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6-ep1:群山之巔(10)


    “……我軍正在進行新型as機甲測試,這倒是真的。”彼得·伯頓隻有在確認庫爾德人事先已經了解到美軍武器裝備更新換代的真相後才決定向對方說幾句真話,“至於量產日期……那很難說,不過你們也不要擔心。”他很擅長讓這些潛意識裏對他們保持著好感的庫爾德軍官打消心頭的惡意,“我們兩國之間是盟友,而且多年來我軍也向你們提供了不少武器裝備。等到我軍的新型as機甲投入量產後,少不了你們的那一份。”


    借助著葉海亞·本·艾哈邁德的翻譯,伯頓和附近的庫爾德軍事基地負責人討論了一些關於美軍的第三代as機甲的瑣事。看守這個基地的庫爾德指揮官堅稱他們從來沒有在附近見到過像是美軍新型as機甲的東西,並進一步解釋稱,此前他們偶爾聽說過美軍在其他國家測試m9型as機甲的消息,因此還不至於明知見到了盟友的新型裝備卻謊稱認不出來並將其私吞。


    伯頓一麵笑臉相迎,一麵對庫爾德軍隊的處境略感無奈。如果說世界上大部分國家的軍隊都隻需要防備外敵,那麽庫爾德軍隊還要同時肩負起對抗內部競爭對手的工作。十幾年間,混亂的指揮機構沒有得到任何改善,每一支庫爾德部隊既要防範外敵又要防止自己所效忠的組織的對立競爭者滲透其勢力範圍。事實上,就伯頓在這處軍事基地所觀察到的防禦工事布置而言,這裏的puk係庫爾德軍隊更傾向於防禦kdp而不是南方的伊拉克。


    再三確認這些庫爾德人沒有必要也不像是欺騙他之後,伯頓打算繼續在基地內逗留,同時要求艾哈邁德教他說庫爾德方言。


    “……您不是會說阿拉伯語嗎?”艾哈邁德問出了同樣的話,“實際上,方言呢——”


    “不同方言之間的差異很大。”伯頓坐在一個訓練場外觀看庫爾德士兵訓練時的場麵,這些同樣穿著迷彩服、帶著綠色頭盔的庫爾德士兵看上去和美軍士兵沒什麽區別,也許隻有實戰才能檢驗表麵上像模像樣的樣子貨究竟有多少本事,“我會說埃及的方言、也門的方言……不過,庫爾德方言對我來說還是一門非常陌生的方言。”


    這倒是真話。伯頓自忖對阿拉伯語已經足夠了解,然而他在中東地區長期執行潛伏任務的時候唯獨沒怎麽關注過庫爾德斯坦,以至於他明明早就學會了幾乎算是另一門語言的南阿拉伯方言,卻始終對庫爾德方言一知半解。他決定平日任用翻譯而不是自己充當翻譯,固然也是由於伯頓不想給別人當免費的苦力,但同時,他確實不怎麽擅長說庫爾德方言。之前麥克尼爾和阿南達學外語的時候,伯頓不置可否,並且堅信隻有生活環境才是最好的催化劑,現在輪到他被迫趕鴨子上架了。


    葉海亞·本·艾哈邁德沒有生氣,確切地說,當伯頓向他提出這個要求時,他的表情看上去活像是得到了什麽賞賜而不是額外的任務。


    “您要從哪開始學呢?”青年伊拉克人翻譯詢問道。


    “構詞、語法、發音……關於主幹的東西。我會很多種阿拉伯語方言,之前在伊拉克的時候也學了伊拉克方言和海灣方言。”伯頓認真地向艾哈邁德請教,“有關合眾國的東西,你得向我們學;但是一切和這裏有關的事情,就得我們找你請教了。”


