大山。為了盡快攻克北城區,起義軍投入了大量兵力同自南城區北上的聯邦軍爭奪城市,雙方混戰數日,各有勝負,但起義軍一方遭受的損失明顯多於聯邦軍。依靠城市的有利地形向北岸起義軍反擊的聯邦軍給起義軍的後續支援部隊造成了很大的壓力,不想讓進攻部隊承受額外損失的起義軍隻得胡亂地炮擊南城區,這反過來又使得一部分搖擺不定的平民被聯邦軍所裹挾。


    9月28日當天,得知共和軍的裏約熱內盧起義已經失敗的麥克尼爾向卡爾多蘇上校提出了一個非常冒險的建議。他向長官坦言,完成全部的預期作戰目標已經是癡人說夢。


    “長官,我請求臨時組建一支突擊隊攻打連接南北城區的東側大橋。一旦我軍將其攻占,就該將橋梁立刻炸毀……以阻止敵人從南城區趕來增援。”


    望著渾身是血的麥克尼爾,卡爾多蘇上校猶豫了一陣子。他離開辦公桌,背著手在地下指揮部內來迴踱步,外麵的陣陣炮火聲震得他心神不寧。


    “那樣一來,情況會對我們更加不利。”麥克尼爾沒有得到卡爾多蘇上校的支持,“敵人會從南城區撤離,而我們在沒有控製山口的情況下也更容易被從東側趕來的敵方支援部隊夾擊。”


    “上校,我們現在已經不可能全殲阿古拉斯內格拉斯的守軍了。”麥克尼爾深吸了一口氣,他希望卡爾多蘇上校不會因為他說了這麽一句晦氣的話就把他踢到某個危險的戰鬥崗位上,“如果我們還猶豫不決,屆時不要說攻克阿古拉斯內格拉斯,就算是在北城區已經取得的戰果也將全部失去。”


    麥克尼爾此前對局勢的精確判斷讓卡爾多蘇上校決定向上級試探性地提出些建議,這一讓步打消了麥克尼爾擅自行動的念頭。沒錯,他當時已經決定,無論起義軍的指揮官們做出什麽決定,他都要想辦法按照自己的計劃行動——在他還有能力進攻大橋的情況下。


    然而,當卡爾多蘇上校提出炸毀大橋以切斷敵人的支援時,其餘指揮阿古拉斯內格拉斯戰役的起義軍指揮官們卻並不讚同他的意見。大部分指揮官認為,攻下北城區隻是個時間問題,而且哪怕同時炸毀了東西兩側大橋也不能阻止聯邦軍從城內和南帕拉伊巴河南岸的山嶺上持續炮擊北岸。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的辦法隻有一個,就是攻占阿古拉斯內格拉斯。在下午結束了第四騎兵團臨時會議後,卡爾多蘇上校將這一消息轉告給了麥克尼爾,後者一言不發地接受了安排並告訴斯塔弗羅斯取消原定計劃。


    “……說不打就不打了?”眼皮浮腫得像桃子的斯塔弗羅斯沮喪得跌倒在地,“虧我還下定了好大的決心去跟著你一起冒風險。”


    “我們已經錯過時機了。”麥克尼爾歎了一口氣,他認為自己該承擔主要責任,“還是我不太懂變通,也許我應該直接找些人單獨行動。”


    起義軍在北城區的巷戰中消耗了大量精力,而那些在前線拚死奮戰的士兵又偏偏得不到足夠的補給。腸胃感冒在起義軍內部逐漸蔓延開來,沒人說得清他們為何會在如此緊要關頭碰上這等瘟神,所幸麥克尼爾和斯塔弗羅斯都安然無恙。到9月29日,起義軍幾乎無法在北城區繼續推進,已進入北城區的進攻部隊也轉入了防守狀態。