    青年翻譯本來想說這沒什麽值得學的,也許這麽說能讓美國人更舒服一些,但他從伯頓的臉上沒有看出半點偽裝的神色,而且伯頓確實能說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語。既然如此,仍然盼望著早日成為一位合眾國公民的伊拉克青年欣然接受了伯頓的要求,開始和伯頓嚐試著用庫爾德方言交談。別的不說,平日吃喝嫖賭一樣不落下的伯頓在掌握新語言方麵的天賦讓艾哈邁德十分震驚,也許唯獨伯頓對女人的興趣能夠與之相媲美。


    外語教學工作幾乎是剛開始就結束了。伯頓不耐煩地拿起了腰間的通訊裝置,但隨即便有一抹陰雲爬上了他的臉。半晌後,他通知其他人立即沿著原路返迴,同時請求基地內的庫爾德士兵跟隨他們一同出擊。


    “麥克尼爾碰上麻煩了。”他簡單地解釋道。


    以隻被允許使用近戰武器的m9型as機甲單槍匹馬地擊敗了四架俄製第三代as機甲的麥克尼爾,此刻正對m9機甲的真實性能產生著懷疑。這一次他出發時,吉歐特隆公司的人沒有限製機甲的功能,因此他得以使用機甲上全部的武器裝備來對抗潛在的敵人。解除了隱形狀態的敵人向著他發起攻擊時,麥克尼爾憑借著野獸一般的本能躲過了敵人的襲擊,並立即決定拉開距離後將這架明顯已經被敵人占據的m9型as機甲摧毀,哪怕這會讓他背後的投資人產生不滿。


    這個過程並不輕鬆,因為對方始終緊咬不放,麥克尼爾很難拉開足夠的距離。雖然他不清楚明明有能力直接在遠距離將他幹掉的敵人為什麽偏偏選擇了悄無聲息地移動到他附近才笨拙地使用近戰武器攻擊,敵方那更加張揚且放肆的姿態使得麥克尼爾猜測對方同樣有著僅使用近戰武器就能取勝的自信。


    “見鬼,我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我的模仿者。”麥克尼爾咕噥著,“不過,要是僅僅為了起到諷刺效果、打擊敵對集團的自信,所以故意采取同樣的方式解決掉以某種特殊作戰手段成名的敵人,好像也合理。”


    那麽,麥克尼爾就更不可能應戰了,他又不是某種懷著舊時代古板的騎士精神的老古董,誰想做那種紳士就去做吧——他們的命運注定是被時代淘汰。操控著機甲在公路外側的荒地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灰白色煙塵帶後,麥克尼爾敲定了反擊策略。當失蹤的m9型as機甲再一次靠近他時,巨大的衝擊力席卷了麥克尼爾全身,他的機甲以驚人的速度躲避了敵人的攻擊並在跳躍到半空中的同時向敵方as機甲發射了導彈。


    as機甲雖然有著高機動性和種種用於攔截導彈的武器,但敵人不可能在這麽近的距離內躲開。


    “結束了。”伴隨著機甲落地,麥克尼爾沉重地唿出一口氣,“就讓我——”


    不對勁,爆炸聲之後沒有發生內部爆炸或重物倒地的聲音。意識到大事不妙的麥克尼爾馬上決定繼續後撤,煙塵中飛出的炮彈擦著他的as機甲兩側劃過,險些直接命中。煙霧散盡後,完好無損的as機甲呈現在了麥克尼爾麵前。


    先是他在常規部隊中見不到的光學迷彩,然後又是某種類似力場護盾的東西……麥克尼爾迴憶起了舒勒的告誡,他越來越相信這個平行世界的人類軍事技術是被人為灌輸而非自然進化到現有階段。這些技術沒有在坦克等常規武器裝備上得到應用反而集中在as機甲上這一點就足以作為旁敲側擊的重要證據。


    “伯頓,目標有些棘手,迴收它的難度比預期中還大。”麥克尼爾毫不猶豫地要求伯頓前來支援,他沒那麽在乎自己的麵子,“最好多帶一點人手,不然你會後悔的。”