    就在昨天,彼得·伯頓和尼克·西摩爾·帕克負責的南城區滲透部隊也遭遇了全麵潰敗。幾經爭執後,伯頓不得不決定撤離南城區,以免被敵人全殲或是被敵人發現迂迴到伊塔蒂亞亞南側防禦陣地的路線。議定了方案後,兩人徑直帶領身邊的人手撤離,完全沒通知還在月亮之家公園附近苦戰的其餘士兵。


    這些犧牲是必要的,伯頓想著。反正那些士兵也不知道山林間的小路,就算他們被抓了,敵人也問不出什麽。況且,在整合運動的蠱惑下已經變得愈發殘暴的聯邦軍說不定根本不收俘虜。


    或許是伯頓的滲透作戰讓聯邦軍成了驚弓之鳥,以至於聯邦軍並未在全殲滲透作戰部隊後集中精力反撲北岸。事實上,直到9月29日上午,聯邦軍還在城內大肆搜捕殘存的共和軍間諜或起義軍內應,他們以為仍有不少潛伏人員伺機行動。如果麥克尼爾了解此事,他說不定就會重提舊事、組織他的突擊隊攻擊大橋以實現阻攔敵方援軍的計劃,可惜他對此同樣一無所知。


    確認起義軍的滲透作戰部隊已經被全部驅逐後,聯邦軍終於可以放心大膽地北上了。從9月29日中午開始,起義軍發覺聯邦軍的攻勢突然變得猛烈了許多,包括卡爾多蘇上校在內的一部分指揮官立即意識到這是由於南城區的滲透作戰部隊已經徹底失敗了。他們無法和滲透作戰部隊取得聯係,隻好把自己的推測告知上級,並立即著手組織防禦。


    9月29日下午兩點左右,聯邦軍從南城區增派了一個步兵旅支援北城區,導致北城區的戰況進一步惡化。持有大量機槍和自動步槍的聯邦軍壓根不需要什麽精妙的戰術,這些裝備精良的士兵隻管用機槍封鎖路口、壓製起義軍的據點,而後再派遣步兵去夾擊起義軍防禦部隊。如此簡單粗暴且毫無技術含量的戰術因起義軍的裝備無法與敵人抗衡而屢屢得手,即便是以悍不畏死而著稱的麥克尼爾也不得不選擇了退避。


    連續撤出兩條街後,麥克尼爾找到了跟隨他一同撤退的斯塔弗羅斯。兩人蹲在半倒塌的牆壁後,子彈一刻不停地唿嘯著從他們的頭頂經過。


    “你有什麽辦法嗎?”麥克尼爾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無能為力,“斯塔弗羅斯將軍,你是打過遊擊的,應該比我更懂該怎麽在火力不占優勢的情況下對付敵人。”


    “遺憾的是,於火力處於劣勢的情況下死守卻不是我的強項。”斯塔弗羅斯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那光禿禿的額頭上沾滿了血跡,一種令人聞了便反胃的氣味從他身上飄來,“我方幾乎沒什麽優勢,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了。”


    “使用現代化的武器卻打不過野人的案例也是有的。”麥克尼爾提醒對方把思維放得靈活一些,別和他自己一樣被既有的想法限製住,“再想一想吧,斯塔弗羅斯。”


    斯塔弗羅斯經不住麥克尼爾這般盡力勸說,隻得硬著頭皮勉強構思出了一個聽起來不怎麽靠譜的戰術。他讓麥克尼爾盡可能地聯絡附近的士兵,然而剛離開掩體就差一點被機槍子彈撕碎的麥克尼爾連滾帶爬地跑了迴來並心有餘悸地躲藏了幾分鍾,使得斯塔弗羅斯本人也打消了親自前去召集士兵的念頭。


    “你看,我已經說過了,這方麵的差距是決定性的。更何況,這座城市是他們的主戰場。”


    “真是見鬼。”麥克尼爾憋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好用的策略,他和斯塔弗羅斯被敵人封鎖在這裏,寸步難行。與其思考怎麽反擊,還不如早些考慮如何逃命比較好。當他聽到了由遠及近的槍聲後,危機感促使他和斯塔弗羅斯不約而同地向著看起來最安全的出口逃竄。憑著長時間訓練出來的戰鬥技能和一點運氣,兩人毫發無損地逃到了另一處掩體後方,但這也隻不過是從一個陷阱跑到另一個陷阱罷了。


    勉強同帕拉蒂營的殘兵會合後,麥克尼爾說服了幾名起義軍軍官抓緊時間構築防禦陣地以阻擋敵人的攻勢,不然他們遲早要被敵人驅趕到北城區外側。


    “可我們連機槍都沒有。”空著手的軍官們有些擔憂,他們能防身的武器僅剩手槍了,“敵人會輕而易舉地包圍我們。”


    “也許我們可以考慮搶一挺機槍。”斯塔弗羅斯瞄了麥克尼爾一眼,他知道麥克尼爾隻缺合適的裝備,“前提是還得有自動步槍。”


    帕拉蒂營的殘餘部隊將唯一的自動步槍交給了麥克尼爾,後者同斯塔弗羅斯分別組織了兩隊士兵,以便攻擊附近的敵方火力點、奪取敵人的機槍。隊伍行進到一半,麥克尼爾就和在火力點外巡邏的防禦部隊發生了交火,出發時得知這把自動步槍其實隻有幾十發子彈供他使用的麥克尼爾一時間不敢隨便開槍,結果反而被敵方所壓製。以為麥克尼爾等人缺乏戰鬥力的聯邦軍士兵不再猶豫,大膽地衝出掩體並朝著麥克尼爾發起進攻——埋伏在一旁的斯塔弗羅斯率領著其餘起義軍士兵殺出,同麥克尼爾一起夾擊這些喪失警惕的聯邦軍士兵。幾分鍾後,他們跨過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的屍體,一同抵達了敵方火力點外圍。


    麥克尼爾換上了新的彈匣,氣喘籲籲地擦著遍布血汙的臉。從臉上流淌下的汗水幾乎遮住了他的視線。


    “剛才我好像讓你看笑話了。”


    “之前發生什麽了?我隻顧著對付敵人來著,沒在意。”斯塔弗羅斯眨了眨眼睛,他的前額頭和後腦一樣禿得發亮,“算了,肯定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得趕快把機槍奪下來,麥克尼爾。”


    斯塔弗羅斯這笨拙的掩飾把麥克尼爾逗笑了。他搖了搖頭,舉起左手示意斯塔弗羅斯率領士兵從房屋另一側包圍敵人,而他則從正麵吸引敵人的注意力。敵人發現了他們,子彈雨隨即調轉了方向,把麥克尼爾等人牢固地釘在了陣地前約幾十米遠的位置。被敵人壓製的麥克尼爾在逃過了被多挺機槍交替封鎖的局麵後,趁著敵方機槍暫時停止攻擊的間隙反擊,試圖為斯塔弗羅斯創造有利時機。


    尼克斯·斯塔弗羅斯沒有讓麥克尼爾失望。他帶領幾名士兵穿過了敵人的封鎖線,從側翼襲擊不能靈活攻擊兩側的火力點,終於從敵人手中奪來了一挺機槍。為了拿到這武器,帕拉蒂營損兵折將,又有十幾名士兵死傷。麥克尼爾無暇關心那些倒在地上的戰友,他讓斯塔弗羅斯馬上把機槍轉移位置,用來阻擋正朝著陣地前進的聯邦軍。


    敵人的攻勢稍微減弱了些,這給了麥克尼爾一定的自由思考空間。他禁不住想到彼得·伯頓和尼克·西摩爾·帕克,並默默祈禱自己的戰友們能夠平安無事。無論伯頓是多麽地不正經而帕克又是何等地眼高於頂,那兩人是他可以信賴的左膀右臂、幫助他把構想變為現實的優秀戰士。漫長的旅途仍為結束,更為艱巨的考驗還在等待著他們,而他不想現在就失掉可信的戰友。