    伯頓雖然有許多不良愛好,在關鍵時刻還是可靠的。發送了求援申請後,麥克尼爾將全部心思用在了眼前的這場戰鬥上。他首先需要確定敵人是使用什麽方式擋住剛才集中向駕駛艙位置發射的導彈的,於是他嚐試著用as機甲手中的巨型步槍瞄準敵人並開火。兩架as機甲在荒地上玩起了轉圈遊戲,圍繞著一個不固定的軸互相一邊牽製對手的行動一邊開火射擊。很快猜測敵人可能在拖延時間的麥克尼爾並不著急,他也有自己的援軍,而且除非敵方還能找來第二架as機甲,不然他沒有理由畏懼對手。


    似乎是看出了麥克尼爾的想法,敵人也適時地打破了默契,轉而以s形軌跡向著麥克尼爾撲來。麥克尼爾不打算和對方進行近戰,他仍然隻是恰到好處地躲避敵人的攻擊,直到他尋找到了還擊的機會為止。利用對方發起突刺後的慣性作為陷阱並預設躲避方向,然後從側麵再發起致命一擊。計劃很完善,操作方麵也不落下風,隻是麥克尼爾不可能預料到他發射的本來應該鑽進敵方as機甲頭部的炮彈在半空中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擋住了,確切地說是在抵達目標之前就爆炸了。那一刻,他清楚地看到周圍的空氣中出現了一圈像是被熱蒸汽帶起的上升氣流衝擊後於視野中形成的波瀾,就像李林能憑空從任何地方鑽出來的時候發生的異變那樣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這不是什麽溫度更高的上升氣流,而是一種看不見的力場護盾。


    “這可真是個驚喜,我還以為我們的目的隻是對付沙漠裏那些穿著長袍、戴著頭巾的老古董。”麥克尼爾反而笑了,他渾身上下都在顫抖,既是因為所麵對的挑戰,也是因為他對勝利後的前景的信心,“讓我看看你有什麽本事吧。”


    準備繼續攻擊的麥克尼爾發覺敵方as機甲在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內就完全消失在了視野中,很明顯,敵人為了避免消耗那層奇怪的力場護盾而選擇了啟動光學迷彩來躲避麥克尼爾的攻擊。然而,光學迷彩隻能確保這架as機甲本身隱形,卻根本無法確保as機甲以高速移動時在地麵上拖出的那條沙塵軌跡也能隱形。當麥克尼爾快速地遠離原位置以躲避可能出現的高空伏擊後,他馬上從旁邊的地麵上找到了敵人的移動軌跡並隨即開火還擊。雙方又陷入了互相射擊的對抗僵局中,這也讓持續發射炮彈的敵方as機甲的光學迷彩形同虛設。


    帶著幾十名士兵和幾輛裝甲車趕往現場的彼得·伯頓隔著很遠就看到了麥克尼爾在遠方和看不見的敵人交戰,當他繼續靠近戰場時,暴露了行蹤並取消光學迷彩的敵方as機甲全貌真正地呈現在了他們的眼中。


    “伯頓,敵人裝備了光學迷彩和某種力場護盾,常規攻擊根本沒效果,我現在所能想出的辦法隻有緩慢地消耗它的能量儲備直到它無法啟動任何其他功能。”麥克尼爾通知伯頓盡可能牽製敵人的精力,“這件事不能鬧大,鬧得越大,我們越容易被當成替死鬼。就用我們手邊的資源解決這件事。”


    “但是,m9型as機甲不是能連續戰鬥超過150個小時嗎?”伯頓苦著臉,他不相信這麽不靠譜的方案會出自麥克尼爾之口,“就算它同時開啟全部功能因而加速了能量消耗,我們也不可能在今天之內耗盡它的能源……”


    “沒錯,所以我大膽地猜測它在從伊拉克轉移到庫爾德斯坦的過程中沒有接受任何補給。”麥克尼爾哈哈大笑,“如果我猜對了,咱們就能帶著戰利品返迴;反之,萬一我猜錯了……那你們也不必擔心,我有逃跑的預備方案。”