    “如果敵人維持剛才的進攻力度,那這機槍的子彈也隻夠我們繼續防守半個小時。”斯塔弗羅斯看了一眼彈藥箱,黑著臉返迴麥克尼爾身邊,“得考慮別的對策……另外,帕拉蒂營也不太可能組織下一次進攻了。”


    “竟然有半個小時。”麥克尼爾蹲在沙袋上,擦了擦臉上沾著的血跡,“我以為隻有半分鍾呢。”


    “嘿,我也以為隻有半分鍾呢。”斯塔弗羅斯學著麥克尼爾的口氣說著,“是時候考慮些別的對策了。”


    9月29日當天,仍然在逃亡的路上狂奔的伯頓和帕克把整整一天用於東躲西藏,他們既要甩掉那些從後方趕來追擊的敵人,又不能讓敵人發現從阿古拉斯內格拉斯南城區通往伊塔蒂亞亞南側河岸陣地的道路。敵人比他們更熟悉附近的地形,但他們同樣掌握了一些敵人暫時無從得知的情報。那些願意協助起義軍的熱心平民提供的線索讓伯頓在出擊時已經找出了最好的退路——他敢打賭,自命不凡的聯邦軍士兵們隻會在追趕他的過程中誤入歧途從而迷失方向。


    繞了幾十千米的山路後,伯頓於9月30日中午疲憊不堪地返迴了伊塔蒂亞亞南岸防區。他隻覺得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快散了架,哪怕再有幾十個女人圍著他,此刻的他也不會再提起什麽興趣了。


    “我感覺我們簡直像是。”倒在草地上的帕克雙眼無神地望著遍布烏雲的天空,“用著低劣的武器在人數不占優勢且不了解戰場的情況下盲目地攻擊敵人。”


    “你這簡直把貶低得一無是處啦。”伯頓將水壺丟給一旁的同伴,側過頭來和帕克講話,“他們確實表現得像是一群散兵遊勇,可他們身後也有很強大的實權人物。想想卡薩德和莫馬爾吧,他們——”


    “等等,他們兩個都是利比亞人。”帕克忽然想起了什麽,“基甸也是利比亞人。”


    伯頓愣住了,他一下子從草地上坐起來,拍著身上的塵土。


    “你想說其實本來是nod兄弟會的一部分?就像黑手那樣?”他立即搖了搖頭,又朝著帕克擺了擺手,“夥計,我在潛伏了十年,他們內部的大部分情報對我而言都不是秘密。也許出生地的相似性會讓你產生一些無關聯想,但是隻是一群日子過得不如意的阿拉伯人和他們那些第三世界兄弟姐妹組成的……試圖通過消滅他們所稱的霸權來解除實際上根本不存在於他們身上的枷鎖。”


    帕克仔細想了想,也覺得伯頓說得對,看來他確實產生了不必要的胡思亂想。黑手最終被證明是nod遠東支部兼內部整肅組織,而從未有任何人能夠證明是nod的某個分支機構。他去世之前,距離活躍的年代已經有幾十年,nod也早已成為了為人類的未來而同gdi握手言和的【盟友】。如果當真是nod的分支機構,nod沒理由不向外界公布這一事實以提高他們在貧民心目中的地位。


    “再說,有什麽調查結果能證明你的猜測嗎?沒有,我覺得也不會有,因為它們之間真的沒關係。”伯頓擺出一副訓話的口吻,讓帕克不要再瞎猜了,“老弟啊,你是我生前最器重的部下之一,這是大家公認的……現在你明白我當時為什麽沒推薦你了吧?能力過硬,就是這頭腦不大靈活。”


    “行了,我生前的級別不比你低,【長官】。”帕克笑罵道,“你肯定會說自己要是多活幾年就能超過我,可你畢竟死得早嘛。”


    “咱們兩個啊,誰也別說這些——羅根還有麥克尼爾後來都做了將軍,你是知道的。”說到這裏,伯頓的語氣變得低沉了些,“你跟我就算了吧,誰讓咱們沒有當將軍的父母呢?哎,將軍的兒子生來就是要做將軍的。”


    這種玩笑也隻有他們兩個之間能開,或許還得算上曾經和他們共事的羅根·謝菲爾德。在21世紀初的那幾年,躊躇滿誌的青年軍人們暢想著未來,有無窮的勇氣和意誌將明日多於昨日的生命投入到他們所憧憬的事業之中:為理想,為利益,為野心,又或者僅僅是為了誓言。物是人非,伯頓和帕克都沒有預料到他們會以如今的形式再次相遇、並肩作戰。


    伯頓和帕克休息了幾個小時,便按照起義軍指揮官們的要求重新投入了戰場。阿古拉斯內格拉斯北城區的起義軍急需支援,而狡猾的聯邦軍試圖從南城區西側的大橋攻擊起義軍的後方陣地、將北岸的起義軍攔腰炸斷以分別圍殲。敏銳地察覺到了聯邦軍的異動後,起義軍陷入了兩難之中。最後,伊塔蒂亞亞的起義軍決定派出預備隊支援前線部隊,盡全力維持原有戰線。


    直到這時,起義軍指揮官們仍然對他們的勝利深信不疑,所需考慮的也僅有代價和時間而已。10月1日淩晨,終於擺脫了腸胃炎折磨的博尚還言之鑿鑿地同巴西飛行員們強調,他們要拿出最優秀的表現去好好地招待地麵上的聯邦軍。


    事態發生出人意料的變化,是在10月2日。10月1日夜間,位於南帕拉伊巴河北岸山穀中的起義軍偵察兵發現了一些可疑的蹤跡,並將這一消息報告給了上級。情報沒有得到重視,起義軍指揮官們仍然傾向於投入更多兵力同敵人爭奪阿古拉斯內格拉斯北城區。


    10月2日,大批聯邦軍從北側山穀中殺出,打了起義軍一個措手不及。驚慌失措的起義軍指揮官們一方麵倉促組織防禦,另一方麵則緊急聯係了米納斯吉拉斯起義軍。米納斯吉拉斯起義軍的指揮官們答複說,他們自從上次攻勢失敗後就撤迴州境內防守,而且尚未觀察到聯邦軍的異動。雖然包括卡爾多蘇上校在內的指揮官們都懷疑米納斯吉拉斯起義軍故意瞞報消息,但他們別無選擇,隻得放棄原定進攻計劃並集中兵力對付從米納斯吉拉斯境內南下的聯邦軍。


    已經在爭奪阿古拉斯內格拉斯北城區的戰鬥中精疲力盡的起義軍根本無法同時對付兩線出擊的敵人。10月2日夜間,起義軍遭遇全麵潰敗,各部爭先恐後地撤退、互相踩踏,死傷者甚眾。乘勝追擊的聯邦軍一鼓作氣追擊對手,收複了阿古拉斯內格拉斯附近的北岸全部陣地並將起義軍趕迴了伊塔蒂亞亞外圍防禦陣地。僅在撤退中死傷的起義軍士兵便超過兩千人,因其他原因而失去戰鬥力的更不計其數。


    狼狽地逃出了戰場的麥克尼爾無精打采地騎著疲倦的戰馬,斯塔弗羅斯一聲不吭地坐在他身後。


    “我以為敵人會拿出什麽更奇怪的武器對付我們。”麥克尼爾自言自語著,“結果他們甚至不必再一次出動【惡魔】就能結束戰鬥。”


    “我覺得你好像太樂觀了。”斯塔弗羅斯用左手拍了拍麥克尼爾,伸出右手指著前方,“你看,那是什麽?”


    在微弱的晨曦中,籠罩伊塔蒂亞亞的巨大陰影映入了麥克尼爾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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