    麥克尼爾這副一本正經地把取勝希望寄托在小概率事件上的模樣讓伯頓過了好一陣都沒能反應過來,不過他對麥克尼爾的幾個主要觀點依舊表示讚同。把事情鬧大對他們沒有好處,因此無論如何他們都必須把這架已經被可疑的敵對組織奪取的m9型as機甲捕獲或是擊毀。然而,即便是伯頓也想不出在短時間內取勝的辦法,好在他剛才要求庫爾德人出動一架rk-91型as機甲協助他作戰,現在是輪到他表現的機會了。


    囑咐其他不直接參加戰鬥的人員注意隱蔽後,彼得·伯頓開始了他駕駛as機甲的第一次戰鬥。此前,他和麥克尼爾多次對rk-91型as機甲這種在伊拉克及庫爾德斯坦等地廣泛地分散於當地武裝組織手中的俄製as機甲的性能進行了分析,確保他們能在必要狀況下用第二代as機甲和敵對的第三代as機甲至少打成平手。很快,彼得·伯頓操控著他的巨型青蛙人衝了出去,後方的庫爾德軍隊裝甲車緊隨其後進行掩護射擊。


    從側翼襲來的炮火讓同時和麥克尼爾對峙的敵方as機甲產生了忌憚,它沒有試圖狂妄地繼續用那種奇特的力場護盾抵擋炮火,反而選擇了退讓。見此情景,伯頓沒有試圖和麥克尼爾會合,相反,他打算在另一個角度幹擾敵人的動作。


    “這東西看起來幾乎沒有弱點。”伯頓嚼著巧克力,含糊不清地和麥克尼爾抱怨著,“……跟你說,雖然局麵不太樂觀,我其實很高興,因為這意味著我們的軍隊將來裝備的第三代as機甲也會這般強大。”


    “我可不這麽認為。”麥克尼爾搖了搖頭,“相對地,俄國人也可能擁有類似的技術。”


    “這倒是沒錯。”伯頓一笑了之,“等咱們迴去之後,一定要找吉歐特隆公司的人聊一聊,讓他們把所有功能全都開啟。”


    麥克尼爾對伯頓的要求很簡單:隻要敵人的後背方向始終有另一架as機甲虎視眈眈,它就必須時刻開啟力場護盾以免被兩麵夾擊。盡管伯頓認為這麽做可能會導致他們兩人當中任意一人開火攻擊時誤傷戰友,他還是接受了麥克尼爾的建議並試圖轉移到敵方as機甲的後方。


    與此同時,麥克尼爾並未放鬆下來,他一麵不停地向不斷躲避己方炮火的敵方as機甲開火,一麵認真地觀察著敵方as機甲每次使用肉眼不可見的力場護盾抵擋炮彈時所產生的【波動】。這太考驗他的視力了,別說他的肉眼幾乎不可能看得清那層很容易和上升氣流對背景參照物的影響混淆的護盾,就算他真的看到了,那也不會對他接下來的戰鬥形成什麽幫助。


    “伯頓,現在開始,以5秒作為周期,交替開火,一方開火時另一方停火。”麥克尼爾下達了另一個指令。


    “……你在說什麽?好吧,我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地下達這種奇怪的命令。”伯頓咬緊牙關躲避從圓滑的青蛙腦袋上飄過的炮彈,“我會照做的,你得向我證明你的決定值得我這麽做。”


    錯不了的。麥克尼爾的眼睛不一定能看得那麽清楚,但他可以讓as機甲上的攝像設備把畫麵記錄下來之後再慢慢放大進行觀察。這對他來說並不輕鬆,在激烈的戰鬥中分心是要送命的。


    不到半分鍾,麥克尼爾就確定了敵人的弱點。


    “我找到把它擊毀的辦法了。”麥克尼爾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下了,“它的力場護盾是呈現出平麵防禦狀態,並非全方位地包裹as機甲本身。如果我們從多個角度同時攻擊它並確保它沒法躲避,它就必須結結實實地挨一發炮彈。”


    “好極了。”伯頓咧開嘴一笑,他知道自己的麵貌現在肯定是猙獰恐怖的,“為了確保成功,我建議在下一輪打擊結束後再派一個人和它進行近戰……然後另一個人從背後襲擊它。”


    僅憑麥克尼爾和伯頓還做不到這一點,不過外側的庫爾德士兵們起到的作用在此時遠遠地超過了預期。在伯頓的請求下,庫爾德士兵們向著遠方的敵對as機甲發射了防空導彈。就在同一時間,麥克尼爾也從正麵開火,逼迫敵人啟動力場護盾擋下炮彈,而剛剛將槍口轉向伯頓的rk-91型as機甲的敵人無暇還擊,隻得被動地開始防禦。從敵方的追擊下暫時脫身的伯頓沒有放過這大好時機,他立即向著敵方as機甲的背部開火,那位置正好對應著駕駛室。


    也許是想要見識敵人真麵目的好奇心勝過了一切,伯頓無意識地在最後時刻將炮口向上調高了些許。


    踩在死亡線上跳舞的人可以贏過死神無數次,然而死神隻要能贏他們一次就足夠了。滑稽的青蛙形機甲發射的炮彈準確無誤地從後方命中了這架敵方as機甲,伯頓確認到了敵方機甲的背部發生了劇烈的爆炸。他害怕敵人還想垂死掙紮,於是打算繼續攻擊,不過敵人很快就軟綿綿地向下癱倒在地,這倒是讓他省去了發起最後一擊的精力。


    “幹得好。”麥克尼爾發來了賀電,“這樣一來,我們就有理由要求吉歐特隆公司把這架不知道安裝了什麽稀奇古怪的裝備的as機甲交給我們來測試了,反正他們之前聲稱這麽厲害的東西原本就是要分配給我們的時候也沒做其他說明。”


    “比起這個,我更想看看駕駛員是誰。”伯頓說做就做,他連忙讓待命的庫爾德士兵把倒地的as機甲中的駕駛員抓出來,隻要看到駕駛員的真麵目,他就能大致猜出吉歐特隆公司的as機甲失蹤事件背後的真兇可能是哪一個組織或國家,“這個人的技術還算不錯,隻是不夠靈活,不然我們絕對抓不到機會的。”


    庫爾德士兵們七手八腳地湧向駕駛艙,將裏麵的那個神秘的不速之客拖了出來。


    “伯頓先生,情況不太對勁。”跟隨庫爾德士兵們一同前往的一名美軍士兵很快發來了報告,“這……這家夥好像是個瘋子,他表現得完全不像是正常人。”


    “你們可別騙我。”伯頓示意麥克尼爾和他一起離開駕駛艙、到地麵查看情況,“跟我要說實話。”


    不過,等麥克尼爾和伯頓雙雙抵達現場時,他們便明白庫爾德人和美軍士兵所言非虛。被庫爾德士兵們丟在地上的是一個隻穿著短褲的青年白人男子,他的金色短發無疑證明他不可能是阿拉伯人。這個操控著丟失的m9型as機甲的敵方駕駛員一直倒在地上抽搐,身體抖動的幅度讓麥克尼爾見了都暗自搖頭。


    “簡直跟毒癮發作的那群廢物一樣。”他小聲對伯頓說道。


    “喂,你們確定這家夥被你們從駕駛室裏拖出來的時候就是這模樣?”伯頓提高了音量質問其他士兵,“如果日後我查出是你們當中有人對他下毒、想要殺人滅口,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千真萬確,長官。”之前向伯頓匯報的那名美軍士兵站了出來,“他剛被我們發現的時候,就是像現在這樣抽搐著。”


    不管怎麽說,他們意外地達成了此行的目的。麥克尼爾建議他們立即返迴基地並把在這裏發現的一切報告給瓊斯上尉及吉歐特隆公司的代表,同時將可疑的敵方駕駛員交給上級處置。


    “要是島田博士在這裏就好了。”夜幕降臨,麥克尼爾獨自一人在駕駛艙裏吹著口哨,“他一定有本事挖出這個人的全部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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